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潜听她说这话,想到那个叫铁柱的日夜跟在她身边,立刻冷了脸,“你休想!”
她嘿了一声,正想驳他,背后忽地传来一阵剧痛,立刻倒抽了一口凉气。
顾潜听到那粗重的吸气声,忙将手缩回,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安和紧张,“对不住!”
他是被她给气糊涂了,手下一时没个轻重,倒又伤了她一回!
沈熙听得他话里的懊恼与小心,到嘴的讽刺也咽了下去,转过头去,“无妨,侯爷自便就是!”
顾潜闻言,再不敢分神,目光只盯着那裂开的伤口,专心替她清洗起来。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只听得见林中虫鸣风动的声音。
墨棋看着两人出来,脸上一喜,连忙迎了上去,守在另一边的铁柱也跟了上去。
沈熙见铁柱目光担忧,忙安慰道,“没事,一点皮肉伤而已。”
铁柱点点头,看了顾潜,垂下眼皮。
墨棋看着顾潜,抱拳道,“属下刚捉了只山鸡,已经剥了皮去了脏腑,您看是熬鸡汤还是?”
他虽对着顾潜说话,眼睛却瞄向一旁的沈熙。
顾潜却皱眉斥道,“胡闹!追兵尚在,熬什么鸡汤!”
忽见墨棋冲他一个劲地递眼色,立刻想起来琴妈妈的话来,反应过来,立刻闭了眼,一言不发地大踏步向前走去。
沈熙哪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看了眼前面的顾潜,眼里闪过一丝笑。
璞玉说他精于世故,圆滑老道,如今看来,也不尽然。
众人见他们回来,忙上去询问,听说只一点小伤,倒都松了口气。
一旁的顾潜看着言笑晏晏的沈熙,撇过头去,低声吩咐了墨棋几句。
墨棋听完,立刻高声应道,“是!属下这就让人护送李大哥去灵州!”
顾潜顾不得追究墨棋的擅自作主,只觉得他那一声李大哥颇为刺耳,立刻皱了眉。
“不是,是李叔!”墨棋连忙改口。
沈熙在他二人身上扫过,冲顾潜拱了拱手,“多谢侯爷!”
她本就打算跟顾潜借人手,如今他主动提了,倒省得她开口。
顾潜撇过脸去,几不可见的颔了颔首。
送走了李卫,沈熙与王充商量了一番,决定顺着北蛮逃跑的路径,径直往北。
谁知,正要出发,送李卫的护卫突然跑了回来,说是发现了候府的记号,众人连忙上马前去查看。
记号确实是候府密探用来传递消息的记号,可指引的方向却是东南,众人一时有些拿不准。
有人亲眼所见,说侯爷他们是跟在北蛮人一路向北逃走的,李卫也说侯爷是从北门出的城,会不会是记号被人改过了?
沈熙想到吴堡的劫杀,眼睛一亮,立刻朝着顾潜看了过去,见他冲自己点了点头,立刻吩咐,掉头往东南。
顺着记号的指引,他们一路到了灵州,短短一天的路程,他们却用了两天半,只因这一路巡查的官兵不断,他们只得绕路躲开,可正因如此,她更加断定他们的方向没错。
可过了灵州,记号突然又变了方向,指向了东北,他们顺着方向到了清水镇,接着又掉头奔向西北的红山镇,随后,线索便突然中断。
王充的脸有些发白,喃喃出声,“不会的,一定是搞错了,一定是这样!”
就连铁柱也有些站不稳,他爹可是一直跟在候爷身边的。
沈熙的手紧紧攥着缰绳,脑中不断地劝说自己,不会的,他们一定还活着。
顾潜见了,立刻催马上前,沉声道,“昌平候一定还活着!”
她转头看过去,眼里有那么一丝不确定。
他看着她那消瘦的脸庞,眼里闪过一丝心疼,“线索突然中断有可能是他们遇到了突发情况,来不及作记号,也有可能做好了记号却无意间被破坏!总之有很多可能。”
“也有可能是最坏的那一种。”
“不,你想想如今的谣言,若是昌平候已死,这样的流言只会适得其反。”
她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时间越久,关于昌平候的流言不但没有平息下去,反而越演越烈,越说越离谱,甚至扒出昌平候的身世,说他乃是北蛮野种,潜伏中原多年,就是为了给北蛮传递消息,还有说他本就是北蛮的大将,二十年前的突儿兀都的惨败都是由他一手策划。
若昌平候已死,这样漏洞百出的流言在西北传播也就没了意义,只会让人们怀疑背后的真相,同情昌平候戎马一生,却不得善终善名。
对手不会犯这样的错误,那只能是因为昌平候还活着,针对他那暴躁耿直的性子,想要用这样的流言逼他现身澄清。
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她的脸色好看了不少,转头朝身旁的人看去,见他沉静自若的脸上带着毋庸置疑的肯定,不由得心里踏实了几分。
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她总能将祖父找出来。
她转头看向西北,吆喝一声,打马上前。
到了横山镇果然又重新发现了记号,方向直指最北边的边防重镇,镇远关。
镇远关,城如其名,乃是镇守边远关隘之意,其左傍贺兰山,右靠黄河,位于山水夹交之间,本是大周西北咽喉要塞,却在北蛮的铁骑下成了他们出入大周的门户,来去自如。
没想到,他们转了一圈,还是来到了北蛮人最后逃出大周的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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