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奚荀懵懂,并不明白罢了。
心不会骗人,师傅教导奚荀要跟着自己的心走。
奚荀咬了咬牙,默了片刻,终是鼓足勇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可是荀儿希望师傅过来呀,宴会很好玩的,荀儿从来没有完整参加过,若是师傅参加了,便也能说给荀儿听,荀儿便好像参加了一样呢。
奚荀如今已经明白,若是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跟师傅直说外,还得话里话外将自己说得可怜些,这样师傅便极难拒绝他。
这算不算,是学坏了呢?
奚荀时常在心中悄悄这么问自己,可是,能达成目的哎,好像也不错。
师傅偶尔也这么教他呀,只能说他很听话,学得很好吧。
嗯!一定不算是学坏!
秦子衿听了,果然便有些心软了,想想奚荀在家中听了这么场赏花宴,却没资格完全参加任何一场,确实是真的可怜极了。
如此她犹豫了半晌,内心也纠结了一阵,最终便还是开口道:若我那日有空,我会问问家主我是否能来瞧瞧的,到时再说与你听。
听到这话,奚荀自是高兴了,只是却不敢表现得太过了,因师傅聪慧,若是被师傅发觉了,他怕师傅会不喜他,如此,便小声嗯了一声,算作是应了。
帘子后的奚荀眉眼都无声笑了起来,师傅果然疼他。
秦子衿因着对奚荀的承诺,下学后便去寻了家主,问道:在下听闻,过几日便是都城闻名的赏花宴了,不知在下有无这个福分能够观赏一二呢?
秦子衿说得谦卑,其实这赏花宴她也是前几日偶然听李之遥说起的,并不熟悉,她于花草也没什么特别的见解,纯属是为了满足奚荀的心愿。
这自然可以,整个都城的女子都可以过来,只是要早些来,花园有限,奚府花园只能容得下前二百人,晚了便就进不得了。
这条规则倒是有趣,只是怕是实行的时候还是王公贵族们先入内,毕竟寻常百姓也得罪不起。
但是能有这规则,在这里已是不易,说明奚家并非是那拜高踩低之徒,家风世代良好。
因着这话,秦子衿为了应奚荀的请求,便特地起了个大早,比那些大臣们上朝还要早,可真是把她累坏了,坐着马车去奚府时她还趁机补了个觉。
秦子衿下马车时,便在心里嘀咕,她这该死的责任心与同情心,她为了她这个学生,可真是付出了太多,当初钱宜都没这么多事情呢。
只是,既已应了,秦子衿是断没有反悔的道理的,她不是那种会违背承诺的人,既然说出了口,她便是再难,也会想办法去做到的。
只是,她今日显然是努力过了头。
来早了
奚府今日虽有宴会,但此时时辰实在是早,人家大门还没开,秦子衿又怕坐在马车上,她睡着了到时错过名额。
但若是她现在去敲奚府的大门呢,又实在好笑,门口一个人都没有,只她一人这么早便来了,到时下人们肯定会笑话她生怕赶不上呢。
这若是传开,她在奚荀面前岂不是威严不保了?
秦子衿思来想去,便索性在门外踱了会步,依旧无人来开门,秦子衿心中大喊失策失策,索性在奚府门口蹲了会,反正她瞧了瞧,周围横竖也没人。
终于,听见了身后大门的响动,秦子衿慌忙站起身来,将身上衣物拍了拍,因着今日是著名的赏花宴,秦子衿特地穿了之前钱老太送她的那身好衣裳。
穿戴得当,也是秦子衿对奚府的尊重。
就跟前世女孩子们见对方前洗头,就是对对方最大的尊重是一个道理。
待秦子衿整理好衣袖后,门房也恰好打开了大门,那人自是认得秦子衿的,便笑道:今日秦师傅也来啦,还是第一位呢。
秦子衿心中想着,可不是吗,她都来一个时辰了,面上却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道:今日也无事,便想着来见识一番。先前并不在都城,心中一直觉得遗憾,如今算是得愿了。
秦子衿话说得漂亮,半真半假,先来不在都城是真的,想来见识是假的,纯粹受人所托罢了。
门房哪里计较这些,外人夸赞她主家,她便觉得面上有光,笑呵呵请秦子衿进去了。
奚府独办这宴会也有些年头,普通的花样自是玩了个遍,这些年,每年寻个新鲜的玩法,倒是成了最大的难题。
且今日这玩法,还是奚荀提议的。
什么玩法呢?
其实并不复杂,便是进来的每位女子挑选一花束戴在衣襟上,但是每种花束皆有十朵,到时随机拿到十朵相同花束的女子便自动为一小组。
到时会有赋诗,猜谜,猜花名等等项目,二十个小组中得分最高的那一组,十位女子便可得到今日的彩头。
彩头究竟是什么,暂时也无人知晓,只听说是国主亲赏的。
国主赏的东西,哪怕是一幅字,摆在家中,也是满门荣耀,惹人羡慕的呀。
如此,今日来参加宴会的女子们全都跃跃欲试起来。
秦子衿随意挑了朵兰花的样式,既来之则安之,她只是来看个全程,倒也没想着夺个彩头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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