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的地方,一边是写字喝茶的地方,另一边也像是一间书店,收藏着很多书,还有柳先生写的字。
庭院里,祝沉林和周濂清对坐着喝茶。周濂清正把茶叶铺在纸上用碳火烘出茶香,他见到祝晚吟只意外一瞬,看过之后依旧是不动声色的样子。
祝沉林见她来,起身牵她过来。
他向周濂清介绍道,周先生,这是晚吟。
周濂清今天和初次见面的时候不太一样。祝晚吟看见他的第一眼,脑海里只有两个字贵气。
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没能具化出来的东西,今天得以想清楚。
周濂清抬眼看向她,长辈的姿态,礼貌地颔首,二小姐。
他就像是第一次见她。
这位是周先生。祝沉林介绍道。
他在背后轻推了她一下,祝晚吟上前半步,看着他,声音清脆,周先生好。
她眉眼带笑,毫不避讳。
周濂清不理会她的目光,对祝沉林道,在江南就险些没认出来。几年不见,已经长这么大了,亭亭玉立。
祝沉林牵着她坐回竹椅笑道,年纪是长大了,心性还是个孩子。晚吟回祝家比较晚,家里对她约束也比其他晚辈要严一些。不怎么见外人,也有点认生。
祝晚吟坐在哥哥边上,看着周濂清煮茶。
她不说话的时候,怎么看都是乖顺的样子。
祝晚吟注意力都放在他手上了。
周濂清的手和白瓷茶具格外相衬,他手法从容熟练,每一个动作都很好看。
有约束是好事。周濂清说,年轻的心性是要磨炼的。
祝晚吟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的话一语双关,有言外之意。
周濂清把新沏的茶放到她面前,祝晚吟端起来喝了一口,客气地夸赞道,周叔叔,您泡的茶真好喝。
二小姐喜欢就好。
祝晚吟捧着杯子,还是觉得他叫她晚吟最好听。
她想着,祝沉林却拍了拍她的脑袋,不许乱喊。
祝晚吟不明就里,我哪有乱喊。
你......祝沉林一时半会儿和她解释不清。
周濂清开口道,没关系。
他淡笑着说,按辈分,本来就是可以这么喊的。
晚吟素来随性惯了,周先生不见怪就好。
祝晚吟看向周濂清,他没有看她。
为什么不能叫他叔叔?这个问题后来她问过哥哥。哥哥说,也不是不能叫。只是因为周先生辈分比较大,算起来有时候晚辈都不知道该叫什么合适。一来二去,就干脆唤周先生了。
周先生......
这个称呼也挺好。
她对他越来越感兴趣了。
这次见面之后,祝晚吟又忙了几天。那天哥哥在,她没有问他的联系方式。
再到周五的时候,祝晚吟直接去了第一中学的校门口。但她等到学校放假,学生陆陆续续全部都离开学校的时候也没见到他。
祝晚吟看了眼时间,打算走的时候,有个学生在她面前停下来。
姐姐,您是找周老师吗?
祝晚吟抬头看。眼前个子高高的男高中生有点眼熟,她回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好像就是那天说她是周濂清女朋友的那个学生。
学生只见了一次就认出她没别的原因,单纯因为她挺漂亮,很有辨识度。见一次就记住了。
是。祝晚吟朝他笑笑,请问周老师下课了吗?
男生说,周老师今天没来学校。
没来?
嗯。男生提了提滑下肩的书包,揣着校裤口袋道,周老师今天请假,听班主任说好像是生病了。
生病......祝晚吟愣了愣,对他说,我知道了,谢谢你。
不客气。
男生离开后,祝晚吟也没走。她直接在校门外打车,报了周濂清住处的地址。
祝晚吟认得他家门,循着记忆上楼,找到地方。她在门口停了停,抬手按门铃。等了一会儿没人开,祝晚吟又敲了敲门。
她贴在门上听,里面好像没动静。
他不在家吗?
难道去医院了?很严重吗......
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忽然被打开。祝晚吟被小小地吓到。
周濂清打开门看见她,反应慢半拍,二小姐。
她一时没说话,随后道,我叫祝晚吟。
他哑然失笑,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他说话声音低低的,唇色比平日里浅,眼睛看上去也像是变得暗淡。看来的确是生病了。
不好意思,刚才在睡觉,没听见。
祝晚吟抱歉地问,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没有。
我是听说你请病假,所以来看看你。
周濂清停顿一下,问,你去学校了?
嗯。
两个人站在门口说话,祝晚吟看看他说, 你不让我进去吗?
周濂清侧身让她进来,关上门说,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可能没办法招待你。
她上次穿过的拖鞋还放在原来的地方,祝晚吟直接换上,转身看着他,我不是让你招待我的,我是来照顾你。
她挽过他的手臂扶他去房间,你去睡觉吧,不用管我。
周濂清停下来,已经睡过很久了,不用再休息。
那你坐。祝晚吟让他在沙发坐下。
周濂清穿着绵质的长袖长裤,看上去很温和,也显得清瘦。
祝晚吟倒了杯水给他,周濂清接过来,谢谢。
她看他喝了半杯,你还难受吗?
他摇头说,吃了药睡过觉之后就好了。我经常这样,不打紧。
你经常生病?
嗯。周濂清整个人陷进柔软的沙发里,声音也有些懒,我从小体质比较弱,免疫力差。四季都容易生病,春冬更频繁一些。
难怪他皮肤比旁人都要白一些,看着娇贵怜怜的。
祝晚吟想试试他额头的温度,那你有没有发烧?退了吗?
她的手没有碰到他,在中途被他握住手腕。
他的目光好像比平常要深,没有那么亮,平淡地安静。周濂清看着她,我没事。
他身上的温度比她高,通过手掌传到她手腕。祝晚吟也没挣扎,没有其他的反应,那你饿不饿?要不我......
她说,要不我去买些吃的给你?
因为她也不会做饭。
周濂清放开她,想了想说,不用,我可以出去吃。
你这么脆弱,出门一趟万一又严重了怎么办?
脆弱?
周濂清眼尾含些笑意,没那么夸张,我也不是林黛玉。
祝晚吟犹豫片刻,尊重他,那你多穿件衣服。
周濂清笑着看她一眼,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操心。
他一个三十岁的人,还不会照顾自己吗。
祝晚吟不说话,坐在沙发里等他去房间换衣服。
出门时没有太阳,吹着微微的风。
周濂清带她去了家餐厅,这里没有人抽烟。
祝晚吟其实不饿,就是单纯陪他。她吃的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他吃。
周濂清,你在学校是教什么的?
他看向她。
祝晚吟对他这样的目光已经熟悉了。
她改口说,周先生。
周濂清喝了口水道,数学。
数学?祝晚吟忽然觉得他不亲切了,我上学的时候最讨厌数学。
他笑了声,那是你成绩差。
祝晚吟不否认,我的数学从基础就差。
不过你小时候,是在哪里上学的?
蒙特利尔。
周濂清了然道,祝家的孩子送去蒙特利尔养大的,好像不多。
祝晚吟撑着下巴看着他说,是吗。
反正我被送的远很正常。她又问,那周先生是教高三吗?
不是。周濂清回答说,对高三的学生要付出很多,我没有经验,也不敢尝试。我只教一个班,高一。学校也只签了一年。
高三确实费精力。不过祝晚吟有些好奇, 你只当一年的老师?那之后你要做什么?
之后......
周濂清偏头看向玻璃外行人来往的街道,视线深远,笑说,谁知道。
祝晚吟也笑,周老师,如果我是你的学生,你离开以后一定会想你的。
周濂清淡笑着看她,你要是我的学生,千万不要犯在我手上。
她乐了两声,问他,周先生,你今晚有时间吗?
她问完又反悔道,不是今晚,是明天。你今天好好休息。
明天大概没有时间,今天也不能好好休息。周濂清修长的手指转了圈玻璃杯,今晚得回趟周家......
他说完蓦然停住,看向她,你不回去?
祝晚吟想了想,随口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她解释说,如果是有什么重要的场合,都和我没关系的,我不用回去。
她说的随意,但周濂清听来很清楚。祝家这是不承认她。但她哥哥祝沉林正系传承,她......
祝晚吟没让他想太多,她笑着对他说,周濂清,你有时间的时候我会再找你的。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写了张纸条,上面是她的电话号码。
你也可以找我。
周濂清回神,看着那串清秀的数字,轻笑了声,不给面子地扫了一眼道,我不找你。
祝晚吟抿抿唇,轻哼了声,不找就不找,反正我知道你住在哪里。
周濂清哑然无言。
是他失策。
7. [最新] Chapter7 7
和周濂清分开之后,祝晚吟就回了工作室。她专心时就很快能忘记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很晚。
屋子里冷淡的光亮着,窗外一片漆黑。
她是被电话打断了专注。
是祝言迟打来的。
祝晚吟接起电话,站起身活动。坐了好几个小时,腰都有些酸。
她拿下脖子上挂着的软尺,端着杯子喝水。
言迟。
二小姐。祝言迟说话永远都是一个音调, 你在哪里?
工作室。
好,我来接你。
祝晚吟走到窗边,望着外边的夜景。
怎么。
祝言迟已经开车在路上,他说,接你回祝家。
祝晚吟低头看着杯子里透明的水,低声问, 怎么?
他简单说,有话问你。
她沉默片刻,好。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祝晚吟直觉不是什么好事。一般家里都不会找她。
祝言迟接到她之后一句话也没说,安静地开着车。祝晚吟在旁边随手拿了本车上的杂志翻, 言迟,你能不能说句话。你这样我有点紧张。
祝言迟转过来看看她,没事,你不用紧张。
说了和没说一样。
哥哥会在吗。
在。
祝晚吟点了点头。
二小姐。祝言迟开口叫了她一声。
嗯。
他沉吟道,回去和伯父好好说话。
否则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祝晚吟笑了声,看向他,果然让我回去没什么好事。
祝言迟又不说话了。
夜深的无尽。
祝家灯火通明。
祝家的宅子保留着十九世纪的风格,也有改造过的痕迹。祝晚吟很少来这座私宅。这里很大,祝晚吟路都没认清过。
祝言迟带她去了三层楼上的一间书房。
书房里,祝沉林在,另外有一个她不认识的女人,大概是周家的人。
沙发上坐着的是祝明渊,她的父亲。
坐在对面的,是周濂清。
气氛还挺严肃的。
祝晚吟走到祝沉林身边,哥。
祝沉林看向她,握了握她的手。
父亲,晚晚来了。
祝明渊是个看上去就很正肃的男人,气场很强,五官浓深。他看向祝晚吟,语气淡漠, 你过来。
虽然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父亲,但他们的确不熟悉。祝晚吟从被接回祝家,到现在见过他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祝晚吟淡然地走过去,看着他。
找我有事?
祝明渊没有多余的赘述,开门见山地问她, 你几个月前在澳门得到的那块玉,从江南拿回来了没有?
祝晚吟不知道他要问的是这个,他这会儿就和周濂清坐在一起,他不知道吗。
她莫名之余看了眼周濂清,他垂着眸子,安静地坐在那里。
祝晚吟收回目光,平淡地回答祝明渊的话, 没有。
没有?祝明渊微拧起眉,你不是去江南了?
祝晚吟身边有一张椅子,她放松地倚在椅背上,轻声道,江南是去了,玉没有拿回来。
祝明渊沉声问,东西呢?
祝晚吟满不在乎道,送人了。
送人?祝明渊语气更劲,你送谁了?
祝晚吟看着他的神色,不解地问了一句, 那块玉很重要吗?
我问你送谁了。
祝明渊逆着光,祝晚吟看他时微眯了眯眼睛,那是我的东西,送给谁还需要报备一声吗。
晚晚。祝沉林走到她身边,半个身子挡住她,他扶着她的手臂,看着她低声问,你和哥哥说,你把玉送给谁了?
他们好像都不知道。
祝晚吟扫了一眼依旧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灯光落在他身上,半明半暗,看不分明。
她垂了垂眼,没说话。
祝明渊再次的质问她,祝晚吟,我在问你话。你把东西给谁了。
祝晚吟低着头轻笑了声,她抬眼看向他,笑意虚无,还能有谁。男人。
你
晚晚。祝沉林让她面对自己,他眼底沉稳有力,耐心地告诉她,那块玉很重要,是要......是要上交的,你明白吗。
祝晚吟目色微凝,听他继续道,所以现在需要把它交给周家。
她原本不太明白那块玉有多重要,现在确实直观地明白了。
可是玉坠已经被周濂清拿走了,他却没有说。为什么呢......
祝晚吟不知道,但他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没关系,送人了也还是可以再找回来的。不必太过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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