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站着林宗易的秘书,他见我们下楼,马上拉开车门,经过他身前时,我驻足,“李秘书也早就知情对吗,你故意透露段誉和广维银行的行长是亲家,引导我用债务困住冯斯乾。”
他低头不语。
我冷笑,坐上车。
林宗易伸手揽住我腰,我闪身一躲,厌恶的神情,“别碰我。”
他望了我一眼,“我安然无恙回到你身边,林太太不高兴吗。”
我一言不发,眺望窗外倒退的霓虹。
林宗易一把拉住我,迫使我面对他,忽然吻我的唇,我牙关紧闭不给他丝毫可钻的空隙,林宗易吻得凶狠,柔韧的舌头很快撬开我唇齿,我捧住他头,猝然向下,张嘴咬住,咬破他喉结一侧的动脉,鲜血从皮肉溢出,浓稠的血腥味顷刻弥漫开。
我趁他被剧痛分神,手上失了力,从林宗易的囚禁中挣出,他默不作声捂住流血的咬痕。
第86章 有多恨我
我跟随林宗易回到住处是午夜了,新雇佣的保姆姓苏,一个无儿无女的寡妇,林宗易对她有点恩情,估计不会像青姐那样轻易被钱收买。她刚要接过我怀里的襁褓,我躲她手,“我自己来。”
苏姐立马打开一扇门,“先生准备的婴儿房。”
我抱着孩子进屋,看得出林宗易的确用心了,房间很适合男孩居住,我环顾了一圈,墙角摆着一堆很突兀的粉色用品,有摇篮床和婴儿车,林宗易在这时停在门口,“生女儿用那套。”
我收回视线,“你计划挺长远。”
他脱下外套交给保姆,“你怀孕三个月时就定制了,昨天我才知道你生产大出血,以后不生了。”
他吩咐保姆,“把东西扔了。”
他走向我身后,“无论你信不信,这次是我最后一次让你伤心。”
我无动于衷,将孩子放进深蓝色的男婴床,越过林宗易出去。
我走了几步,苏姐被他颈侧暴露的咬伤吓得尖叫,“先生,是什么动物咬了您。”
林宗易意味深长扫过我背影,他返回客厅,“不碍事,小猫咬的。”
苏姐急忙找出药箱,跪在地毯上给他抹药,“需要打疫苗吗?”
林宗易嘴角的笑意更浓,“是家养的猫,不是野猫。”
他压下衣领,方便苏姐上药,“不过我养得这只野性难驯,比外头的流浪猫凶狠得多。”
苏姐扭头问我,“太太,您被咬了吗。”
我没好气,心虚关上门,“咬我干什么,我又不招惹它。”
林宗易笑了一声。
我刚洗完澡,楼下传出汽车发动的声响,正对这扇窗,我趴在窗台向下看,是林宗易那辆路虎,沿着江边的桅杆驶离。
我拿出手机打给程泽,我担心程威往死里收拾他,想求个心安,还没拨通,卧室门从外面被推开。
我看清进来的男人,顿时愕然,“你没走啊。”
林宗易只穿着衬衣和西裤,腰间皮带也拆了,“你希望我走吗。”
我爬回床上,没理会他,他反锁了门,坐在床沿,侧过身打量我,“有多恨我。”
我冷笑,“不恨,你不值得。”
林宗易翻了个身,距离我咫尺之遥,我嗅到他身上的沉木香以及嘴里的红酒味,“那爱呢。”
我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攥拳,“耗没了。”
“有过吗。”男人固执比女人更致命,林宗易此刻击溃得我退无可退。
我反问,“你有真心吗。”
他不假思索,“有。”
我伏在床头,“你相信吗。”
林宗易说,“今晚我绝无谎言。”
沙沙的响动拍着窗棱,江城又下雪了。也许是窗外雪色太浓,窗里灯火又太黯,林宗易的眼眸浮沉着爱欲,秘密和无尽的深沉,是他难以被世人窥见的情感。
他手指在我长发间穿梭,像缠绵的春水泻过指尖,指甲滑向胸口摩挲,情动撩人的痒。
林宗易单手解着自己衬衫,牙齿叼住睡裙肩带缓缓褪下,他高大宽阔的身体倾覆下来,激烈吻我脖子和胸脯,我感受到他火山爆发般的蛮力,是沉寂太久的欲望,从敞开的毛孔直逼我每一寸肌肤,他呼吸越来越重,犹如滚烫的蜡油在肆意喷溅。
“卿卿。”他迷乱又难耐,牢牢将我固定在他身下,我摁住他脊背,嘶哑的嗓音问,“那晚我们做了吗。”
林宗易动作一顿,他从我肩窝抬起头,悬在上方俯视我。我像一块化开的冰,满是寒意的目光浇灭他的灼热,“我完全没印象。”
他被我这份冷漠打击得无助,我盯着他,“你既然决定利用我,筹谋这出大戏,不应该是避免我生下你的孩子,成为冯斯乾威胁你的武器吗?”
他脸上风起云涌,我心也一厘厘下沉。
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或许见到孩子的第一面就怀疑了。
冯斯乾手段如此高明,都栽在林宗易设下的局里,凭他的精明缜密,不可能给敌人留下制衡自己的软肋,而孩子,就是他们这种人亮明给外界的最大把柄。
林宗易闭上眼,他冷静片刻,又看着我,“你在四合院听到的,并非全部是真的。”
我擦掉眼泪,主动转移了话题,“那个男孩多大了。”
林宗易在床铺的另一端平躺,“他带你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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