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斯乾那双幽暗的眼睛在灯火里显得深不可测,好半晌,他缓缓抬眸,“我对你讲过一句话,你应该没忘。”
我不解,“哪句。”
他掸落一截烟灰,“你自己回忆。”
冯斯乾一向话少,说出口也真假掺半,因此每句话都富有含义,尤其那句——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不会给你。
我看向他,“我要你娶我呢?你给吗。”
他一言不发掐灭烟,刚要进浴室洗澡,吴姐敲门,“先生,冯太太的护工打来电话。”
冯斯乾皱眉,“谁让你这么早称呼冯太太。”
吴姐一噎,“孟小姐的钻戒不见了。”
他拉门,“她去过什么地方。”
“护工说都找遍了,孟小姐急得直哭。”
冯斯乾耐着性子,“用一款替代,仪式而已。”
“孟小姐最看重婚宴了,她哪肯将就,护工说她心脏刚治愈,禁不住心情波动。”
冯斯乾沉默许久,他转身,“韩卿。”
我倒在床上,背对他。
他换回衬衫长裤,在床边俯下身,“有些事,过后解释。”
关门声响起,我站起窗前,冯斯乾的宾利驶出庭院,消失在茫茫夜色。
他离开后,我也出门了,八点钟,我抵达万隆城,在后门徘徊了一阵,没发现振子和冠强的踪影,倒是乔叔带领一拨保镖恰巧下车,方向是滨城109国道,橡山的位置。
万隆城的烟酒全部储存在橡山仓库,看情势,仓库前脚卖空,他们后脚就跟着仇蟒撤了,林宗易相当于一个靶子,留下挡箭。
又是一场计中计的恶仗。
我深吸气,绕到正门,陈老板站在台阶上等我,我从后面靠近他,“陈哥,有劳您了。”
他回头,“韩小姐。”
紧接着蹙眉,“您吃什么了?”
我呼出一口气,“韭菜鲱鱼的饺子。”
他险些晕厥,“这也太臭了,一股下水道的味儿。”
我当然知道有多臭,我在车里吃完,开窗户半天都回味不绝,我为了双重保险,冠强和我结梁子了,他绝对防备我,我的照片很可能保镖人手一张,只化妆不够,万一撞上有眼力的,终究在劫难逃,嘴巴臭气熏天,哪个男人愿意接近我观赏这张脸呢。
我噗嗤笑,“我不做无用功,这招保准派上用场。”
我跟随陈老板通过安检,他递给保镖贵宾卡,保镖迎着光线瞧,“新客?咱们会所不接新客了。”
我走上去,“你看仔细了,一晚消费一百万的白金,你不接?你老板也未必有胆量不接。”
我一边打嗝儿一边夺回贵宾卡,扑面而来的臭味熏得保安昏了头,他端详我,夸张的烟熏妆,紫红色的厚嘴唇,他咽了口唾沫,“大婶,你离我远点。”
我恼羞成怒戳他下巴,“人家芳龄才18。”
他唾沫咽得更频繁了,“我老婆38岁都没你显老。”
我冷哼,挽住陈老板,刁蛮又刻薄的样子,“没见识!这是小甜甜的欧美妆。”
陈老板揽着我腰肢,一脸油腻相哄我,“我的小心肝儿最靓,他懂个屁,宝贝不生气啊,明天给你买大钻戒。”
我顷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姓陈的还真是演戏那块料。
保镖傻眼了,直勾勾目送我们走进大堂,电梯门合拢,陈老板立马松开我,他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太惊险了,万隆城最近是捅什么娄子了吗?”
我嚼口香糖遮盖口腔的怪味,“宗易被软禁了。”
他不可思议,“谁软禁林老板?”
我揭过门壁折射的投影,整理爆炸的狮子头,“你了解越少越好。”
陈老板匪夷所思偷瞄我,我忍笑问他,“还像我吗?”
他回答,“林老板都不认识您了。”
电梯停在三层,我们直奔预订的310包厢。
贵宾卡客户由经理接待,是负责地下棋牌厅的经理,临时调到会馆的,对我完全没印象,我正好发挥。
我挑选酒水,陈老板问他,“你们这里打牌有门槛吗?”
“十万一局起步。”
“嚯,玩得够野。”陈老板点上一根雪茄,“一百万起步的有吗?”
经理懵了,“一百万?一轮四局,咱们馆里只要上座了,起码打满两轮,您确定吗?”
“觉得我没钱吗。”他露出脖子的金链和限量版的腕表,“看不起我?”
经理意识到他刻意找茬,“陈老板,您有钱有势,气派的人物,我哪能看不起您呢。”
我伏在他肩膀,暗示时机到了,他叩击着大理石桌面,腔调不阴不阳,“你们做买卖,手脚不地道啊,欺负我外行?”
经理拿不准什么意思,继续赔着笑,“您哪里不满意?”
陈老板喝了一口酒,啐在地上,指着人头马的瓶子,“假酒?”
经理一怔,“我们绝不卖假货。”
“是么。”他阴恻恻发笑,“当我没喝过真酒?人头马是这种味道吗!”
他手压住瓶口,气势嚣张,猛地一砸,瓶子顿时四分五裂,我抱头尖叫,“救命啊,打人了!”
我一嗓子助攻,整条走廊的包厢都沸腾了,万隆城是什么地界,仇蟒的产业,如今由华子亲自经营,牛鬼蛇神各路大佬也得让三分,闹事的势必来头非常硬,经理眼见场面失控,他也慌了神,朝包厢外跑,在混乱中拦住一名侍者,“通知振哥和强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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