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
呃,他好像也并不冷静。
张澍手肘撑着上半身, 不过虚张声势,其实也紧张得要死,竟开始嘴瓢,他有点后悔日常习惯性嘴贱, 关键时候坏事。
他打住,赶紧改口,索性把自己的目的和盘托出:“说错了,哥哥,哥哥行不行?我对你好,你就受着就行了,你不受着其实也没办法,我又忍不住……等你哪天想谈了,能谈了,我第一个顺位继承你男朋友,成不成?”
他又凑近了些,低声打着商量,如同耳语:“你就允许我先喜欢着呗?”
腹腔不再沸腾了,一切剧烈活动仿佛都被他一句话摁了暂停键。
这一刻,和那天看视频的最末尾,如出一辙。
麻了。
他没喘,但是她失去了控制肌肉和脉搏的能力。
“嗯?”他得不到回应,整张脸逼近,高挺的鼻子已经快要碰上她的。
盛夏一慌,猛然后靠,后脑勺差点就撞上墙,胳膊忽然被他拽住了,稳住她,没让她撞上去,而后一只宽阔的手掌捧住了她后脑勺,倏然拉向他的方向,咫尺的距离。
“可不可以?”
他问,声音低得只有他们能听见,令人倏然轻颤。
放在她后脑勺的手还在轻轻地揉,诱.哄一般……
砰、砰、砰!
心跳似是逆向而走,不断冲击防线。
她看着近到看不清楚轮廓的俊脸,一动不敢动,呼吸下意识收敛着,快要窒息了!
就在她整根弦断掉之前,张澍放开了她,坐直回去。
但眼睛还是直直盯着她。
盛夏放在膝上的手轻轻探着自己的脉搏,同时企图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我不知道,我,我要,想一想。”
话音刚落,两厢愣怔。
盛夏猛然反应过来——
她在说什么啊!!
这与同意有什么区别!
怪只怪他问得太过狡猾,什么叫做,允许喜欢,如果她说不允许,他就不喜欢了吗?这是她能控制的吗?
这要人怎么回答!
这根本就是无解!
不管回答什么,只要不是拒绝,不就相当于也有此意?
这明明白白就是个陷阱!
啊啊啊啊啊啊!!!
张澍果然笑了,然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笑了一般,扶着鼻尖,轻咳了一声,最终还是掩藏不住那份喜悦,忽然靠着沙发仰头大笑了两声,喉结上下滚动,锐利得有股势在必得的气势。
哈,哈!
整个大堂回荡着他这两声突兀的笑。
盛夏:……
“不好意思,”他含笑说,“证实一下这是真实时空,不是做梦。”
盛夏需要做点什么来缓解,可是她脑子一片空白。
还是张澍率先冷静下来,视线回到被忽视的蛋糕上,“还吃吗?不过,这个应该和你那个一样,说不定还没有那个好吃……”
盛夏回神,确认他语气里,确实有他从未有过的落寞,大概还在为撞了蛋糕并且不如她的大,而神伤。
她找回自己的声音,“其实,不一样。”
张澍:“嗯?”
“这个牌子的蛋糕,听说,配送员都一米八,还,都气质相貌端正,这也算是他们的,品牌溢价……”
张澍继续疑惑:?
“但是我那个,是家里买的,所以我,我没有看到配送员,亏了……”盛夏犹犹豫豫,看着眼前小小的红心,喃喃道,“你这个,我看到了。”
看到了眼前这个,气质相貌,不止是端正的,配送员。
品牌溢价——赚到了。
“没亏。”最后两个字,她低着头,声音细得几乎听不见。
盛夏说话的时候,耳边嗡嗡的,自己也不清楚,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到底说明白没有。
张澍果然愣了几秒,随后点点头:“哦,那不好意思,我一米八五。”
盛夏:……果然没听懂。
他也是紧张到失去敏捷的思维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安慰他?
兜那么大一圈子?
是想说,他的蛋糕,因为配送员是他,所以不一样?
是这样吧?他没理解错文化人的话吧?张澍反复琢磨。
他望着她通红的、低的不能再低的脸蛋,心跳忽然也失去了节奏。
无数次感慨,她怎么,这么可爱啊?
他已经快要忍不住,真的好想、好想碰碰她,捏捏脸,牵牵手,搂进怀里,亲——打住。
怎么都成,不挑。
张澍想着,恢复了点思考能力,问:“那要吃吗?”
盛夏点点头。
张澍正要给她切开,忽然想到还没给她唱生日歌,也没看着她许愿,可是这种小蛋糕是没有配蜡烛的,他忽然起身,“你等我会儿。”
然后他大步往外走去,盛夏还没反应过来,又见他停住脚步,又大步走回来了,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把手机灯光调出来,往白墙上一打,整个空间都亮了一个度。
“别害怕,这是图书馆,阿飘不认字儿进不来,我很快回来。”一边说一边倒着跑出去了。
盛夏懵了。
他是担心她自己呆着,怕黑?
她封建迷信的形象这么深入人心了么?
随后,盛夏就透过窗户,看到他奔上了教学楼的环形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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