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切如她所想,一切也皆归以往。
压下心头那一丝怅然与失望,她抬眼看了一眼昌平侯,又将目光投向大门的方向,暗忖,该如何毫发无损地从侯府出去。
侯爷显然没沈三那么看得开,满脸通红,手点着地上的沈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沈昀见他爹气得话都说不出了,更觉不妙,顾不得起身,撑着两手在地上直直往后挪去。
看他这副模样,沈三差点笑出声来,见侯爷看过来,忙闭了嘴,眼里的笑却藏都藏不住。
侯爷气到气无可气,索性破罐子破摔,他虽丢脸,可这孩子是老三的种,关起门就是一家人,要丢脸,那便一起丢!
这么一想,气倒是顺了,也懒得跟地上的人计较,冷哼一声,将手里的大刀扔给一旁的护卫,冲着沈三示意,“你小子,过来。”
说罢,掉头大踏步向前。
沈三看了看自己身后站着的人,暗叹口气,朝地上的沈昀略躬了躬身,抬脚便跟了上去。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沈昀方觉自己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擦了把汗,长长吐出一口气,忙唤人将他扶起,原地转了两圈,到底焉头搭脑地拖着步子跟在两人身后出去了。
前院的动静不小,昌平侯夫人听说侯爷提着刀去了正门,三爷也跟了去了,到底不放心,让人左右扶着急急赶到了前院,远远便见了一行人迤逦而来。
见侯爷没再提着刀,老夫人立时松了口气,隐约看到后头跟个小子,隔得太远,看不清面目,只瞧他跟侯爷一样,背手昂头,八字阔步向前,心里略奇了奇。
最后,她又将目光落在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身上,只见他缩着脑袋含着胸,三步一挪,两步一抖,远远地吊在两人身后。
老夫人示意一旁的妈妈,“你眼神好,看看那人是个什么模样。”
王妈妈惦着脚尖眯着眼看了半晌,这才犹豫道,“老夫人,是个十四五岁的哥儿。”
犹豫了一下,凑近了老妇人跟前,低声道,“瞧着,是挺像三爷的。”
“当真?”老夫人急急问了一句,半晌,摇摇手,叹口气,“罢了,回去吧。”
沈三跟在侯爷身后,沿着青砖一路到了正荣堂。
进了门,侯爷一屁股坐在了正中的扶手椅上,沈三目不斜视,直直立在堂中。
沈昀见两人都进了屋,再不敢耽搁,急跑了几步,到了堂前,四下看了看,见还是没人过来,到底贴着门边滑了进来,挨着右边最末的一把椅子坐下。
“说罢,怎么回事。”老侯爷只当没看见沈昀,盯着沈三问道。
“回禀侯爷,在下生母楚娘子,为秦淮河上女妓,十四年前得遇三公子,五千两包她一年。三月后,三公子不告而别,而楚娘子已有身孕月余,遂带着侍女小莲出楼别居,八月后生下在下。
楚娘子产后重病,一月后离世,将在下托付好友容娘。两月前,容娘身故,临终前将身世全盘托出,命在下带此玉蝉,上京寻生父沈昀。”
沈三几句话交代清楚,便垂首静立,一时间,满室静默。
沈昀听完他一口气说完,提着的心早就堵到了嗓子眼,什么楚娘子,容娘子,他半点儿不记得!
不过,说到应天,他是去过应天,也在那里胡闹过一段时间。
突然,想起什么,他脸色立刻煞白,眼神左右躲闪,恨不得立刻就起身跑出去。
侯爷身边的管事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说完之后,侯爷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难怪侯爷脸色难看,当年沈昀不满亲事,府里府外闹的人尽皆知,被他狠打了一顿,关在了祠堂。
后来恰逢他外祖生辰,他母亲替他求情,这才放了出来,让他去扬州拜寿,没成想,说是去拜寿,竟在应天待了三个月,还日日混在妓馆!
侯爷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震得桌上的茶盏连跳了几下,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他沈远柱一生于女色上不甚在意,家中只一个老妻,夫妻二人和睦顺畅。
两个儿子老大不说了,不光长得像他,连性子脾气也随他,偏偏早早没了,老二虽脑子糊涂,弃武从了文,却也没文人那股子酸气,家中也只夫妻二人,没那些乱七八糟的妾侍通房。
偏偏这个小儿子,文不成武不就,从小便走马斗鹰,花天酒地,大半个侯府的女人都在他那后院,如今竟还在外头包妓子,养私生子!
侯爷忍了又忍,终究抄起手边的茶盏砸了过去。
沈三听得侯爷拍案,也不抬头,垂眼数着脚下的方砖,一直数到第十块,余光便见一道青光直直朝她飞来,心里一紧,手已抬起,抬头却见侯爷一脸怒气地盯着她身后,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茶盏该是奔着她便宜爹去的。
可手已举起,便也不犹豫,改挡为接,可挡开容易,想要接住却难,茶盏带着雷霆之钧,她刚碰上便觉的一阵刺痛,顿觉不妙,只得使了十分力,又一个旋身,这才堪堪拿住,可自己也被带得站立不稳,一屁股跌倒在地。
一倒地,她便立刻翻身跪倒,俯首道,“侯爷息怒,此事怪不得三爷,是我娘不忍无辜生命被锵,这才留下胎儿,在下本也不想上门叨扰,只是二娘念我年幼无依,这才命我上京寻父,若是因我之故,使得三爷受责罚,我甘愿替父受罚,事罢就此离开,此生再不来京,也绝不对第二人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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