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和朴教授一样,不敢主持公正,不管真相如何,就推我出去平息众怒。
这样的场面我又不是没见过,在海上的时候就被推出去喂海妖了。?
这次依然没人号召大家共同面对,因为说的人首先就要上去跟怪物拼命,显然没人敢这么做。
“行,我去和怪物斗,不过…我得带着他。”我伸手一指乌力吉,说:“我们一起遇到的怪物,而且怪物寄生在他杀死的司机身上,如果他不把司机杀了,怪物也许就不会寻着新鲜的尸体出来。”
互相追责呗,谁不会啊,我给出的理由也很充分,是尸体引来了怪物,然后怪物才跟着我们来了营地,根源是他们抛弃在草原上的尸体。
众人一听我说乌力吉杀了司机,瞬间炸了锅,司机也是营地的人,方才人群大乱,一时没人注意到真乌力吉没在。
现在听说真乌力吉被杀,凶手就是这个陌生人,哪还能让他继续在下边待着,没立刻打死他已经算是众人在克制情绪了。
我对乌力吉笑了笑,互相出卖,有来有往,多好。
乌力吉被人推搡出人群,我冲他招招,示意他跟我一起走。
陈清寒没听玛丽郭的劝阻,也没让周队长跟着,他叮嘱周队长在下边保护好其他人,夺回营地的事交给我们。
乌力吉搓着步子挪到我面前,但他再怎么磨蹭,也躲不过落入我掌心的命运。
我冷笑着转身,心说现在知道害怕了,出卖我的时候可是一点不含糊,怎么?以为靠那群普通人的力量,就能除掉我?
“等下!”围观人群中忽然举起一只手,一个瘦瘦的年轻人,推了推眼镜,走出人群。
我这边正准备和陈清寒架着乌力吉搭升降梯,听到有人喊我们,回头看向出声的人。
“不是我小心之人,万一你们自己开车跑了……是吧,二位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要在怪物堆里杀出一条血路,也不是没可能的。”这个眼镜男虽然面上带笑,却是笑里藏刀,这话说的不就是怕我们跑了,把他们扔下吗?
“那走吧,你跟我们上去监督我们。”我听他说一口流利的汉语,八成是华夏人,也就用汉语回他。
朴教授的这支团队里很多人不会汉语,他们交流一律用外语,连周队长和他的队员交流都是用外语。
少数几个可以使用汉语交流的对象,一开口就让我想带他去送死。
“不不不,我这样的,哪里能监督得了二位这样的高手,我只是……”
“你什么你,陈先生的人品我信得过,你们谁信不过,谁就跟着上去。”周队长忽然开口。
他声调不高,也没故意耍狠,平静的目光扫过众人,这不是一句威胁,他只是在陈述事实。
如果这时候有人站出来说他不信,周队长一定会把这个人丢上升降梯。
人类恐惧的顶点不是面对绝路,而是认为还有希望、还可以努力的过程,若早知必死,对死亡的恐惧多少能减弱些,眼下正是这群人求生欲最强的时候,所以各个都怕死、怕得要命。
眼镜男讪笑着退回人群,我和陈清寒拖着吓得腿脚发软的乌力吉上了升降梯。
为什么只带了乌力吉?因为其他那几个还没来得及审问,现在死了挖出他们背后势力的线索也就断了。
假乌力吉是他们在本地雇的帮手,他未必知道那伙人背后藏着的势力。
但没有‘下马威’,那几个人怕是不会开口,营地里的人和他们没关系,杀谁都不合适,陈清寒就偷偷向我暗示,把乌力吉带上。
乌力吉‘死’了,证明我们不在乎做出违反规则的事,反正这是在国外,又是无人问津的死地,随便编个意外的借口,杀个把人,根本是小意思。
乌力吉也以为自己死定了,在升降梯上缩成了鹌鹑,人面对死亡时的表现各不相同,他无疑是鸵鸟款。
升降梯回到地面,草原上的风一吹,乌力吉打了个机灵。
“呀,还在呢,过来了、过来了!”我假装看到了晒衣杆儿,抬起钩棍扎了乌力吉几下。
“啊——”悠长的惨叫顺着地洞传下去,一声比一声高。
乌力吉身上被我扎了几个洞,我避开了要害,所以他没有生命危险,但血流了不少,都顺着地洞掉下去了。
本来应该掉在升降梯上,我怕下面的人看不见,特意把他拎起来提到升降梯外边控了会儿。
或许是恐高,乌力吉叫得更惨了,挣扎了几下直接吓晕过去。
“老陈,你说怪物为什么不靠近地洞?”我将晕过去的乌力吉扔到升降梯地板上。
“也许和建筑材料有关。”陈清寒的手摸上墙面,地洞像一口井,原来的井壁是用石头垒的,早前虽然炸塌过,但朴教授他们修复的时候,还是用了挖出来的‘原材料’,混上现代材料,重新补好了缺口。
加固也好、修复也好,建筑材料里都添加了原来的材料,比如土和沙子还有石料。
大石头碎了、敲成小石头,混上水泥什么的,照样用。
可能是这个地方要运石料过来比较困难,朴教授是出于无奈,才用了原来的石料。
但这恰恰保证了地洞的‘安全性’,他用短剑揩墙面,掉下来的土石渣子全接好了。
“小芙,你去找点水过来。”陈清寒一边揩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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