其她人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生怕错过任何细微变化。
我走到卫生间,站在镜子前,她们跟到门口,挤在门口围观。
“祖坟里没文字记录它的作用吗?”我左右摇头,触角跟着左右摇摆,我前后摇头,触角跟着前后摇晃,我脑袋转圈,它们也跟着转。
“据说这种生物,能沟通天地。”冷面医生回道。
“噗嗤~这话你也信?照这么说,天空何时打雷下雨,地上何时地震,它都知道?”我捋了捋头顶的触角,它柔软但很有弹性,死了不知多少年,还没有腐烂干枯。
“那位祖先自己也没成功,她写的内容不可尽信,还得陛下亲自感知才算数。”老医生忙道。
“哼哼。”我斜眼瞥她,这时有人忽然拍手叫道‘动了’。
“真的真的,它动了!”
“我也看到了,它自己颤了颤。”
“陛下再瞪她一眼试试!”
“都闭嘴,大呼小叫的,一会儿邻居报警了,医生就可以大声喧哗?”我低声呵斥。
“咦咦咦又动了…”这回惊呼声变成了窃窃私语。
“看到啦,是真的!”
“哈哈哈,陛下天命所归,威武霸气。”
“马屁精。”
“我是替陛下高兴。”
“住口,快给陛下检查一下,看情况是否稳定!”
她们嘀嘀咕咕,把我请出卫生间,依次为我检查,结果都是一切正常。
到苏菲出手,她想先把发卡取下来,却发现拿不下来了,这东西像是长到我头上了,几个手劲大的一起拔,也没能把它拔掉。
我抬手示意她们打住,再努努力,我脑袋就让她们拔掉了。
孙悟空戴上紧箍咒时,八成就是这心情,九娃建议先观察,也许没害处。
我冷冷瞪她:“戴着它出门见人,这叫没害处?”
九娃立刻缩脖低头,不敢与我对视,但暂时她们也没有办法,我这成功的突然,谁都没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
我让她们散了,苏菲没走,跟地缚灵似的站在墙角看着我。
我晃晃脑袋,触角牢牢粘在我头上,前端分叉的花苞开了,四朵白色小花坠在头顶,我拍照发给陈清寒,然后冲墙角那位招招手。
“你是准备在我这当盆栽还是灯架?”
“我想找工作。”
“九娃说了,不过你不符合我的招聘标准。”
“我、我可以努力!”
“现努力来不及了。”
“陛下……”
“唉唉?别想卖惨,这不是选秀,把眼泪憋回切!”
这人倒是听话,就是脑子不太灵光的亚子,伸手撑开眼皮,然后仰头努力让泪水回流。
“行了行了,覆水难收,说吧,是不是生活上有困难,我可以介绍别的工作给你。”谁让我收了女王费,就得爱民如子啊,中介的工作我都做熟了。
“我…就是、那个……嗯…”
“你这样能找到工作才怪。”
我就没见过想她这么不善言辞的同族,没有,空前绝后,蝎子粑粑独一份!
“有手机吗,加我微信,在线上沟通。”
“有,好的!”
听到微信,苏菲眼睛亮了,立刻拿出手机加我。
然后我把她撵走,她人刚到楼下就给我发消息,而且发了一串红心。
九娃随后也给我发了消息,是那种微信上很常用的跪谢老板的表情包。
稍晚些时候,我又收到苏菲发来的两千字‘作文’,题目叫《我的生活》。
大致讲了她的生活多么艰辛,学成之后,面试屡屡失败,没人相信她是成年人,加上她面对面和人交流有障碍,因此找不到工作。
她有这个世界的身份,但几乎没什么用,她想做医生,没有一家医院肯雇佣她。
她这未成年的外貌,开私人诊所,病人看到她抬腿便走。
族人虽然知道她是名师高徒,但族人本就少,不可能天天有人生病,族内医生又不止她一个,别人都将族内医病当副业,她却不行,因为在人类社会找不到工作。
这人也是实诚,认准医生一门,就没想过卖卖烤地瓜、烤冷面啥的先对付着过。
她血脉继承结束之后神医去世,别人指望不上,何况她是个成年人,没人有义务养她。
只有九娃时常接济她,但终究她得自立才行,碧石招族内帮手的时候她去过,就是因为说话费劲,没通过面试。
这次我在群里发招聘信息,她压根儿没投简历,她认为肯定通不过,见碧石她紧张,见我更紧张。
九娃想着先跟我说说,有希望了再让她面试,因为我发布的招聘岗位中没有医生这个职务。
九娃和苏菲的感情,用人类的形容词来说应该算是闺蜜,一个太能表达、一个不擅表达,倒是互补。
苏菲在线上交流毫无障碍,问题是以后让她给人看病,难道也要通过打字来交流病情?
像她这种情况,不可能在正常的医院工作,至于我的小组,如果组员全是同族,那她们或许可以接受她的交流障碍。
只是这个职务并不在上面分配的名额里,所以我问苏菲,她想来我的组做医生,必须隐藏身份,还要多做一份工作,这一点她能不能接受。
她问我是什么工作,然后发了个对手指的表情,说她别的事情都没学过,但是她可以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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