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盘到电影院那段,她又开始摸着嘴巴笑,你干嘛那样啊,干嘛亲人家,嘴巴都亲破了。
雪里坐在一边看书,没搭理她。今天她有点生气的,谭松都快那样了,春信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想伙着外人一起欺负她。
太过分了。
没人搭理自己也能很开心的春信又在那嘻嘻嘻小耗子似的乐上了。
他说百年好合,他什么意思哦。
雪里不出声,春信抬胳膊撞她一下,他什么意思。
雪里深吸气,百年好合的意思。
说了等于没说,春信也不介意,就是要听她出个声,完了自己又在那琢磨,你胆子可太大,你就不怕他传到学校里去,告诉别人,那其他人怎么看我们啊?
雪里翻了一页书,被春信用胳膊肘捅了两下腰,问你,咋看呢。
雪里没好气,用眼睛看。
春信抬头看她一眼,雪里专心看书,她猛地跃起,横扑过去把台灯啪一下灭了。
眼前一黑,雪里高声,干嘛!
让你看书,不看我,不理我!春信把书扔地上,换自己挤进她怀里去,只准看我。
灯都关了还怎么看。
那你用摸的呀。黑灯也不怕脸红了,她牵着她手,你看不见就摸呀。
雪里一劲儿往外推,仰头笑,快走开了。
来嘛来嘛。她在黑暗中去找她的嘴唇,嘟嘟囔囔,我好喜欢你那样亲我,到处都黑黑的,我感觉好舒服
她太过直白大胆,这些话雪里光听着就受不了,梗着脖子到处躲,你忘了你之前答应我的,你答应不这样的。
那明明是你先的嘛。她委屈极了,你都那样人家,你又不管人家。
眼泪说掉就掉,湿漉漉的,混着呼吸的热气喷进她脖颈,雪里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她好被动好狼狈,而有人已经惦记上了她的胯胯骨,两根指头戳她,扭扭腰,娇滴滴的,给不给蹭嘛。
作者有话要说:
没见过世面的,就知道一个胯胯骨。
第60章
上回给她洗小裤子的时候雪里就说了,上学时候不干这事,她也答应好好的,这才多久又开始磨人。
雪里翻了个身面对她,保护自己胯胯骨同时握住她手腕,上次怎么说的。
上次说上学不弄。
那你现在在干嘛?雪里问。
春信理直气壮,现在放假了呀。
雪里哭笑不得,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上学,什么意思你明白的,别装傻。
可是太久了。春信哪等得到那时候,那我不得憋死了?
雪里笑得不行,你怎么就能憋死?这孩子真是的,这都什么话,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你怎么是这样的小孩啊。
我怎么了,不是你说的这是正常的,你干嘛这样说我,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她开始装可怜,黑灯瞎火有没有眼泪不知道,嗓子里嘤嘤哼哼,好像谁欺负她似的。
这确实是正常的,别的小孩夜里说不定也偷偷想这事呢,只是春信胆子比谁都大,是顺杆爬的一把好手,势将得寸进尺贯彻到底。
我那时候就不该惯着你。雪里后悔极了,这种东西就不能起头,没完没了现在。
还她被憋死,谁憋死谁啊?
那没办法,我就这样,你那时候要不让我弄,我根本就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雪里只能锁住她的手,她还有两只脚,柔软的身躯像八爪鱼一样盘上,牢牢地吸住,偏头在黑暗中寻找雪里的嘴唇,呜呜哼哼,我现在知道了,我觉得好舒服,好喜欢,我还想要嘛
好辣耳朵,雪里光听她说就烧得不行,她是怎么能毫无心理负担说出这些话的。
雪里赶紧腾手去捂她的嘴,翻了个身压住,小点声行不行,别让人听见。
被封住嘴巴,她便伸出舌头去舔她的手心,雪里如被火烫,飞快撤回手。湿热的触感勾黏着人,她背上起了一层汗,春信小猴子一样两腿盘在她腰上,不成调的瞎哼哼。
跟她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今天答应好,明天就反悔,说话全当放屁。雪里忽地心生一计,其实你这样是不对的,我不是指你的这种行为,我的意思是,你的方法不对,你没有掌握正确的方法。
方法?春信兴趣被勾起来,什么方法?
你看那些书都白看了?雪里松开手,像哄小猫小狗那样给她顺毛,拍拍她后背,是哪本书教你磨胯胯骨?你那是错的,那样只有你自己能舒服。雪里听见自己节操碎掉的声音。
我知道。春信打断她,我知道那地方不对,但你会让我那样吗?春信说着就伸手去掏,被雪里早有预料地打开。
雪里说不会,春信摊手,那就是了。她大方地拍拍自己,还得是胯胯骨,来。
雪里摇头,不好骗了,再掰下去要出问题,她打个手势,总之,我拒绝,你去学会了再来。胯胯骨,无效。
你啥都不让我看,你上哪学去?
那你就以后再学。
春信手指勾着她睡裤边,那你让我磨。
我不让。雪里把她手拿开。
那我就不让你睡。她成心折腾人的时候是真能把人烦死,反正不用上学,折腾到几点都行,团成球在床上一通乱滚、划水、翻跟头,撒了欢地闹。
雪里用被子把她裹起来,她伸手来抓人,哪里碰不得越要碰哪里,雪里也不是好惹的,两个人就在床上干起仗来,可春信那小胳膊小腿哪有什么劲儿,两下就被雪里反剪了双手压制住,脸埋在枕头里。
好疼好疼,手要断了,呜呜呜
别装。雪里半跪着,两膝分在她身侧,单手就能把她两手捏住不让动。
春信累得直喘,头发糊了脸,雪里腾手为她拨开,露出细弱雪白的后颈,手掌覆上,安抚性轻轻捏了两下,忍不住俯身吻吻她的侧脸,说话也软了语气,乖嘛,好不好。
春信动两下,挣不开,你放开我。
雪里:你老实不老实。
春信:我不老实。
雪里:那我不放。
春信:我哭了。
说哭就哭,闭上眼睛,眼泪就掉出来,滑过鼻梁润进枕头里。
雪里松开她的手,她还是闭着眼一动不动,别扭地趴着。
真难受,还是哭来骗我。雪里给她揉揉胳膊,我没用力。
她细声哼哼,难受。
雪里说:我在捏了,捏捏就好了,不疼。
吸吸鼻子,她睁开眼,湿漉漉的一对黑眸子望向人,轻声唤她:姐姐,难受
那双眼睛有一种特别的魔力,是她的法宝,是致命武器,是杀人的刀。晨间花瓣上露水般清透、娇怜,雪里受蛊一般俯身,鼻尖蹭过她的耳垂,像在对她说,也在对自己说:最后一次。
手臂硌在腰侧盆骨边缘,动作间带来一点尖锐的疼,但都可以忽略不计,春信闭上眼睛,脑子里尽是那双打领带的手、戴胸针的手、捧书的手,帮她洗衣服的,湿漉漉的有力的手。
空调太热了,羽绒被密不透风,被锁在乳胶床垫和雪里之间的春信,闷出了一身的细碎抖颤。她张嘴咬住她手指,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眼泪滚在指背上,舌尖尝到一点泪水的咸。
电流通过肢体传递,雪里闭眼,沉沉吸气、吐气,匐趴许久起身,额角青筋直跳,脑袋又晕又胀。
空气中丝丝的凉缓解了周身的燥,她痛苦蹙眉,在黑暗中寻找她,小声呼唤:春信,春春。
春信闭着眼弱弱应了声,雪里嘴唇有一次没一下碰她耳垂,你也帮帮我呀。
她累得手指都不想动一下,努力地抬高眉毛,眼皮就是睁不开,无意识地左右晃晃脑袋,含糊着:胯胯骨,还是哪里?
虽是累极了,还是很大方的从被子里把手甩出来,给你。
手掌打在雪里手背上,她捡起来一根一根地捏,软软热热,没骨头一样的手。
可这是什么意思呢,让她自己来,那不是多余的吗,她没长手还是怎么滴?
雪里玩了一会儿她的手,从指缝里镶入手指,扣得紧紧的,还是不死心,弯腰跟她说话,是十分亲昵的语气,宝宝,春春宝宝,你不能不管我啊。
房间里静极了,回应雪里的,只有小猪仔平缓的鼻息。
都结束了。
雪里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看看看着无声地笑了出来。
按亮台灯,薄削的背影投在墙壁,长发在肩头滑出轻盈的弧度,手背擦擦泪花,雪里起身坐到床沿,发了很久的呆。
感觉自己像怀抱美艳娇妻却不能人道的窝囊丈夫,夜深人静时日常思考人生我怎么这么没用。
春信早晨起来时雪里还在睡,她很少赖床,春信以为她生病,手背贴了贴她额头,觉得不准,又弯腰与她额头相抵,感觉体温正常,偷偷碰一下她的嘴,嘻嘻笑两声,起床了,大懒猪。
这些小动作雪里都不理会,这时候才翻了个身背对她,也不说话,继续闭着眼睛睡觉。
你还不起啊?你不舒服吗?春信去捏她的脸,被她抬胳膊挡了一下。有心跟她撒气,又怕打疼她,还是收了点力道,雪里心里恨啊,真窝囊到家了。
以为她不想起,春信也没觉得哪里不对,自己下床,那你再睡会儿吧。
洗漱完准备吃早餐,春信又来叫她,雪里已经睡着了,模模糊糊听见声音也不想搭理。
每次那事后都特别累,睡眠也特外好,春信想,昨天晚上雪里确实辛苦了,那就让她多睡会儿吧。
今天周六,蒋梦妍没上班,早起去买的豆浆油条,她用剪刀一小段一小段剪开,问春信:昨晚你俩干仗了?
春信啊一声,屁股在椅子上动了动,没敢接茬。
蒋梦妍说:我半夜起来上厕所,听见姐姐在卫生间洗澡,那时候都快四点了吧,你们那么晚才睡啊。
赵诚给她倒了大半碗豆浆,春信双手捏着碗边慢慢把碗挪到自己面前,还是啊一声,蒋梦妍敲她脑门,笨蛋孩子,就会啊。
赵诚让她们别熬夜,说对皮肤不好,还会长黑眼圈,春信昂一声答应,蒋梦妍说她估计是没睡够,脑子傻了,碗都没让洗就撵滚蛋了,笨孩子看着闹心。
回到房间雪里还在睡,春信在床边坐了会儿,手指挠挠脸蛋,摸出手机来,想上秋秋空间看看刘萍和谢岩放假在哪玩,手机一直加载不出照片,回头看一眼熟睡的雪里,她轻手轻脚去把电脑打开。
按键盘和鼠标的声音都尽量放得很小,先上玫瑰小镇给花浇浇水,除除草,春信才开始刷空间。
手指滑两下,刘萍的怼脸照就跳出来了,手捂着左边脸,闪闪发光的钻石眼泪挂在右边脸,整个人还红橙黄绿的闪。
春信看不懂她的火星文,什么莪啊涙啊的,总之就是很难过了。
春信赶紧给她发消息,问她怎么了。
刘萍说:你看见了,都知道问我怎么了,谢岩天天去黑网吧打地下城,我不信他没看见。
春信说:所以你到底怎么了。
刘萍说:我们分手了。
春信问:为什么呀。
刘萍说,他俩在小区楼下亲嘴,被邻居看见了,邻居告诉了谢岩的爸妈,谢岩爸妈又告诉了她爸妈,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就分手咯。
春信抓抓脑门,对话框里刘萍的字也是五颜六色的闪,看得她眼睛疼,半天才回:那你们再偷着谈呗。
刘萍回了个哭的表情,说:不行了,一切都结束了。
春信象征性哄了几句,其实是偷偷打听恋爱日常,俩人聊半天,刘萍说她好多了,然后话题就开始歪。
当然也是春信有意引导,问她看过那种东西没有,刘萍说看过,春信问哪里看的,刘萍很痛快给她发了个网址过来。
春信顺手给点开,又慌忙叉掉网页,心脏狂跳,赶紧回头去看雪里。幸好,还睡着呢。
刘萍最后一句是:少看点,伤身体。
一副过来人口气。
春信不以为意,歪嘴笑,心说当她是新手呢。
把耳机音量调小,又去把卧室门反锁,搓了搓手春信才一脸兴奋地重新点开网页。
这里头频道还挺多的,哪种肤色都有,但主页好像都没有她想要看的,春信想看看女生跟女生的。昨天晚上她已经知道,原来胯胯骨不是唯一的选择,但那时太紧张,雪里到底是咋弄的,明明衣服都好好的呀,这可真奇妙。
春信不是吝啬的小孩,她又体贴又大方,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定要学会!只是怎么都找不到想看的,看看动漫分类里面有没有吧。
鼠标指上去,刚要点,忽然觉得房间光线好像有点暗,百忙中抬头往旁边瞟一眼,春信顿时一蹦三尺高,手忙脚乱直接按了关机。
雪里叫她半天,她戴着耳机听不见,捂嘴眯眼看得可投入。
蒋春信!你干什么?雪里一边说一边把桌子拍得砰砰响。
她难得发一次脾气,真是被气着了,从昨天晚上就开始气,早上睡醒本来都没那么气了,结果一转头就看见春信在那看些不正经的,叫她半天还不应,火气腾就上来了。
春信赶忙摘了耳机笑嘻嘻贴上来抱她,没干嘛没干嘛,不要生气,我想找女生的,我还没有找到,我不看那种。
雪里想骂她都不知道怎么骂,她们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她还一点没个自觉,你可终于起了,我想跟你说话啊,我想你啊,可想可想你了。
春信搂着她胳膊,甜甜蜜蜜靠在她肩膀,她最会哄人了,小嘴叭叭可会说:我想你,又不敢打扰你,闲得无聊嘛,我就玩玩电脑,看见空间刘萍发了张流眼泪的照片,我就问她
刘萍那点破事,为了讨好雪里,被她全抖落出来,她还怪人家,我根本就没想看,她非要发。
也就是雪里了,雪里从来不爱管人家的闲事,春信也不跟别人好,跟雪里说说没什么,刘萍的秘密守得住。
雪里冷着一张脸坐床上,春信看她还气着呢,还没好,又自作聪明说:那要不咱来那个吧,这次换我。
雪里终于有反应,把她推一边去,她是狗皮膏药黏定人不放,咋了,昨晚不是挺好的。
还敢提昨晚,雪里翻了个白眼,都懒得说。
春信第一次看见她翻白眼,可新鲜坏了,又更加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趴在她膝头,仰脸茫然地睁着那双大眼睛,学小狗,故意把头歪头歪去。
漂亮脸蛋最会迷惑人,雪里移开视线,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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