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对不起。”
    “你说什么？”她可能听错了。
    “我说对不起，上次是我不对，惹你不开心了。”
    他越说，吴医生的眉皱得越紧。
    她又不是没脑子，上次的事明显就是意外，只是那意外让她发现一个秘密——这个吻，她竟然不觉得讨厌。
    吴医生长得娇小可爱，没近视以前眼睛相当漂亮，灵动有神，读书那会儿追她的人不少。
    她没什么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抱负，挑着感觉还不错的也谈过几次，最后都无疾而终。
    恋爱那种事，她不是一张白纸，更不会傻傻地认不清自己的感情。
    但是这次好像跟以往都不一样。
    至于具体哪里不同，她一时又说不清楚，这才有之后的各种观察打量，想从他身上找出点什么特别的闪光点。
    总不能他平平无奇，在她眼里就是特别的吧？
    这个结果她最接受不了，所以才会郁闷地想发脾气。
    “先进来再说。”
    吴医生瞥了他一眼，转身走回去继续看病例。
    宋子毅跟着进去，顺手关上门。
    上次老爷子就是趁着门没关来偷看，事后还好意思理直气壮地说我看到你对吴医生动手动脚了。
    一时琢磨不透小小的心思，宋子毅没作声，走过去看她写东西。
    吴医生知道他在一旁看着，想到很快要去丰城，抬头看向他。
    “我明后天要去丰城，待几天还不确定。”这就要看病人的情况。
    宋子毅定定看着她，神色难辨。
    吴医生被他看得不自在，补充道：“我不是在对你报备行程，我是想你每天接送我，告诉你方便提前安排。”
    说完，吴医生忍不住咬嘴巴，懊恼自己跟他说这个干什么。
    “你要走？”宋子毅终于出声。
    “嗯……”
    “这么快？”
    “事出紧急嘛。”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语气奇怪，吴医生终于听出不对劲，疑惑地仰头看着他，“怎么了？”
    宋子毅垂眸凝视着她娇小的脸，心里纵使有不满，也舍不得对她大声。
    “没事……”
    走就走吧，大不了他再去追。
    宋子毅心里已经下了决定，没想到吴医生又说：“这次新发了两件白大褂，我总觉得有股味道，你让阿姨过过水。”
    “好，不过……不过可能没那么快干。”
    家里洗衣机带烘干功能，宋子毅不过是想找个再见她的借口。
    “无所谓，我回来以后穿。”
    “回来以后？你要回来？”
    “嗯，就是去几天，不回来去哪。”
    吴医生语调轻快，轻笑着，好似他问了一个多傻的问题。
    她没有提搬家，也说了要回来，让宋子毅轻松不少，他笑了笑。
    “也是，是我糊涂了。”
    吴医生看了看他，见他这样子是打算再待一会儿，没作声，继续看她的。
    她的默许让宋子毅心更定，低头示弱这个方法果然有效，追人这么久，总算是让他摸到了点门路。
    吴医生看病例资料，宋子毅就看着她，许久之后，他闲来无事，随手抽了本她的书想随便看看，没想到一翻开就看见那玩意儿的解剖图片。
    专业书，详细得不能再详细，为了能看清其中结构血管，甚至放大很多，看着更夸张。
    宋子毅温润如水的眸光忽地一暗，望向她纤瘦的背影，再低头看向自己。
    从医多年，这东西她都不知看了多少，相比之下，也不知……
    “你在看什么？”
    看得这么专注。
    闻声，宋子毅立即合上书，放回架子上，“没什么，随便翻翻。”
    见他脖子发红，吴医生古怪地瞥了眼架子上的书，想想觉得应该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便没在意。
    知道她去丰城后会回来，宋子毅高高兴兴帮她准备出差的东西，当天还特地请了半天假，开车把人送过去。
    跟着一起去丰城的还有岁成，他本就不定期会去巡查丰城医院的运营情况，吴医生要去，陆风就让他跟着在那里待几天，也好有个照应。
    原本吴医生是不想让他送的，坐高铁多快多方便，他过去还得回来，开车也可能会堵车，不过宋子毅坚持，她就懒得烦。
    全程什么都不用管，何乐而不为。
    “小姨的腿才刚好，去丰城不要紧吧？”裴沐起还有些担心，石膏拆了没几天，还是要多休息。
    “放心，她对自己身体很上心，她的理念就是只有好身体才难更长久地献身医疗卫生事业。”
    “是吗？那怎么会饿得晕倒了？”
    陆风：“……”
    他觉得这小女人不能好好聊天了，决定去找江恕己聊聊温国勋的事。
    江恕己现在已经开始大范围调查和温国勋有关的人，希望从中找到更有力的证据，他们手头上掌握了一些，却不足以一击击倒对方。
    未免打草惊蛇，这些事除了陆风和裴沐起等人知道，连宋子衡都没透露半分。
    他是公务人员肯定要时时向上级领导汇报进度，温国勋既然能收买李军，说不定在警务系统里还有他的人。
    陆风下来的时候，江恕己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察觉有人靠近，江恕己猛地合上笔记本，大圆眼瞪着他，“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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