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也知她今日来得不是时候,便起身作揖准备告辞,奚家家主倒也并未留她,毕竟这种时候,她确实需要单独与奚荀好好谈一谈。
为何让师傅离开!师傅离开,娘亲便能逼荀儿去跟那些小姐们相见了么?
奚荀其他事情上都没什么计较的,家中让他作甚么他便作甚么,从未有过拒绝,如今在自己的婚嫁之事上,倒是格外执拗。
柔柔弱弱的人也是第一次鼓起勇气去反抗了自己的娘亲。
秦子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是在心中默默叹道,这奚荀的叛逆期,莫不是来了罢?
虽然她也同情奚荀小小年纪便要嫁给只见过一面的女子,但是与嫁给沈卿清相比,这确实是多方抉择之下最好的结果了。
秦子衿在这些事情上面是个比较理智的人,她一贯主张,若是形势所迫,便做对自己最有利的决定即可,拖泥带水只会误了大事。
但瞧着每日柔声唤师傅的人儿,在自个儿面前抽抽噎噎的,娘亲偏还不理解他,秦子衿心中终究还是有些不忍。
按理说,这样的场合,她不便开口,若是惹怒了奚家,她的差事怕也就完了,但秦子衿又实在瞧不过去,面前这对母子剑拔弩张的模样,显然是无法好好沟通了。
秦子衿便斟酌着开口道:家主消消气罢,若您信得过我,我来开导下他好吗?奚荀怕只是一时未想通,有些闹情绪,若是讲通,他定能理解您的苦心的。
此种场合,也只能秦子衿来开导了,于是家主便先行离开去花园招待亲眷们了,毕竟哪有让远来的客人们自己逛园子的道理?
秦子衿自袖中掏出一方帕子,此地也无旁的人,奚荀用她的帕子擦下眼睛,只要她们二人不说,倒也无妨。
奚荀哭累了,接过帕子便用了,一时倒也忘了甚么男女有别的礼法。
帷帽掀开的那一瞬间,秦子衿也是第一次瞧见了奚荀的相貌。
怎么说呢?
家主本人便生得一副好相貌,想必奚言也生得极好,不然二人怎么能生出奚荀如此完美相貌的男子呢?
秦子衿脑海中便忽然想起了前世读到的苏轼的那句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用来形容她方一见到奚荀的面容时的心情也不为过。
只不过秦子衿倒也并非耽于美色之人,她深知,若是没有足够的能力,美色便是自身的拖累,也幸好奚荀是生在奚家,而非其他的寒门。
不然他的美色恐怕要为他招来灾祸。
奚荀哭够了,便也不似刚刚那般情绪激动了,只是秦子衿感觉到他仍有些委屈,便出声安慰道:今日为何要这么跟娘亲讲话呢?娘亲会伤心的呀,她也是为你好不是么?
师傅也觉得荀儿做错了么?
若是秦子衿说是,奚荀恐怕便听不进去了,要想劝慰他,便得先认同他,秦子衿便回道:荀儿定是委屈了才这样的,师傅知道。但是,娘亲若非如此,倘若沈卿清先求了赐婚的旨意,你岂不是要嫁与她?不是吗?
秦子衿觉得,奚荀迟早踏入官场,这些门门道道他知道些倒也无妨,不应对他保护太过了,到时继任了礼部侍郎,必是要吃亏的。
荀儿都想好了,倘若真有那么一天,荀儿便自裁,让沈家得到一副死去的躯体罢。
这倒是让秦子衿惊了惊,毕竟他以为奚荀可能不懂这些,但是事实上证明,奚荀并非被保护太过的男子,他在这些事情上倒也是极为敏感的。
但,国主赐婚,你若自裁,连累的岂不是整个奚家?
秦子衿接着道,奚荀虽贞烈,但是在这女尊国,许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一个不慎,国主震怒,连累的便是整个家族,这是很无奈也是很现实的事情。
秦子衿将自己的想法如实以告,毕竟她现在觉得她或许对奚荀理解有些太片面,过于刻板印象了,奚荀好像并不是个只会哭哭啼啼的柔弱男子。
那便让沈家消失好了。
爹爹柔善,顾虑颇多,结果却是沈家一味壮大,现如今,连我的婚事,她们都要插手,那荀儿为何不拼一拼,将沈家彻底从女尊国除去呢?
奚荀说此话时,并不是那副娇柔的样子,而是带了一丝咬牙切齿后的恨意,可以想见,这个想法不是第一天在他心中出现了。
他双手抓着椅子的扶手,攥得都有些发白,可见是真恨极了沈家,恨极了沈卿清。
这跟第一天秦子衿见到的奚荀相差太大了,秦子衿心中震惊之余,却是有些欣喜的,这证明她的队友日后便又多了一位。
而且这奚荀寻常倒惯会迷惑人的,没想到,私下里,心中竟藏着这样的抱负。
好,你若执意如此,我会试图与家主沟通。既然你已做好了决定,便更应奋发努力,所以,今日的第二十段,背完了吗?
奚荀光有志向与谋略尚且不够,如今摆在他面前的难题便是他需得先继任这礼部侍郎,才能在国主身边,取得国主的信任。
奚荀一听这话,便知师傅半是提醒他要提升实力,半是打趣他,毕竟今日学还未上,第二十段是今日的任务,他哪里便能这么快背完的?
如今能背到第二十段已经是师傅寻的偏方有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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