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调头驶上新安路,“能发刊吗?”
“没问题,这些记者后台硬,绝对发刊,挺住多久不好说,就看媒体公司的老总能不能扛住林宗易发威了。”
我望向十字路口的信号灯,“你帮我查一下,和林宗易同时出现在照片上的女人什么来头。”
蒋芸沉默了一会儿,“他真有儿子?不是你跟邹璐做戏陷害他?”
业内即将曝光了,也没必要再隐瞒蒋芸,“他有一个5岁的儿子。这件事拿不出实际证据,只凭造谣,压根陷害不了他,照片是货真价实的,这是林宗易藏得最深的秘密,连殷沛东都一无所知,冯斯乾也是近期才了解。”
蒋芸震惊不已,“你一心摆脱他,是因为这个?”
“他们没结婚,女人好像挺有背景。你老公上面的人脉广,委托他摸一摸底细,大概率是有头脸的身份。”
蒋芸说,“你赶紧脱身,别掺和了,万一女人嫌你碍眼,暗中玩狠的,很多事她又知情,林宗易需要维护,肯定没法和她撕破脸,你就成了牺牲品。”
我心不在焉挂断电话。
苏姐请假回老家几天,家里没人煮饭,我在餐厅吃了牛排,开车返回蔚蓝海岸,我直奔主卧,对面书房门忽然打开,李秘书点了下头,“太太,林董找您。”
我驻足,“他早晨伤口又开裂,没住院吗?”
他说,“林董自行包扎了。”
我跟随李渊进去,林宗易坐在窗下输液,膝上放着一份加急文件,我站在门口,没再靠近,“你有事。”
他眼皮低垂,处理着合约,抽空问了一句,“你去哪了。”
我爱搭不理的样子,“逛街。”
“逛街?”林宗易扣住文件,反手摔落一地,针头从皮肉里迸出,连带喷溅了一簇血,“去男人车上逛,还是去男人怀里逛。”
我顿时吓一跳,李秘书也一惊,他没有见过林宗易震怒。
我回过神,“你跟踪我?”
他站起走向我,一把拽住,固定在他胸口,脸埋入我颈侧,“衣服是他的味道。”
林宗易嘴角含笑,脸色却阴沉诡异,我下意识挣扎,他问,“你躲什么。”
他腔调带着极端的危险,“林太太在他怀中也躲吗,我以为你躲也只躲我。”
我蹙眉,林宗易浓密乌黑的短发就在我唇边颤动,他的一切都寒意十足,“带回另一个男人的味道。”
他挑起我下巴,“林太太当我死了?”
他气息刺激得我脊背一颤,“你胡说什么。”
我握住他手腕,转移话题,“你血管破了,让周皖来止血。”
林宗易反擒住我,“从我回到你身边,你就像变了个人,我在你脸上没有看到丈夫死而复生的喜悦,只看到冷淡和迫不及待的逃离。”
我面无表情看向他,“我改变的原因,你最清楚。”
林宗易视线定格在我面孔,吩咐李秘书,“你出去。”
李渊离开书房,我马上推开林宗易,“我是办事遇到他,不是特意。”
林宗易手指再次掐住我脸蛋,“你与他总是很巧合,我遇不到,任何人遇不到,唯独你能。”
他用最温柔的语气,吐出最凉薄的话,“林太太办什么事,男女之事吗。”
他手背的针孔还在流血,溅落地板触目惊心,我全身发抖,“随你怎样想。”
他从后面抱住我,我大惊失色,“林宗易,你到底发什么疯!”
我接连后退,可退无可退,身后是窗台,江水深不见底,我并不想死。
林宗易捏住我腰翻了个身,我根本抗衡不了他,整个人呈跪卧,他操纵着我脑袋,接受他的吻。
黄昏的霞光笼罩江城,这间房却暗无天日,我在林宗易面前插翅难逃。
他吻得激烈,我腿弯曲踢打他,他只花了两三分力道便制服了我,林宗易的吻特别致命,像虫子啃咬骨髓,我突然不抗拒了,任由他摆布,林宗易察觉我的反常,将我重新翻回去,我们四目相视,他跌进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眸。
他猝不及防止住,深深地矛盾与无力。
我从没用这样冷漠痛恨的目光凝视过他,一刀两断的决然。
“怎么停了。”我嘶哑开口,“你希望我反抗?”
林宗易伏在我上方,原本胀满的情动一扫而空,一寸寸冷掉。
我扶着他手,将裙子一点点褪到膝盖,当再度褪到脚踝时,林宗易主动停下。
我平静不带一丝感情,“过这村没这店了,今天你不动,以后也别想。”
他英武高大的轮廓投映在玻璃上,反射一片黑影,吞噬了我,“这么不愿意?”
“我愿意啊。”我笑容明艳,“我不是在等你吗,难道我主导吗?”
林宗易审视着我,他锐利的眼睛像一面照妖镜,揭开我的虚情假意无所遁形,“韩卿,我征服过无数女人,只有她们臣服我,我从未讨好任何一个,而你——”他盯着我,“我在你身上栽了这辈子最大的跟头。”
林宗易翻下去,半倚在一旁,一言不发点燃一支烟,火光燎红他的鼻梁,汗珠沿着唇线淌落,一种消沉颓废的性感。
这一刻我有些恍惚,一个男人的演技真能出神入化到这种地步吗。
蒋芸说,他也许动了真情,只是他的世界里存在比真情更重要的东西,让他一度舍弃了那点情意。等重要的东西到手了,男人又回头寻觅他舍弃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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