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爱华哥,至死不渝。”
“是吗。”他笑容敛去,面无表情问,“真的肯为我死吗。”
黄清点头,“我肯。”
林宗易手背流连在她眉眼,“清楚我养你八年的原因吗。”
她凝望他,“华哥喜欢我。”
“对,其他女人,都只是掩护你的幌子。”林宗易俯下身,吻了她耳垂,声音带着浓烈的蛊惑,“记住了吗。”
黄清喜不自胜,“华哥。”
她感动拥住他,“那你老婆呢。”
“她拿什么和你比。”林宗易手指缠绕她发梢,“她跟我八年,我也许早就厌倦了。”
这一幕,令我不由攥拳。
六子偷偷窥伺我,“嫂子,您别计较,华哥喝酒了,男人喝上头了,就爱胡说八道,糊弄女人。”
黄清倒酒的工夫,她发现门敞开了,也顺势发现了门口的我。
我不躲不闪,同她对视。
她不明所以站起,观察了我许久,似乎问我,又似乎问林宗易,“这位是华哥的太太吗?”
林宗易偏头,深沉的眼神掠过我,一秒便收回。
黄清没得到他的答案,也猜得八九不离十,她主动走向我,“仇太太。”
云城这条道的同行都默认华子跟仇蟒的姓,将来接管仇家的买卖。
我吩咐六子,“你回去吧。”
他不放心,“那您呢?不能闹脾气啊,蟒叔正愁没借口收拾您呢。”
我再次看向里面的男人,“我好歹是明媒正娶的太太,华哥难道还丢下我吗。”
林宗易下颌紧绷,凸起的腮骨鼓了鼓,他放下杯子,默不作声系衬衣扣。
六子走后,我问女人,“你是黄清。”
“仇太太不嫌弃,就叫我清清。”她回头望了一眼林宗易,“华哥平时也叫清清。”
我拧眉,清清,卿卿。韩,黄,皆是H开头。不特别熟悉的,冷不丁一听,真没准把俩女人混淆了。
我当场拒绝她,“我一向不喜欢和陌生人自来熟。”
我没理会黄清的示好,越过她直奔林宗易,“宗易,我带药膏和纱布了。”
他注视我,“药膏和纱布呢。”
我两手空空,我顿时一噎,“忘车上了。”
“那你来干什么。”他笑意深浓,“捉奸吗?我捉你,你捉我。”
我深吸气,“我来给你上药。”
他半倚半坐,姿态慵懒,“药呢。”
我烦躁不宁,“我都告诉你了,忘车上了。你没带耳朵吗?”
黄清下意识看林宗易的反应,以他的地位,没人敢当面骂他,他半点没恼,依然平静,“真关心我,你忘不了。”
“那你呢?我是掩护她的幌子,王晴娜,仇蟒,他们真刀真枪瞄准我,我替她遭殃,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各取所需互相利用的婚姻是吗!”我玩了命和他赌气,“不止药忘车上了,车还忘家里了呢。”
林宗易冷笑,“这是追着气我吗。”
黄清在这时进来,“仇太太,我这里什么都有。”
“有食人鱼吗?有五米高的鱼缸吗?有馊饭和拉屎的桶吗?”
我抄起桌上的酒瓶泼向林宗易,他一动不动,一瓶酒泼完又开第二瓶,林宗易终于起身,夺下我手里的瓶子,“再发疯。”
我追上前,含泪拽住他,“林宗易!我给她腾位置。”
林宗易并没停下,他走进浴室,关上门。
黄清随即堵住,“仇太太,您如果是一个聪明女人,应该明白华哥的态度了。”
我端详她,“如果你也是一个聪明女人,应该明白规矩,情人拦着正室耀武扬威——”
我翻转右手,红色指甲油衬得肌肤像牛乳一般白腻,“我手不是白长的。”
黄清笑了,“那仇太太不妨试一试,这巴掌打下来,华哥更不走了。”
她倾身,在我耳畔小声说,“我会无比感激您的扶持。”
她说完这句,合住推拉门,浴室也隔绝在里间。
我在沙发上坐了片刻,里头悄无声息,我决定去走廊蹲着,谁丢脸谁知道。
这招效果很好,我刚蹲了半小时,经理就进去向林宗易汇报,几分钟后,林宗易换了衬衣出来。
他伫立在那,霓虹将他身影拉得很长,极为寂寞深刻。
我也见好就收,缓缓直起腰。
林宗易走过来,翻开烟盒盖,牙齿叼出一支,他额头和脖子浮着一层水珠,我感觉到他体温冰冷至极,像是刚冲了凉。
我仰头,面庞苍白素净,挂着浅浅的泪痕,“我饿,也困。”
林宗易一言不发摸裤子口袋,没带打火机,他撅折扔在脚下,“韩卿,你最擅长闹翻天,再用楚楚可怜的模样勾男人心软。”
我试探钻进他怀中,他没抗拒。
“大夫说你不能沾水。”我吸鼻子,“我对不起你,没看住你。”
“避重就轻的招数玩得真漂亮。”林宗易波澜不惊垂眸,“大夫有说过,我戴帽子会加重伤势吗?”
“大夫不管这些。”我啜喏着。
他气笑,“我也舍不得打你,因此你有恃无恐,背着我批发了一堆帽子,闲得慌了,就扣一顶,对吗。”
我抱着他腰,“我这次没有背叛你,我发誓了,是巧合。”
林宗易任由我抱,不接受不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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