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直直望着前方,丝毫没看见宋白眼里的诧异。
你在青王那住的日子,他也像今天这样,处置雄虫吗?宋白问道。
萨丁露出几分难色,道:是,也不是。
他没在我面前这样过,但我一直知道。
你能看得惯?对于一个从小接受雄尊雌卑教育的雌虫来说,就不会为他们不平吗?宋白很想知道。
萨丁沉默一会儿,道:各有各的规矩,你要了这些,就不能奢求那些。
说来也怪,虫星和黑域明显是敌对的,他怎么还对你这么好?宋白转头看他。
萨丁握紧了相扣的手,感觉手心出了层冷汗,道:其实,也没那么敌对。
虫星早期就是靠星外劫掠发家的,当时还给星盗的舰船颁发官方荣誉。
不过,随着虫星发展越来越好,星盗也就不合适了,加上星盗们普遍凶悍,怎么处理他们是个大问题。
后来,虫皇觉得,太凶悍的雌虫们不好控制,加上国力强大,认为星盗随时可剿,不足为患。只要对虫星商人抢夺不太过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除非是友星来投诉,才会临时拉一个小队去缉盗。
原来,两边还有这个渊源。宋白轻笑。
他的笑声低沉悦耳,听得萨丁那砰砰的心跳都缓和了些。
你,脖子上还好么?忍了一会儿,萨丁终于忍不住了。
早好了。宋白道。
萨丁又知道要说什么了。
他们明明什么事都做过,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做过。
现在,宋白听他说话,跟着他的步伐走。
就像以前的他们颠倒过来。
不过,那时是他听宋白说话,跟随宋白的步伐走。
不论什么样子,都希望能永远这样走下去。
熟悉的商会建筑出现在眼前,萨丁心里懊恼了一声。
宋白并没有要请他上去的意思,萨丁掐了下掌心,目送着宋白走到商会大门口。
宋白!萨丁喊道。
宋白闻声转身,被迎面上前的萨丁用力抱住:放心,我会把你要的矿石完好带回来的。
宋白刚刚因为震惊而僵住的手环在萨丁腰间,像过去他们亲密的一样。
他贴在萨丁耳边,小声地说了句话,道:我从青王的侍卫身上,闻到了和拍卖场一样的烟雾弹的味道,你还是小心一点,别太信他。
萨丁眼里满是震惊,他下意识想说他信青王,可还是点了点头,道:好。
还有,不用小心翼翼,我情绪好坏,都不是你的责任。
临走之前,宋白轻轻捏了下萨丁的手,道:你来送我,我很开心。
萨丁晕晕乎乎,像踩在棉花上。一直到宫殿里右护卫对他投来诧异的眼光,萨丁这才忍不住拍了拍脸。
真是的,被人哄了一句,就飘了!
不过,他也开心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抱各位,我让你们太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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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133
在回到宫殿之前, 萨丁满脑子的旖旎终于停了下来。
既然方华已经发出了挑战,那么事不宜迟,他也应该前去黑域擂台看看, 然后, 再好好熟悉一下那边的具体情况。
这样想着, 萨丁的眼神重新沉了下来。
他转过身, 对旁边护卫道:黑域擂台,带路。
护卫们早得过青王的口令,对萨丁丝毫不敢怠慢, 立刻为他引路。
午后, 会客厅里,萨丁与青王隔着桌子相对而坐, 桌上摆了红酒, 点心等看起来不伦不类的下午茶。
青王好酒,萨丁嗜甜,只是依照两人爱好来罢了。
我去过擂台, 还转了一圈。萨丁道。
你猜我在那发现了什么?萨丁坐在座位上, 透过灯光看着手里的葡萄酒,陆军用来遮掩行踪的明黄弹。
那玩意不都已经过时了,有什么好看的!青王也笑了,他低下头, 嗅了嗅杯中酒的芬芳。
正想说什么, 却在看到萨丁的神情时停止了。
我也想问呢, 它怎么就会出现在你这?萨丁唇角勾起, 眼底没有毫无笑意。
明黄烟雾单, 陆军演练时遮掩行踪的常用弹种,过去数年间一直仅供军部使用。
他去黑域擂台附近转悠时, 除了要熟悉环境,更是想确认宋白的话是否属实。
走过几条街道,最终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里嗅到了那熟悉至极的刺鼻味道,那在虫星拍卖场中散布了整个卖场的明黄弹。
明黄弹气味独特,萨丁年幼时就在陆战场闻过无数次,绝不会认错。
但是,让他更加疑惑的是,由于新式明黄弹的发明,旧式被国家统一销毁,不可能留落到民间来。
那么,为什么烟雾会出现在黑域、并被侍卫所沾染上呢?
青王手上一颤,液体飞溅,在洁白的手工编织布上晕染出嫣红的花。
他顿了顿,道:你怀疑我?
萨丁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青王拖住杯的手紧了又松,道:他们单拎出来是强,但抢军舰,找死么?
萨丁晃了晃手里的杯,紫红色的酒液在杯里打着旋。
青王说的不是没道理,在虫星底层民众看来,黑域和军方势不两立,可是,身为军部高层的他却知道,黑域是依附于军方,就是再怎么折腾,也绝不会在太岁头上动土。
萨丁眸色一沉,抿了口酒,道:只能说明黑域没抢。没说不是合作。
青王望着萨丁,仿佛有点出神,他露出一丝笑意,捻了块点心,放到萨丁掌心,道:你看这块点心,要想从后厨端到我面前,既要有厨师做,又要有侍卫端进来。这两样,少了谁都不行。
可是,点心里要是有毒,查罪,也就这两拨人。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青王指着点心,道:不是我这边的。
桃红色的点心,形状小巧,颜色可爱,盈盈地竖着。
萨丁盯了良久,脸色越来越沉。
啪嗒,点心掉到地上。
萨丁一口喝干了酒,起身离开。
青王嘴角的笑意慢慢变淡,紧接着,厅里传来一阵哗啦声。
过了一会儿,青王离开,侍者才进来收拾。
侍者心中疑惑,以前萨丁来了,王都高兴得把酒喝光,这次怎么倒在了地上?
晚上八点,商会酒吧。
右护卫坐在吧台,以他为圆心,直径十米内,没有雌虫敢靠上前来。
披着红袍的宋白信步上前,他向酒保招手,要了杯酒。
然而,酒保并未给他调酒,反而给他递了杯气泡水,无色无糖无酒精,环保健康。
右护卫并未理会这点小插曲,他依然用绒布擦拭着手里的东西,灯光下隐约可以看见,那是个小型金属物件,还反着光。
宋白不满意气泡水,道:我要酒。
酒保耸耸肩,道,你要是被雌虫拐走,第二天我们酒吧就得关门。
宋白有些无语。
被一个好看得要命的雄虫这样盯着,酒保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他咳了一声,看了看四周,小声和宋白说:我给你调一杯,别和人说。
宋白刚抽出钱包,酒保连连摆手,道:送你的。
右护卫终于抬了头,他拧着眉,把宋白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小声道:没节操。
宋白:
宋白坐到右护卫旁边的位子,右护卫立刻把手里绒布揣进兜里,警惕道:离我远点。
宋白勾唇一笑,刻意凑近,在右护卫急于躲避时,轻声在他耳畔道:做个交易,怎么样?
右护卫皱着眉看他。
酒保把酒递过来,宋白白皙的手握着杯,长腿撑在地上,道:酬劳是这个。袖子一拉,露出手腕上的手链。
手链是由一串规则的黑色石头串成,在暗黄色的灯光下,晶亮纯粹,仿佛是这世间再没有如此纯粹的黑色。
黑曜石!右护卫倒吸了口凉气,你疯了?
宋白喝了口酒,道:够吗?不够我还有。
够?这一串黑曜石的价格,都能在黑域上兑换两支昂贵的增强剂了。
不说右护卫,就是再见多识广的星盗,也无法不为之动容。
右护卫喉结滚动了下,然而,他的手越过来,扯下宋白的袖子,遮住手链,道:我不能答应你。
还有,大庭广众,别鲁莽地露出来,人多眼杂。说这话时,右护卫别开了脸。
看来,右护卫也不是不心动。
只是,钱无法打动,那还有什么能打动他?
宋白一口口喝着,直到酒液快见底,露出里面的品字堆叠的晶莹冰块。
一张叠成两叠的纸被修长的手指按住,推到右护卫面前。
看看这个。
右护卫皱着眉,椅子转了半圈,想离开。
就这么离开,你会后悔的。宋白平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右护卫把手里的绒布握了下,转回身来,他打开了纸,随着文字的阅读,眼睛慢慢睁大。
这是能够延长寿命的抑制剂配方。
当然,只有一半。
嘘宋白食指竖在唇间,轻声道:别说出来。
右护卫压抑着内心的震惊,又坐回位子上,道:你要我做什么?
宋白把杯子放回吧台,冰块撞击杯壁,发出咣当的响声。
放出我的同伴。
事成之后,完整配方就是你的,关键配料,我也会给你一份。
右护卫眉头拧紧,道:这么贵重的东西,只要放出一个雄虫?
宋白一笑,道:还有他的小型舰船。
右护卫眸色锐利起来,我拒绝。
如果只是个人,他做个顺水人情也就罢了。
可若是要他违反王定下的规定,门都没有。
说完,右护卫起身就要离开,却被宋白一把拽住,手心里多出一个东西。
中转站的舰船到来之前,交易随时有效。
虫星的终端在黑域并不好用,相互联络都是小型的通讯器,右护卫手里的,正是一枚昂贵的小型通讯器。
只剩下四天,你还真是浪费。右护卫嗤笑道。
喂!
宋白闻声抬头,看见右护卫脸上欲言又止。
长腿踩在座椅横撑上,宋白平静地喝了口气泡水。
你转告萨丁先生一下,别再惹王伤心了,右护卫转过身,似乎有点难为情,低声道:王都是为了他好。
中午回到寝殿时,从侍者那得知了王生气的消息,他着实心惊肉跳了一个下午。
王本就短寿,又发这么大脾气,经不起折腾。
也不等宋白回话,右护卫匆匆地离开了。
哇一声,宋白吐掉没来得及咽下的气泡水。
这么难喝东西,怎么还敢拿出来卖?
宋白苦着脸想。
商会,宋白卧室。
夜晚,薄冷的月亮升到夜空中央,透过露台,在地面铺上一层霜白。窗外,寒风敲打着枯枝,不时发出哀哀低鸣。
偌大的床上,盖着薄被的雄虫辗转反侧,睡梦似乎很是不安稳。
黑域的冬天,供暖向来是不吝啬的,只是雄虫脸色苍白,仿佛在经受着不安的侵扰。
萨丁,不!一声饱含惊恐的叫喊打破室内的沉寂。
随着这道声音,宋白猛地从床上坐起。
他面色惨白如纸,大汗淋漓。
直到意识回笼,室内熟悉的摆设才渐渐纳入视野。
发现还是熟悉的房间,绷紧的弦仿佛突然断裂,宋白的腰深深地弯下去。
他把脸整个埋在薄被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发冷的手紧紧地攥着一角,手背上青筋暴起。
不知过了多久,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掀开被子,下了床去。
他想去洗把脸,走进洗手间,才觉得脚底冰凉。
低头一看,原来是他忘神得厉害,都忘记了穿上拖鞋。
在洗手池和拖鞋之间来回地看,反复三次,迟钝的大脑终于选择了近在咫尺的洗手池。
水流顺着手滑下去,触感微温,宋白并没有发觉,是他浑身太冷,只草草地抹了把脸,抬头看向镜子里的男人。
宋白,虫族雄性,今年二十一岁,已缔结婚姻两年过半。
萨丁,虫族雌性,宋白婚配者,今年二十四岁。目前所在地,黑域擂台。
如果不出意外,今晚零点,他将会夺得黑域擂台金牌连胜三日荣耀。
而在明天早上,他将会与那个蝉联三月擂台金牌的获得者,方华,共同比斗。
而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宋白。
人类宋白。
你为什么要让他去!一声低沉的怒吼,伴随着镜子碎裂的声音。宋白一拳砸在镜上,平滑表面立刻浮现出清晰的裂纹。
宋白看向镜子,无数个镜子碎片中,映照出来无数个像,把宋白英俊的面庞割得愤怒而扭曲。
宋白深吸一口气,身体却还忍不住靠在墙上,慢慢滑落,直到最后,坐到地上。
他支起一条腿,莫名想抽支烟。
在身上摸索了几次,才想起几个月前就已经戒掉了。
身上很冷,但心上的冷却早已使他感到麻木。
梦中的阴翳还不断在眼前漂浮。
硝烟四起的战场,整齐排列的军舰,炮声震天的战火,宋白已经数不清梦过多少次这样的夜了。
最后的部分,一定是那个推着轮椅的雌虫,他一身军装,气势冷硬,拒人于千里之外,虽行轮椅,却丝毫不损他的气势。
只是,他下半截身体的两条裤管,空空荡荡。
那双眼眸里,也没有了宋白所熟悉的温度。
只有冷漠,只有坚硬。
那是宋白一直竭尽所能、避免到来的未来。
明天就是萨丁和方华的最后一战了。
温暖的空气渐渐侵入肺里,宋白听到了一滴水声嘀嗒落下,原来是受伤的手在流血。
他起身,随意用纸擦了擦,回到床上坐了一会儿,却听到门锁在轻轻转动。
宋白只是看着,并没有像以往那样警惕戒备。
咔哒
门锁开了。
一个身影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宋白并未开灯,但是,凭借外面的月色,他也能分辨出,那个矮他一头的身影。
萨丁乍一进来,看到床边坐着、直直盯着他的宋白,莫名感觉难堪。
钥匙你给我的,没说我不能进!萨丁昂着头,理不直气也壮。
宋白没说话,萨丁更尴尬了,小声道:不欢迎我也不用摆脸色算了,我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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