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给个提示,比如她的名字,让我想想怎么回事,凭什么我就欠你一个人情啊?”
“helso。”碧石挂着招牌冷笑,吐出一个单词。
当然它不是真的单词,而是一个人的名字,禾苏!
这回不用特意搜索,记忆的片段像遮屏弹幕似的,把我的脑子都糊住了。
“那个,关于她的记忆有点上头,我需要缓缓……”我扶着脑袋坐到沙发上,任记忆的碎片在我脑中一点点拼凑。
等一切尘埃落定,我磨磨牙:“要不我还是去杀了她吧,反噬就反噬,我又没别的事,可以慢慢养伤。”
碧石特别不屑地‘嗤’了一声:“你如果动手,她都死一万次了,你这个人,既冷酷、又念旧,矛盾得很。”
我看了眼碧石,她确实了解我,在刚刚那些纷繁踏至的记忆中,禾苏几乎占满了我整个童年的记忆。
用现在的说法,我和她是发小儿,她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们互相扶持着走过数不清的艰难凶险,我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血亲,但禾苏绝对算是我的家人,那时候我答应过她,永远不分开……
但是她想要的和我想的并不一样,这就麻烦了,更麻烦的是她从来不是什么人畜无害的小可爱,从某些方面来说,她比我狠多了。
“在单性别的环境下,很多人都会弯,不为别的,只是寂寞,但你是公认的钢铁直女,一直占据着全族第一直的宝座。”
“这都什么鬼排行榜?我现在对这个族群很失望,全是吃饱了没事干的作精么!”
“怎么可能没事干,战争、发展、传承和八卦,都是正经事。”
“能说出这种话来,可见你不是什么正经人。”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
“……”这我无法反驳,因为我经常听墙根儿,八卦之魂的火苗一点不比别人小。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她复制了那么多基因肉,用这种畸形的方式活着,你是想阻止,还是随她去?”碧石忽然神情一肃,说起正经事。
“基因肉?”
“就是复制自己,然后不停吞食自己,延续生命和记忆,这方法一直被族人禁止,因为它有明显的缺陷,你也看到了。”
我知道禾苏是个狠人,而且特别极端,听到她自己吃自己这种事,我一点也不惊讶。
“可是,黑衣人?她们长的……”是的,在重复的基因复制过程中,吞食以后融合的‘新人’,还是发生一些变化,所以容貌上产生了差异,以至我没有认出她。
禾苏没有先天的复原力,她只能用笨方法延续生命,每当主体老化,就吞食复制出来的年轻基因人,进行基因更新,这是她的能力,通过吃人获得长生。
为了留住记忆和特殊能力,她肯定要吃自己,怪不得黑衣人各个如同行尸走肉。
“呀!刚刚你把她打伤,她这会儿是不是吃人去了?”我腾的一下站起来,但碧石没动,她只是看着我。
“你要阻止她?”碧石问。
这可难住我了,她吃她自己,而且她复制出来的东西根本就是她的分肢,统一受她支配。
我如果报警,未必能提供证据,她吃了这么多年,不是都没事吗?
“我看……要不我分她点能量,你们好好谈谈?”
“谈个屁,她早就入魔了,我说什么她都不听。”
我又想起那个梦,那就是关于禾苏的记忆,我们吵过无数次、打过无数架,什么用都没有。
每次我都试图和她好好谈谈,可她总摆出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混样。
然后就是争吵和干架,我得承认,没有业火的话,我打不过她。
“可我还指望她说出那个来的时间。”
“哪个?”
“保密!”
“吃屁!”
“随意。”
很难想象这样一段毫无营养的对话是发生在我和碧石之间。
随着记忆的恢复,一些说不清的感觉也在复苏,比如我就是知道,像这样的对话,从前是绝不可能发生在我和碧石之间的。
第一百零三章 蝴蝶效应
我想起那个切西瓜的标志,本来不该是那个样子,所以我没能根据它搜索出相对应的势力。
一定是禾苏后来改掉了,因为那是属于她的标志。
但我却没有印象,碧石在地下时对五姐妹说她们的首领就该死,她们也一样,难道发生过我不知道的事?
“你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改的标志吗?”我重又坐下,心里清楚我阻止不了禾苏,不如多了解些过往的事。
“这还用问?你被囚禁之后呗,她彻底叛出族群,长老会发出追杀令,但你知道,想杀她没那么简单,后来就失去了她的踪迹。”
见我沉默,她又说:“她连杀五位长老,只是想为你报仇,剩下两个,是她故意留的活口,想通过她们找到你被囚禁的地方。”
顿了顿,她说:“可惜,那两个老的,宁可死也不肯透露你的位置。”
长老会……
我在脑子里搜索这个名词,这个词,在我们一族中拥有最高决策权,她们有直接宣布某人罪名的权利,只要半数以上的长老同意即可。
像是对禾苏发布追杀令,这项权利只有长老会有。
“她发疯的时候杀了我的继承者,如果你想除掉她,算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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