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考着考着,就麻木了。
晚上回家,盛夏会整理错题,张澍会拨语音电话过来,她如果有问题,随时可以问。
她觉得这样下去会影响他休息,便拒绝了他的语音。
“那这样我睡不着了,除非你来看我。”他老话重提,几乎每天都要问一遍,她什么时候去。
她也想去啊,但是王莲华天天接送,她一点机会都没有,除非翘课。
翘课他又不同意。
没辙。
张澍在医院也开始恢复复习了,只是他坐立的时间不能太长,效率自然是极低的。侯骏岐总跑医院给他送最近的试卷和资料。
而盛夏已经不止一次在水房、走廊、午托听到别人议论了。
议论张澍命不好,在这种时候遭逢大难,别说状元了,估计河清大学海晏大学都不好考了。
有个实验班的,说话很点风凉:“张澍算是一手好牌废掉了,干嘛老替他操心,又不是只有张澍一个人能替附中拿状元。”
这是传闻,说这话的具体是谁,又是在哪说的,盛夏不得而知。
只知道侯骏岐和吴鹏程上人班里把人给打了。
两个人记过处分。
其实她也很担忧。
高考就是一场持续的战斗,即便脑子里有货,停摆的时间一长,是很难恢复状态的。
夜里她也时常自责,如果不是因为她老去一方书店,他也就不会去,他不去,就自然不会遇到这种事。
直到现在,事件热度已经下去了,张澍的微博下边还有人在每天给他发祝福,祝他高考夺魁。
很多都是外校的。
陶之芝也说,无论是一中还是二中,都有很多人在议论这个命途多舛的准状元。
前准状元。
现在大家几乎都不太看好他了。
只是碍着他见义勇为做了好人好事,不敢公开置喙罢了。
但张澍自己,好像没那么着急。
盛夏试探性地问过:“你最近卷子做得还顺利吗?”
“做倒是都能做,没有掐表,效率不得而知。”他回答。
盛夏:“还是身体要紧。”
他听出她担忧的点,打趣道:“万一我高考滑铁卢,怎么办?”
“呸呸呸,打嘴巴,”盛夏夸张地拟声,“不会的。”
张澍才正色道:“好,你希望不会,我一定不会。”
半晌,他又补充:“不能保证一定考状元,但保证分数够用,行不行?”
他肯定也看到了网上说他考不了状元的言论吧?
够用是指,能报河清大学或者海晏大学。
能顺利去河宴。
另外,他好像格外喜欢问她,行不行。
她也没说过不行,“你说行就行。”
两人说话常常跟套娃似的,而且有一个点,挺颠覆盛夏认识的,就是张澍笑点好低,聊着聊着,就在那边笑得不行。
以前怎么不这样?
笑着笑着就腹部抽抽,盛夏便又骂道:“不许笑了,再笑我挂了。”
他立刻收敛:“好,不笑。”
又是十天过去了,盛夏向王莲华提过一回,要去医院。
王莲华说:“现在都是稳定恢复期了,也没有什么好探的,你别折腾了。”
于是只能作罢。
再接张澍的视频,盛夏都有点心虚了。
上次离开的时候说好的尽快,这拖拖拖又快半月了。
再不行……盛夏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周末的时候,和母亲说去陶之芝家,然后去医院看看吧?
提前和陶之芝通气就可以。
张澍没精打采的脸出现在视频里。
话都没有一句。
显然是有不满了。
盛夏道:“你知道的,我妈妈天天接送我的。”
张澍当然知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但他不高兴,自己也一点办法都没有,控制不住。
她人就在视频里,像素也挺高,她本人和相机里差别也不大,但就是不一样。
“那我先做题了……”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哄不好,盛夏索性把手机放一旁,自顾自拿起卷子刷题。
张澍才有了点反应,也坐直了,看出她今天兴致不高。
问道:“怎么了,不开心?”
盛夏从卷子里抬起头:“嗯,两次周考,我的分数都很危险。”
虽然周考卷子质量参考性没那么大,但是她自己的做题状态她心里有数,确实大不如前。
“诸事繁杂,万一,我真的两头空,怎么办?”她喃喃低语,像是自言自语。
两个人的问话如出一辙,他们现在,都挺危险的。
张澍没有安慰她“不会的”,太徒劳了。
“近期确实事太多了,专注力被分散,状态很难恢复,”张澍分析道,“你好好学,我先挂掉,有什么要问的你再打过来。”
盛夏打断他:“不是因为你。”
她不是安抚他,确实不是因为他。
反而,有时候晚上有他盯着,她在习惯了他的注视以后,会更认真,唯恐中间摸鱼被他发现。
张澍:“你压力太大了,放松放松。”
“都这样了还怎么放松呢?”
张澍:“你先做题,一会儿我给你发个视频。”
“好。”
她还以为会收到什么“开心一笑”那种视频,万万没想到是他自己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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