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萱萱才意识到,从今天的妆造风格来看,陈梦瑶才是小白兔,盛夏是女王。
她急于挽回,说道:“我看今天张澍送盛夏过来,就是为了气气你,今天整场的主角,还是你啦。”
陈梦瑶卸下皇冠和首饰,看着自己买的项链,目光深深,“幼稚,反正我也无所谓,别提了。”
他托周应翔从国外代买,她才知道的,本以为是送给她,但是看那价格,她知道,应该不是,他从来没送过什么贵重物品给她。或者说,任何一个女孩。
但现在她有点慌了,他买的那一条,是送给了谁,盛夏吗?
外边又进来人,一时喧闹起来。
盛夏靠在墙边,整个脊背僵硬,视线愈发朦胧,她才意识有泪水在眼眶打转,她仰头,小心地从眼角抹掉一点晶莹。
手是冰凉的。
门被人敲了敲,“有人吗?”
“嗯。”盛夏应了一声,朝脸上扇了扇风,抱起礼服打开了门。
外边乱哄哄的,各班女神都在拆妆发、卸首饰、到处找东西,没几个人留意从换衣间里出来什么人,除了4号桌边上的几个人。
周萱萱目瞪口呆地看着盛夏,不确定她有没有听到,因为那房间隔音挺好的。
她身边一男一女也明显呆住了,僵硬地立在那。
陈梦瑶专注地卸假睫毛,但目光一直通过镜子追随盛夏的身影——她目不斜视走过,看不出喜怒,纤瘦的身体透着股凛然。
那是平日里低垂着脑袋的盛夏所没有的。
“盛夏?”周萱萱率先打招呼,带着试探。
盛夏正在叠礼服,“嗯?”了一声回头,好似才看见她似的,眼里没什么情绪,温温淡淡地开口:“萱萱,你可以帮我叠一下礼服吗?”
周萱萱松了一口气,挤出一个笑容凑上去,“好呀!”
裙摆很大,盛夏拿着一边,周萱萱拿着另一边,两人抻了抻,盛夏靠近周萱萱去够,在距离最近的时候,周萱萱听到盛夏用只有她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问:“萱萱,你是不是对我很好奇?”
周萱萱一愣,脊背忽地发寒。
还没来得及反应,盛夏从她手里捏走了裙角,又把裙身交给她,重复折叠的动作,再一次靠近时又说:“背后论人是非……主角从来不会这样做。”
周萱萱木木地配合,盛夏没再正眼瞧她。
而手上的衣裙质感贵重,丝绒细密,刺绣立体繁复,走线精细,虽然没见过正品,周萱萱也知道这绝不是六百块能租到的东西。
盛夏叠好裙子放回盒子里,直起身,对周萱萱说:“如果你有疑问,以后可以当面问我。”
她语气温温柔柔的,旁的人听了,只觉得两人在聊天。
而周萱萱整个人都僵住了——
盛夏听见了,完完全全听见了,或许从第一句开始就听见了。她在明示她,有话当面说。
还暗讽了她那句“你才是主角”。
直到盛夏抱着东西离开,周萱萱久久没有动弹。
她无法形容现在的感觉。
在她的印象中,盛夏这样的人,即便是听见了,也只会假装没听到,躲起来偷偷抹眼泪,回到班里相安无事,不会告诉任何人,更不会明火执仗夹枪带棒。
今天,盛夏就好像一只猫忽然抻开了柔软的肉垫,露出了尖细的爪牙。
这两句话,细想之下并没有多么强势,班里任何一个人说出来,周萱萱都不会多么当回事,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杀伤力,可她是盛夏啊?
那个走路永远低着头的盛夏啊?
那个被多看两眼就会脸红的盛夏啊?
盛夏也没法形容现在的感受。
被恶意中伤的悲戚,在走出105室的时候就淡了;言语报复的快感?谈不上;对未来同学关系的担忧?隐约有,但也正在纾解。
在复杂的家庭背景里成长,她从小就知道怎么让自己心里舒坦一些。而盛明丰虽与她相处不长,但人情世故、识人断事,盛夏从他那里学到了许多。
像周萱萱这样的人,他们一方面鄙视他们口中的“后门”“巴结”,一方面又畏惧和尊崇。如果有一天他们拥有了这些,甚至只是靠近了,就会恨不得向全世界炫耀。
和这类人相处,默不吭声从来不是一个好方式,适当的强硬才是生存之道。
很多道理,盛夏早早就清楚,只是极少真正用到。
今天这样的处理方式,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正确,已经迈出这一步,那就随遇而安吧。
周萱萱于她而言,不过匆匆过客。
她明白心里的郁结并不是因为周萱萱,但又想不明白是因为什么。
堵得慌,找不到头绪。
盛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那么多盒子抱回来的,进教室的时候,收获了满室震惊的目光,此刻她就像一个金刚芭比。
她把盒子都放在桌子上,手臂因为长久保持一个姿势已经僵硬了,直不起来,稍伸一伸,肌肉就被拉扯得一阵酸疼。打电话的时候手还在颤抖。
盛明丰在开会,李旭接的电话,盛夏问他什么时候有空,过来一趟把礼服拿回去。
李旭不明所以,问:“为什么要拿回来?不合适吗?”
盛夏说:“没有,很合适,活动已经结束了。”
“那你留着就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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