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将里面的文件找出来,看着谢跖签过的婚前协议,唇角勾了勾,有些好笑。
她将文件拿出来,把卷宗放进去,锁好,转身,将那些婚前协议书放在碎纸机上,粉碎。
协议书碎得很快,最后一点碎完,她回头看了看已经锁好的保险箱,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真的死了很多人。
当年做男生子,不是温夕桦一个人的主意,凤宸、弋阳都有份,凤宸、弋阳更是把大多数注意力放在了太医偏院的钻研上。
年纪轻、资历浅的温夕桦之所以能那么快找到路径,是因为她从来没有想过为男人增加什么功能。正如她曾经说过的,这世上有雌雄同体的动物、植物,也有雌雄同体的人,那么雌雄男女的划分是否并不是决然对立的。我们是不是可以合理猜测,一定存在着什么样的可能性,能够让她们的功能形态发生相互转化。
温夕桦按着这个思路,找到了办法。
但是这种办法却存在着很强的偶然性,毕竟雌雄同体在动植物,在人类范围内都是少数。所以,为了巩固男人生育的性状,太医们筛选、筛选再筛选,无数的人死在这条路上。
不仅如此,在性状趋于稳定之后,凤宸为了皇权统治的稳定,将这件事配合达官贵族、世家地绅、本地族长整个瞒了下来。
无数的太医为了守住秘密死掉了,民间保育院参与过的民间女医、男医也死了很多。
死了也就算了,凤宸还将“巫医”的污水泼到她们身上。
为了保证女生子的安全性,宓代学医很是繁盛,极盛的时候全国女医两百多万人,男医虽少,也有一万多。但是凤宸所谓的“巫医之乱”后,宓代女医只有一百万出头,男医只有三千。
她当初曾经要凤宸日后为男子设立专门的医馆,就像遍布大宓的女子保育院一样,以便保证男子生育能像女子生育一样安全。结果呢,她屠戮了女医,将半数保育院直接更改成了男医馆。
真是好得很。
表面工作做得真漂亮。
凤宸将宓代以前千百年辛勤积累下的医书,但凡跟女子生育有些许关联的,全部付之一炬。烧完还不放心,几次打着编纂医库全书的名号巡查海内海外,收集百姓家里的藏书、副本以及纸质记录,每一次都像蝗虫过境一样,吞噬掉所有东西,不让任何痕迹留下。
按理来说,只要做过,必留痕迹。
但只有大宓有凤宸?其它朝代就没有吗?
温茹冷笑。
千百年来,历朝历代,不分教材、医书、佛经等,全国性的图书修纂竟然高达三十二次,每一次都是一次关于文功武德的歌功颂德。
但歌功颂德的背后,坐在最上面的那个人究竟在检查什么,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这之后的发展就熟悉了,男人被规训成乖巧懂事的夫郎、侍宠,以生下妻主的孩子为荣,为了自己和孩子争得更多的资源,内斗,永远在内斗。
女人从生育中解脱出来,有了更多的时间精力,皇权害怕平民女人心思大了,废武学文,搞科举那一套,搞三纲五常那一套,将女人耗在格子里,耗在一切可能成为束缚的束缚里。
世界变得更糟了。
死者已矣,她就算想发脾气,也找不到罪魁祸首了。
其实,她以前对男尊女卑嗤之以鼻过。那时候,她知道古代生产条件差,女子出嫁又早,夭折了很多很多人,妻子难产而死,再续弦娶妻的事几乎成了大概率事件;就算是到了现代,换亲、彩礼、家暴、人口买卖等也都是在喝女人的血。
在她眼里,男人欠了女人很多血债。
所以,她穿到宓代那会儿,从来没有想过平权,哪怕看到男子,包括阿舟,被规训着长大,她也没为他们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她心里觉得,这就是还债。
可谁想到,女尊男卑的世界同样是浸着血泪发展的。
或许从来没有男女之分,只有强弱之分。有些强者对弱者的剥夺,没有底线,令人可耻。
“方总,会议还有十五分钟开始。”徐秘敲门,通知了一声。
温茹思绪断开,深深吐出胸口的一口浊气,拿着一会儿要用的文件走了出去。
以后会好的吧?
起码这一次,温夕桦的草稿被考古出来之后,官方虽然照旧隐藏了里面女人的相关信息,但她们启动了新的研究,试图让生育在体外进行。
如果有一天,男人女人都不用生孩子,这世界应该会有好转吧,哪怕只有一点点。
作者有话说:
笔力有限:有两个点我融不进去了,一是已经被毁掉的历史,温茹是怎么索隐的。我觉得历史无论如何都是会留下痕迹,只是会变了形状,散见在各种族谱、轶事、传说、神话里,知道真实情况的,看一眼就能知道影射的是什么;二是男生子当年是怎么很快推广的。古言里写过一嘴,我个人认为,男女之分是封建时代社会资源有限的前提下产生的一种比较稳定的利益分配结构,一半既得利益性别去压迫另一半无权分享社会资源的性别,这种情况下一个性别为了自己的利益应该可以一个盯一个地,诱导、欺骗、强迫男生子快速推广。(皇权世家-平民大众也是利益分配结构,但这种是金字塔形,每隔一段时间会在农民起义里混乱颠倒,没性别结构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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