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们肯乖乖的，我也不会一个没收力，把他们给......哦呀呀你说什么，你刚才没说话，我刚才也没说呀。”
    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封铃的笑容僵硬。被老婆婆紧攥着一双手，她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皮笑肉不笑地想要将手收回来。可那一双枯瘦的老手跟鹰爪似的，牢牢钳住压根挣脱不得。
    “小姑娘，要不你就留在这里，只要留在这里，你就能长生不老了。”
    第94章 . 梦鱼（三） 灰色地图三
    成功离开奇怪的老婆婆, 走了许久后，封铃才敢出声，“吓死我了, 还以为真的是什么慈祥老婆婆呢。”结果......看这些npc，也不能只看表象。
    封铃的同伴笑话她，“都到这里了，你还这么天真？这村子里的人不知道活了多久, 说不定看起来比你小的孩子，都能做你的爷爷奶奶辈。你说是吧, 郑长泠？”
    同伴说着, 扭头看向站在边缘, 没怎么吭声的女子。
    郑长泠似乎没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心事重重地向前走着，时不时还会不着痕迹地往杭白川方向看看。
    “郑长泠？”同伴又喊了一遍。
    “怎么了？”即使郑长泠听到了呼唤, 整个人也还是魂不守舍的。封铃笑着跑过来，将自己冰冷的双手贴在郑长泠双颊，“怎么样，回神了吗？”
    “这么凉。”郑长泠后退几步。
    “还不是刚刚被吓的。”封铃收回手，夸张的搓了搓，“听到那老婆婆说的话, 我心脏差点直接蹦出来。”
    这个渔村非常奇怪，整个村子都异常沉默，即使有孩子也只是呆呆地看着外人。看到有外人来，他们会立即停下手头的事情，而后直勾勾地盯着那人，直到对方远去。只要在村子里，那种被监视窥探的感觉也便如影随行。
    经过刚才一番经历, 封铃也不敢擅自上前，跟村民搭话。
    杭白川虽然对礁泪有过细致调查，但终究没有从礁泪回来的人提供的信息，很多也只是江湖上的传闻。具体情况，也只有杭白川自己去了解。
    见封铃他们迟迟没有动作，杭白川提出了告辞。虽然对这些人很感兴趣，可她这次来到礁泪，是为了偿还别人的恩情。她不能为了一时的兴趣，就忘了一开始的目的。
    “诶？”知道杭白川要离开，封铃只是愣了一下，“那之后到客栈见？”
    杭白川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帷帽，便快步离开。
    她与封铃等人要去的方向不同。封铃他们是打算到村子里打探情况，而杭白川，则是要到岸边，寻找一个愿意带她上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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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礁泪是一座海岛，平日里除了每半年来一次的航船，能给人们带来一些外面的物资。平日里，礁泪人的生活所需全都取之于大海，以及脚下的岛屿。天气好的时候，渔村的村民会外出打渔，以及......
    杭白川现在所见的场景，采珠。
    在礁泪上生活的人水性都很好，他们腰间系一个小鱼篓，手里拿着一把小刀，便潜入水底，寻找水下的蚌，而后敲开取珠。
    采珠的大多是女子，其中还有一些小孩。他们潜入海底许久之后，便会顺着海里的礁石浮上来换气。
    这里不同于渔村当中的死闷，杭白川隔着老远，就能听到采珠人笑闹声。
    海岸边的风很大，吹得杭白川的帷帽垂下的帷布上下翻飞，她索性收了帷帽，理好拿在手上。她没有马上上前，而是站在远处，望着那一群采珠人看了许久。
    能当采珠人，自然需要水性好，可是礁泪的采珠人水性未免太好了一些。就是一个孩子潜入水滴，至少也有一盏茶的时间，才见他从水底出来。
    每个采珠人潜进海里一次，就能装满腰间的鱼篓，鱼篓满了之后，他们会上岸将里面珍珠倒到岸边的袋子里，这时候已经装满了许多袋子。杭白川隐约看到，采珠人从鱼篓中倒出来的珍珠，个个饱满丰润、光彩照人。
    也不知道，这海中哪里有这么多的珍珠，给他们来采。
    杭白川沉思一番，随后信步靠近远处的采珠人。
    采珠人的反应跟之前一样，看到有不认识的外人来，立马停下了动作，就连在水里的其他人也都浮出水面，手扶着礁石，盯着杭白川看着。
    “你是要上山？”
    一个手里拿着鱼篓的少年开了口，听他熟稔的语气，应该早就习以为常，“你等一下。”
    还没等杭白川应声，少年就小跑着，奔向岸边的袋子，将鱼篓里的珍珠倒入袋子，再将它系在腰间朝着杭白川跑来。
    “要上山的话，要先谈好价格，你跟我回家，咱们慢慢说。”少年将开蚌的小刀丢进鱼篓，朝着其他采珠人喊道：“她是我的了，你们别想抢！”
    说着，还狠狠瞪了其他人一眼。
    杭白川心想，估计是担心到兜里的银子，被别人给抢跑了。可是，这几乎与世隔绝的海岛，除了半年才会来一次的航船，哪里还有需要用到银子的地方。少年对银子的这幅态度，有些过了，杭白川暗自留下心眼。
    剩下被瞪了的采珠人还真有些生气，一个猛子钻进海里，故意扬起一大片水花。
    “这些珍珠，是要交给船长他们，拿出去卖掉的？”路上，杭白川突然问。她偏头紧紧盯着少年的脸，观察对方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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