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时,沈熙在前, 他便断后;沈熙落后,他便冲到前头领路。
休息时,他跟她隔着十几个人,只听得见隐隐约约的声音, 看不见人影。
即便偶尔碰上,他也会像避瘟神一般立刻躲开。
沈熙也没料到他反应如此之大, 笑了笑, 觉得他若一直如此, 倒也挺好。
一行二十来人,由王充带路, 墨棋安排路上吃穿住, 朝行夜宿,半个月后便到了陕西地界的吴堡。
一到吴堡,立刻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 路上的行人虽络绎不绝, 可口中谈的却都是前方的战事以及叛国的沈远柱。
王充见沈熙面色难看, 低声宽慰道,“公子不必在意,等找到了候爷, 流言自会不攻而破。”
他们不相信那所谓的罪行,也不愿将事情往更坏的方向去想。
沈熙没说话,一路走来,始终没打听出任何有用的消息,她心中的担忧也越来越多。
“进城打听打听吧。”
王充点头,吆喝一声,直奔城门而去。
一行人走在城中,很快便引来了一群官兵。
沈熙看着手持长刀,将他们团团围住的兵士,朝王充使了个眼色。
王充立刻堆起笑,上前躬身作揖,“各位官爷,我们是西去探亲的客商,路过吴堡,不知犯了什么忌讳,劳各位爷出来走这一趟?”
“探亲?”
领头的官兵斜着双三角眼,看了眼他身后十几个壮汉,目光在沈熙和后面的顾潜身上停了停,朝沈熙抬了抬下巴。
“你来说,叫什么名字?从什么地方来,又要去往何处?”
“回官爷的话,小的李寿,这是家兄李禄,我兄弟二人乃是大名府李家塘人,上头还有一位兄长,年前去了西宁贩卖毛货,至今未归,听闻北蛮入境,我兄弟二人担心,便带着家丁镖师,打算去西宁接长兄归家。”
那官兵冷哼一声,“小小年纪,胆子倒不小,我瞧你们不像是探亲的,倒像是打探消息的奸细,还是跟我们到衙门里走一趟吧,若是无事,自然会放了你们!”
沈熙立刻高声叫屈,“大人冤枉,小的真是守法奉公的良民,并不是什么奸细!”
“少废话,来人,将他们都带走!”
不等官兵上前捆人,后面的永安侯府护卫便动了起来,拔刀便朝兵士挥去,顾潜更是一跃而起,直冲到沈熙面前,一脚踢开她面前的官兵,转头冲着沈熙喊了句,“走!”
事已至此,她也不再迟疑,招呼了声,立刻翻身上马。
王充看了眼顾潜和永安侯府的护卫,犹豫了一下,到底跟在沈熙身后,朝着城门口跑去。
出城没多久,他们便听到身后传来动静,回头一看,果然是顾潜带人追了上来,也不多话,立刻快马加鞭。
一行人一口气跑出去几十里地,这才慢慢缓了下来。
“怎么回事?”她回头问身后的顾潜。
自从追上他们,顾潜便一直紧跟在她身侧,同丸二两人一左一右护着她,铁柱都被挤到了后面。
“行踪暴露了!”
她一愣,有些怀疑地看着他,“会不会是你多虑了?”
她知道他与石奎在查当年背后的黑手,可若是将刚才的事也跟那件事牵扯上,她觉得有些草木皆兵。
顾潜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去,“若我没看错,那人应是军中骁骑尉,吴堡离前方战线尚有千里之遥,也非重镇要地,却有军中的人在此,而本该守城的都尉却未露面,这不合常理。”
“再者,我们入城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对方便集结了几十人在此,不像是临时起意,倒像是在此等我们送上门!”
他这么一说,沈熙也觉察出不对来。
若真像他说得那样的话,倒也能明白为何到处都是昌平候叛国的消息了。
如果那样,她心中陡然一凉,只怕祖父凶多吉少!
“别担心,沈候爷久经沙场,经验丰富,再加上他对西北地形极为熟悉,我信他不会轻易落入敌手。更何况,时隔这么,依然没有他的消息,就说明事情还没到最坏的那一步!”
她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这人平时笨嘴拙舌的,没想到今日倒是伶俐!
想到他先前让自己撤退,他却留下断后,后来更是一路护在她身后,到底感激他这一份相护之情。
她朝他看了过去,抬手欠身,“多谢候爷!”
顾潜被她那一眼看得心中一跳,忽地想起那日的事来,立刻转过头去,僵着后背道,“不必!”
说罢,两腿一用力,人便冲到了前头。
王充在前面听到他二人的谈话,虽不甚明白,可也知道后面的路只怕不太平了。
“公子,那咱们怎么办?”
他们这边九人,加上永安侯府的人足足二十多人,除了沈熙和铁柱还是半大少年,其他都是身强体壮的汉子,骑得又都是高头骏马,走到哪儿都惹人注目。
“分开走!”沈熙毫不犹豫,“你去找顾潜说,就说我们跟他们兵分两路,在宋城会和。”
顿了顿,她接着道,“若是他们另有其他事情要办,也可就此分道扬镳。”
王充听他说这话,立刻明白过来,应了一声,立刻上前追去。
谁知,没过多久,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
沈熙见顾潜停在路边,忙驱马在他旁边停下,目光带着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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