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果然回了尼国,我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但是他没回话。
死亡之门里特别邪门儿,陆老板和她的手下变异的变异、惨死的惨死,而且每次进去,看到的场景都不一样。
当年那个矿主,肯定也进去过,并且从里面放出了可怕的东西,一息间便将矿工全部杀死。
其实最麻烦的还不是病毒或毒气,而是它时有时无间歇性发作的特征,特容易麻痹人的警惕性。
陈清寒可能是不方便回话,我想了想,又发了一条语音过去,也许是凌可儿念叨了一天,我快被她洗脑了,总觉得不发一条关心性质的语音,显得我太薄情挂寡性,虽然这是事实。
于是我组织一下语言,按下说话键:“我不担心你,你别惦记我。”
头一回表达‘感情’,语气难免生硬,但就这么着吧,意思意思就行了,文靖和顺风还没这待遇呢。
跟凌可儿一起参观了雄伟的宫殿,驻足过沧桑的古塔,领略完当地的风土人情,时间也差不多了。
又一个星期过去,陈清寒终于发来条消息,说他们已经踏上归途。
尖叫小姐和陆老板没有找到,暴风雪抹去了当天山上的所有痕迹,她们的去向成谜,因此陈清寒再次提醒我要小心。
我拿着手机,幽幽叹了口气,凌可儿立刻凑过来,贼兮兮地问:“怎么啦,受不住相思之苦了?清寒走的第一天~想他;清寒走的第二天,想他~、想他想——”
我直接上手捂住她的嘴,顺便把她刚涂好的烂番茄色唇膏用写意的手法二次创作了一下。
“啊~我的妆、我的妆!”凌可儿尖叫着逃回卫生室。
我不明白,为什么女人花了妆,会有种即将现原形般的恐慌。
以前我喜欢找活人聊天,但那些活到最后的盗墓贼都是男的,他们情绪极少外露,除非崩溃。
而且他们身处绝望的环境,余下的时间不是分析出路、就是回忆过去,再不然就是想办法自杀。
无论怎样,他们的情绪绝对不会感染到我。
但跟凌可儿相处这几天,我发现跟她聊天有副作用。
简单来说,她过于情绪化、感性,话题转换快,且毫无逻辑性,最致命的是她的感染力,一点不好笑的事能让她笑上半天,当我发现自己也跟着傻呵呵笑了两声的时候,内心忽然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这个人有毒,我必须远她,所以无比期盼陈清寒快点回来,对,想他!
夜里把一直闹着要跟我睡的凌可儿推回她的房间,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陈清寒他们明天就能到萨市,可不知为什么,我老感觉要出事。
一闭上眼睛,眼前就出现一张血网,滴滴哒哒住下敞着血。
索性从地上爬起来,准备打开电脑,找个热闹的综艺节目看看。
时钟指向凌晨1点半,夜静更深,窗外偶尔传来汽车疾驰而过的声音。
我的手刚伸向开机键,便听到窗户外边,响起‘当当当’的敲击声。
这间酒店一共六层,我住在四层,且窗户外边没有阳台,正常人不可能爬上来,假如是飞贼,却没有敲窗户的道理。
酒店的窗帘很厚,拉得严严实实,屋里没点灯,我在黑暗中注视着窗户,静静等待着。
过了几秒,窗玻璃又被敲响,这次的声音比刚才大了点,但有限。
这要是一般人,可能会觉得渗得慌,心中瞬间闪过一打儿恐怖的画面。
但我是恐怖片主BOSS,按惯常剧情来说,现在在外边敲窗户的应该是我。
我走到窗前,正要去拉窗帘,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有意思的是,敲门的声音和敲窗户的声音一样小,仿佛外面站着的,是怕惊动左邻右舍、深夜偷偷来幽会的情人。
陈清寒他们这时候还在车上,酒店的人如果有事,敲完门就会说话。
凌可儿在里间屋睡着,而且她也不可能跑到窗外边去。
想起陈清寒的叮嘱,我决定装死,不理会趁夜前来的两位‘客人’。
恐怖片里的炮灰,十有八九都死于手欠和好奇,我还是别走他们的老路好。
可这二位好像笃定我在里面,改敲为抓,让玻璃和房门发出细微的刮挠声。
刺啦……刺啦……步调出奇的一致。
好在他们只是用细小的噪音骚扰我,没有直接破窗、破门而入。
闹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偃旗息鼓,天亮后,我拉开窗帘,在外面的窗台上,找到几个干透的红血点。
我闻了闻,那是血的味道,但仅凭几滴血,什么都说明不了,更不可能说动酒店,晚上的时候加强护卫。
第四十四章 花非花
早上陈清寒他们回来,我把血点指给他们看,文靖说可能是有飞贼受伤,逃到我窗外,想进屋避一避。
顺风说也许是受伤的动物在窗台上休息,不小心碰到窗户发出声音。
只有陈清寒用干净的塑料口袋,将干透的血点收集起来,说要带回去化验。
他更倾向于相信昨晚的来人是火眼金睛和陆老板。
火眼金睛来敲门我能理解,可陆老板为什么要跟来?
我问陈清寒,他只说是他的猜测,还没有确实的证据,真相有待证实,等他有把握的时候再告诉我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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