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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汤原粉子(5)

    忽然,书生又不抖了,像是发条被卡住了。站起身子来一个劲地甩着一双湿哒哒的袖子,那宽大的袖笼里竟甩出了一尾活鱼。
    那鱼儿周身遍布红鳞,一双眼睛大得出奇。扑腾了两下,很快便不动了。
    林西贝认得那是红鲷,却唯独觉得那双鱼眼十分眼熟。
    刚才书生甩袖子的时候,原本立在林西贝身侧的广道迅速后退了一步,只剩下还在呆愣状态的林西贝被乱飞的水珠溅了一身。
    虽然溅到身上的水不多,她也绝对忘不了那种滋味,像是在冰河里泡了澡。浑身都快冻僵了。
    就在她冻得跺脚的时候,广道手里不知何时多了尾鱼。她想骂人,他不提醒一句也就算了,竟然还有闲心去捡鱼。
    还真不是个东西。
    我不跑了,大人饶命啊。书生对着广道就拜,像是要取他性命的就是广道。
    不过他的求饶没换来广道的怜悯,却换来了溯渊的一阵嗤笑,别装,你都死了还饶什么命。敢跳冥河,我看你是早有预谋
    手是广道的手,却分明跟身体是两个性子。既狂妄又聒噪。聒噪得连他主人都有些听不下去。
    废话什么,回来。
    主人一发话,溯渊便只好乖乖欲往广道肩头上跳。途中泄愤似地以书生的脑瓜顶做了跳板,权当泄愤了。
    可怜那书生被他拍得一颤,竟软软躺倒了下去。
    溯渊可没想到书生这么弱不禁风,刚泄下去的火腾地一下又升起来,刚刚你可不是这样的!我告诉你别装啊
    广道轻嗤一声,示意已经意会了它的意思,解下腰间束袋,欲就地将书生收了。
    就在这当口,那书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像豹子一样朝林西贝猛扑过来,他动作太快,林西贝压根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
    只觉面前一道身影一闪而过,那身影便冲着书生面门扑过去,罩子一样卷了他满头满脸。
    待她看清时,亮亮正跟书生缠斗作一团。另一边广道也没闲着,口中不知在念着什么,再看那束袋口,已经洞开!
    情急之下,林西贝想也没想,一个猛子扑在广道脚边,张开两手鸡妈妈似地将身后抖作一团的书生和亮亮护在身后。
    第十一章
    广道厉喝一声:闪开。她只缩了缩眉头,身体却挺得更直。他也不跟她废话,伸手欲将林西贝一把扯开。可她跟个黏皮虫似的,大有就地生根的架势。
    不准收!
    一个受贬谪的引路人,竟然敢跟他叫嚣。这让广道有些稀奇,索性将束袋一收,抱着胳膊看她有什么后招。
    稳住了广道,林西贝立马转身扑向地上的一团。
    此时书生被亮亮罩住了头脸,小东西一双爪子死死勾住书生颞处两侧头发。任他扒拉或是拍打,硬是不松爪。急得书生在地上撒泼打滚。
    地上除了一摊水渍,还零星散落着些蓬松的毛发,一团团的,有大有小。一看就知道是硬生生扯下来的。
    直看得林西贝双眼快迸出火来!
    想扑上去救亮亮,偏偏投鼠忌器,慌得她直喘粗气。余光瞥见被甩到一边的钓竿,索性操起钓竿,对准书生袒露的肚腹就是一顿猛抽。
    那书生顾头顾不了腚,一时间急得哇哇乱叫。
    这一幕看得溯渊哈哈大笑,一个劲地打趣广道,说这以后有意思了,竟然来了个活宝。
    广道却是不置可否,一张冰河脸依然黑沉沉的没什么情绪。
    他拈指使了个定身决,书生一双手脚立时被死死缚住,身体只能跟条虫子似地蠕动。
    这下连溯渊也不禁腹诽:广道确实不是个东西,明明他一开始就可以制住那混蛋玩意的。
    林西贝将亮亮抱在怀中,小东西还在嘶嚎,浑身颤个不停。她抚着它脊背顺了好久的毛,躁动的情绪才被安抚下来。
    她一边顺,那毛就一边掉,密密匝匝缠了一手。小东西原本油光水亮的一身茸毛星星点点的露出些肉色来,那些地方的毛都被硬生生薅掉了。
    许是感觉到主人怀抱的温暖,亮亮嘤嘤嘤地叫个不停。听来又是诉苦,又是委屈。
    作为主人,作为老大,林西贝喉头升起一股恶气,对着书生肩头就是一脚,踹得他连连哀嚎。她不解气,更没忘记这混蛋刚刚的目标正是她来着。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刚刚,刚刚也是身不由己。被缚之后,书生知道回天乏力。又做起了求饶的戏码,声声凄切,恸如鬼哭。
    溯渊似乎觉得这场大戏不够精彩,趁着这节骨眼还要添柴加火,普通生魂沾了这冥河水也会狂性大发,何况他这泡了好几天的。
    说至此处故意停下来问林西贝:引路人,你饶他不饶?
    林西贝抱着亮亮站起,小东西将头脸深深埋在她咯吱窝处,这会倒是不叫了,却依旧颤个不停。
    她一双眼亮得出奇,胸中气血翻涌,对着一脸淡漠的广道说:在你们看来,饶不饶是一句话的事。在我这里不是。
    顺着她视线看过去,眼底仿若火烧,广道瞳孔骤缩,那眼神恍若那日,他仿佛被那凌厉果敢的目光灼伤,硬生生挪开了半寸。口中发问:你欲如何?
    几乎同时,溯渊轻呼一声,大人。
    合作数百年,在这冥河岸边他们捉过形形色色的生魂,跪在面前求饶开恩的哪个不是一肚子的苦楚,一生凄惨。
    在溯渊眼里,广道从来杀伐果断,连说话都是从来一个调,它何曾见他如此平静温和地问出这种话,这对于广道而言,近乎妥协。
    可林西贝哪里察觉得出这些,她还气着。
    她一手紧紧揽住亮亮,一手直指地上的书生,你向他们求饶。就是欺负小动物不会说话是吧。我告诉你,今天不把你薅秃了,我不罢休。
    听她说完,广道心口传来熟悉的钝痛,骤然升起一阵彻骨寒意。恰如那日他自己戳入心头利刃的温度。
    鬼差之体不生不灭,万物皆伤不了分毫。但若是用浸了冥河水的兵刃,也能扎个千疮百孔。
    好。
    得了准允,林西贝准备动手。
    书生一张脸虽然青青紫紫,但那双眼却水光潋滟。看得出来生前皮相上佳。
    眼见着林西贝不断逼近,对着她不住地求饶:女大人饶命。小生确是情非得已。我与人约定好要在此处等她,不能言而无信。
    书生见林西贝在他面前蹲下,却不动作。只好抽抽噎噎地继续讲下去:小生,小生乃是赴京赶考的秀才,与乡绅小姐私定了终身,约好高中回来娶她。
    可是待我高中,她却已嫁作他人妇,我去寻她,跟她约好殉情,我在此处一连等了七天,她还没到,我不能投胎,我不走。
    好个才子佳人的戏码,我喜欢。溯渊啧啧称奇。
    书生见有人应和,以头撞地,对着林西贝不断哀求:你们女子最是重情,她肯定会来的,让我再等等吧。求求你。
    待他说完,林西贝伸手捉了一缕湿发在手,书生不仅皮相好,一头乌发也是滑如丝缎。绕在手指上,迤逦缱绻。
    书生头发被人捉住,也摸不准林西贝心中所想,想到她刚才所言,颤巍巍道:大人若是喜欢,小生便送与大人。说着,奋力将几缕从林西贝指缝中滑落的发丝放回她掌心。
    他这样伸脸讨打吃的态势,一般人还真的下不了手。
    可林西贝却不置可否,不仅将他刚刚捡起的发丝徐徐抖落,还饶有兴致地绕着手指缠起了圈,口中喃喃:你说女子重情,倒是没说错。
    说着,手上的力道便紧了几分。那书生吃痛,头奋力偏向林西贝的方向,口里嘶嘶抽气。
    手指收至发根,林西贝猛一抽手,那缕头发齐整整被她生生扯下。书生头上便留下个秃斑。而他已经痛得抱住脑袋,惨叫连连。
    将手中断发扬手一抛,林西贝吐出轻飘飘的一句:可女子也重诺,说到就一定要做到。
    她这架势饶是溯渊也有些肃然起敬,忍不住低声问广道,这引路人叫什么来着?可对方像是没听见似的,一双眼已经定在林西贝身上。
    见林西贝还要上前,书生忙不迭地想躲,碍于手脚被缚,只能跟个陀螺似地转起来,生怕自己头发再遭她毒手。
    第十二章
    我没了头发,怎么见人?啊怎么见人!
    大人,你收了他吧。林西贝不愿再看还在地上哀嚎的书生,面对广道,说得字字恳切。
    正当广道欲打开束袋的当口,却被溯渊截住。
    他饶有兴致地问林西贝:怎么,这小子的爱情故事不够动人。还是你早已不识情爱滋味,才如此无动于衷?
    这家伙简直唯恐天下不乱。
    它这么一说,广道果然不再动作。像是在等林西贝怎么答。
    怎么答?当然不能乱答。她好歹是过来谋差事的,作为一个职场人,基本素养肯定是要有的。
    要吃这碗饭,屁股先得摆正。
    林西贝默了默,才说:我的职责是辅佐大人做好分内事,其它不该考虑的不要考虑。
    这下广道没搭言,溯渊先笑了。
    若是不破了他心中执念,投胎途中若再次生事,你分内事就做好了?
    来了,原来这没安好心的在这里等她。
    林西贝垂了头,正好看见亮亮正张开一双星星眼盯着她,那目光清清亮亮的,霎时消弭了她心中慌乱。
    对,眼神。她刚刚能狠得下心来拔那书生的头发,就是因为那记眼神,还有他说的话。
    这男子满口谎话,他哪里来的执念。
    溯渊听她这么说,几乎立时就要反驳。却被广道抢了先,他慢悠悠问:为什么如此说?
    林西贝将亮亮快要坠到手肘外的毛尾巴往回掖了掖,瞥了眼在地上蜷作一团的书生开口解释:他根本不是书生。顿了顿,余光瞥了眼广道,确认对方是一脸让她继续的神色才继续:一无正气,二无骨气。奴颜婢膝,那头发也是说给就能给的吗?既不是读书人,自不必说高中状元。口口声声女子重情,与那乡绅小姐定情可能确有其事。事实恐怕是他威胁不成,反被对方害了姓命。
    这话大半都是她的推论,但林西贝还是硬着头皮说完了。反正她认定,这书生要是什么好货色,她家里的那位恐怕都算得上圣人了。
    哈哈哈哈,有意思。
    溯渊大笑起来,忽地飞出袖口,拎起那书生后脖领子一跃而起。另一边广道也将那束袋一抛,袋口光华大盛,倏而那书生便化作一缕青烟被收进袋中。
    溯渊飞至林西贝生前,亮亮作势欲扑,被林西贝按下。
    那只眼眸光半敛,有些桀骜,猜对了一半,那混蛋不过是个伺儿,东床快婿美梦难成,恼羞之下欲害人却毒死自己,也算报应。
    说完,冲着林西贝一眨眼,丢了句:看好你。就回到广道袖中。
    这个眨眼林西贝实在有点无福消受,心底涌起一股恶寒。刚刚被热血冲散了的寒意再度涌起,冷得牙关直颤。
    眼角见一道红光掠过,噗哒,林西贝怀里多了尾鱼。瞪眼一看,正是那尾红鲷。
    顺着看过去,丢鱼的人早已回到马扎上坐着了。溯渊正踩着钓竿向前翻腾,冲她高声叫:回去炖个汤,散散寒气。明天准时到
    扑通~
    那尾音旋即没入水里。
    林西贝食指扣着鱼嘴,略掂了掂,还挺重。伸出下巴在亮亮毛脑袋上碾了碾,喜滋滋地往回走。
    河岸的风撩起广道一侧衣角,马扎上的男人莫名一颤,脊背深深地弓下去。风中像是又传来一阵笛音夹杂着少女一句不谙世事的调笑。
    广道,今后我就在这里陪你,可好?
    林西贝去上值,屋主不在家,伽婆就频繁去林家串起门来。一会送苹婆果,一会送雾参。
    顾非沅被搅得不胜其烦,让她一概放在门口,连门都懒得开。他一听到那老货喑哑的声音就恶寒,更别提看到她那张脸了。
    林西贝才到家,就见到门口跟摆摊似地排了一列吃的。只当是幽冥涧邻里一贯热情,想也没想便提了篮子进屋。
    果然见顾非沅正在床上打坐。她将东西次列排开,思索晚饭该怎么煮。
    炖个红鲷雾参汤,再蒸点米饭应该够了。
    红鲷鱼挨着雾参摆好,在一篮子果子里捡了两个大的出来放在小几上,林西贝自顾自吩咐:我去煮饭,你饿了就吃点果子垫垫。
    不吃。
    顾非沅闭着眼睛拒绝。
    随你。
    她可不惯着他。
    正要走,又被叫住。林西贝回身,见顾非沅已睁开眼,目光直直地盯着她。
    顾非沅脸上其它五官并无多出彩之处,正是这样,反倒衬得一双眼有种说不出的孤傲冷恻。
    林西贝想到今日假书生的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和一脸讨好的容色,这会儿见他这样的清冷竟让人品出一种独一无二的艳来。
    她对他本没什么好脸色,但食色性也,口里不由自主地便问出一句怎么了。
    顾非沅见她眸中盛了几分惊艳,眉心一收,眼底闪过一丝厌恶,眉目之间更冷:那果子和雾参是对面老怪送的。
    林西贝眨眨眼,读懂他语气中的几分厌恶。却还是问了句:所以呢?
    所以呢?
    这林大花真是丢了魂。像是先前拈酸吃醋丢东西的人不是她林大花。
    专挑你不在时候送,也没关系?顾非沅反问。
    林西贝不看他,转身捡起小几上的果子,毫不在意道:看来你是不饿。将果子丢回篮子,近乎喃喃:这儿的人怎么了,总喜欢拿热脸贴冷屁股
    以前顾非沅每次用饭,林大花就怕他胃口不好,吃的不够,都会陪在身边。他素来觉得厌烦,最开始还会耍脾气要赶人。
    自从林大花得了离魂症,入口的东西一天一个惨样不说,每次只将煮好的食物往他面前一搁,自己就抱着亮亮去外间呆着了。颇有点避他唯恐不及的样子,真是让人莫名火大。
    顾非沅胃口不大好,吃得不多。撂下碗筷后,见外间迟迟没动静,便轻咳两声。又半晌还是没人来收拾,索性趿上鞋,拿上碗筷往外走。
    撩帘一看,林西贝正趴在桌边一口一口嘬碗里的鱼汤。
    第十三章
    鱼汤烫口,她嘴里嘶嘶哈哈换着气,一脸的温暖满足。间或跟亮亮额对额那么顶一顶,乐此不疲地玩着无聊的游戏。
    这一幕给顾非沅看气了。
    好个林大花,给他的汤没盐没味的,自己却偷躲着大快朵颐。
    你杵在那干嘛?林西贝抬头看着顾非沅。
    可在顾非沅看来,她这模样简直是无理也要霸道三分的痞子相。顿时什么都不想说,更气了。
    他何曾受过这种气。
    林西贝见顾非沅死死盯着自己碗里的鱼汤,又看他手里拿着空碗。瞬间大悟。
    三两步上前夺了碗来,将锅子里仅剩的一口汤匀了。自己端了碗,蹲了身子让亮亮跳过来站在自己肩头,指着空座道:坐这里喝。
    这下顾非沅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硬着头皮喝汤。没想到鱼汤入口,还是没盐没味。
    林大花,这汤没盐味你知道吗?顾非沅嘴角沾了一小口汤,便放下碗。
    有的吃就不错了,这矫情精还要抱怨。林西贝随口回他,知道啊,这鬼地方上哪给你找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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