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匍匐他怀中,朝他耳蜗嘘热气,娇弱喘着,“宗易,你想不想我?”
他垂眸,严丝合缝的拥挤下,春色如浪。
我千方百计转移林宗易的注意力,娇憨又动情,“要不要试试车上。”
振子立马解开安全带,“那我下去?”
林宗易没出声。
振子问我,“嫂子,多久啊。”
我随口敷衍,“五分钟吧。”
他错愕,“华哥就五分钟啊?”
我一噎,林宗易笑着问,“是该重温旧梦了,你倒健忘,我五分钟吗。”
我摆手,“你五小时。”
林宗易推开我,整理着衬衫厮磨出的褶皱,没有再继续纠缠的意思。
我松口气,好险,差半寸就废了。
振子透过后视镜问,“华哥,现在开车吗。”
林宗易并未回应他,手捏住我下巴,我刚落地的心顷刻又悬起。
“林太太的手段这样厉害,迷惑得程泽甘愿为你割舍程氏集团的半壁江山。”
我猫儿似的偎在他掌上,柔情如丝,“我再厉害,也拿不下你这颗心了。”
“还妄想拿下我的心。”林宗易眉目晦暗,“林太太难道不是只想离婚吗。”
我一本正经解释,“我如果想离婚,就央求程泽把程氏都给你,胜算会更大。宗易,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在一所庞大集团和女人之间,选择后者。”
“都给我。”他闷笑,“林太太值几百个亿吗。”
我信誓旦旦,“我值不值不重要,重要是男人舍不舍得,在感情世界里,男女的价值是由对方评判,着迷了,沦陷了,她再不值钱,也值钱了。宗易,你猜痴心一片的程泽会答应吗?”
林宗易看了我良久,他收回手。
我握住他,又贴回自己脸颊,轻轻蹭着,“其实是你舍不得。”
他沉默望向窗外。
我伏在他肩上,“你是不是教训了殷怡,因为她掐我。”
林宗易扫向驾驶位的振子,振子心虚别开头,没吭声。
他随即点上一根烟,“和你没关系。”这根烟才抽了一口,林宗易动作一顿。
我循着望过去,冯斯乾伫立在不远处,半副轮廓挺拔明亮,半副被大楼投下的阴影覆盖,英气却阴暗,像极了他带给我的,一半是冰一半是火的爱恨。
无论夜晚有多少霓虹欲望,他那双眼眸都清心寡欲,淡泊到极点。
他发现这辆车,忽然迈下台阶,一步步走来,边境风大,一阵剧烈席卷,掀起他风衣下摆,折射出银蓝的水波纹,一张脸清清冷冷。
林宗易降下车窗,他们四目相对,风平浪静又暗流激涌。
许久,冯斯乾先开口,“借个火。”
林宗易直视他,手探入口袋,取出打火机,指腹一拨,火苗足有半尺高,燎红了冯斯乾的眉眼。
他压低身,薄唇吸着,顺势打量林宗易,目光于夜色中相撞,他意味不明淡笑,“宗易,你总能绝处逢生。”
林宗易合住金属盖,“你也不简单。哪一艘船都有你,哪一艘也留不住你。在权力场如鱼得水,我最初低估你本事了。”
冯斯乾直起腰,牙齿叼着烟,“本事再大,不也照样没赢你吗。”
林宗易笑容诡谲莫测,“你太性急了,我后半句没说完。你确实有本事,赢我还差一些道行。”
“宗易,这一局我输在韩卿放你一马。”
林宗易的笑容越发深,“女人肯掩护,这也算本事。”
冯斯乾活泛着脖颈,将竖起的风衣领子压平,“那你应该善待她,男人折磨糟践女人,可不是本事。”
林宗易探出窗口掸烟灰,“原来你牵挂这事。”
“我看见程泽了。”冯斯乾朝车顶喷出一缕雾,“交易没谈成。”
林宗易轻笑,“看来在江城,你已经只手遮天了。”
冯斯乾偏头,眼神落在路灯,靠近林宗易说了句什么,我一个字也听不清。
林宗易目视前方,脸上阴郁至极。他听完,视线移向冯斯乾,“你觉得呢。”
冯斯乾把半支烟卡在车门的把手,“看你怎么取舍了。”
林宗易盯着他,直到冯斯乾完全消失在夜幕尽头。
过了好半晌,他沉声问,“你去见他了。”
冯斯乾绝不会主动捅破,我回答,“我没见过他。”
林宗易没再问,他命令振子回去。
凌晨回到蔚蓝海岸,林宗易直接去书房,我反锁主卧门,掏出那柄枪,翻来覆去实在无处可藏,索性藏在手提包的夹层里。
第二天晚上,我背着包直奔万隆城,振子在4楼走廊接我,“嫂子,跃叔点名要您去包厢陪酒。”
这老家伙,先是怂恿林宗易送我去云城,让蟒叔软禁我,没得逞,又亲自打我主意了。
我问振子,“陪谁。”
“朱八。”
我蹙眉,“猪八?”
“姓朱,八月八的生日,所以叫朱八。搞城建的,专门接上面的大工程,一开始是包工头,特别油滑,老社会人了。”
这类暴发户最难搞,行为粗鲁,讲排场,陪他们百分百要受罪。
“宗易呢?”
振子也着急,“华哥关机了,蟒叔在漓江酒店,把他请走了。”
我心脏咯噔一跳,“没有其他渠道联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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