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信两只手搂住她的脖子晃,你看你从在电玩城就闷闷不乐的。
她是那么好的春信,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对所有的一切都选择谅解。
一世是为了支撑自己活下去,这一世呢?她汲取爱意和温暖,内心成长得足够强大,做到了真正的豁达。
周一的早上公园里没什么人,连跳舞锻炼的大爷大妈都散了,春信飞快地四处看了看,吧唧一下亲在她脸上。
雪里捂着脸偏头看她,春信跟她头挨着头蹭,下午又要上课了,我们抓紧玩吧,去河里捞小蝌蚪!
这件事,雪里承认她有很大的私心,春信越长大,她越害怕,她已经没办法和她分开。这都是为了以后长久地在一起。
春信比她想象的好说话,她只有一个要求。
你要陪我去,路上要一直拉着我的手不松开。
决定让春信落户在尹家,为蒋梦妍省去许多找关系的时间,也省了不少送礼的钱。
春信想跟蒋梦妍一个户口本并不容易,上次说去派出所也只是先带她去打听,成不成还另说。
现在倒是简单,蒋梦妍先找的春信姑妈,尹校长好说话,两个人在电话里已经商量好了,她亲自带她们去办。
大巴比火车快,蒋梦妍领着她们去客运站坐车,三人捡了车屁股的长排座位,这样都能挨着。
两个人女孩手牵得死紧,从出门到现在,一刻也没分开。
蒋梦妍若有所思盯着她们牵在一起的手,忽然说:十八岁了再自己迁出来,到时候落户在新区。
闺女是她看着长大的,蒋梦妍也不愿意春信的户口落在尹家,如今不过是权宜之计。
隐隐约约,蒋梦似乎看穿雪里的真实目的。
她们关系实在是太好、太过亲密,已经超越了一般女孩之间的友谊。
有没有一种可能,雪里和春信其实
蒋梦妍又轻轻摇头,她有点不敢想,却也并不抵触。她非常矛盾,难以置信,又觉得理所当然,好像她们本该如此。
好多年没有回榕县了,上次是妈妈和冬冬带她走的,现在她们又带着她回来,路上有一些风景独特,格外另人印象深刻的地方,春信已经能平静地欣赏。
开满白色李子花的山坡,跨江大桥,水库,橙黄的油菜花田,孤零零立在山岗上的红砖房
精神好的时候,春信就挺直背看窗外的风景,累了就靠在雪里肩头,觉得脑袋晕就趴在她腿上睡觉。
雪里这次没有食言,路上一直牵着她,下车牵着,走路牵着,见到尹校长时牵着,直到派出所,才不得已分开。
户口办下来的时候春信只在妈妈手里看了一眼,没伸手接。妈妈和雪里都说,身份证一个月之内会寄到家里,她到时候再好好看,现在不想碰那本子。
跟姑姑见面也没有打招呼,雪里牵着,就不害怕,春信看完点点头,蒋梦妍把户口本还回去。
雪里小声问她:要不去吃点凉粉,以后可能都不会回来了。
春信说:妈妈不是说以后还要迁户口。
迁户口也不用回来,在南洲办就行,到时候你一个人在一个本,你就是户主,是自己的主人。
春信眼睛亮起来,这么好!
对呀。
一件想象中很难搞定的事情,在雪里和妈妈陪伴下,好像也没那么可怕,坐在街边吃凉粉的时候,春信心情格外放松,把手伸到雪里面前,黏黏。
雪里反手把挎包拉到身前,抽了湿纸巾先把自己擦干净,再给她擦,分别要擦两遍。
她很有耐心,一点也不觉得麻烦,指缝指甲缝里都擦干净。
蒋梦妍坐在对面看,觉得自己挺多余的,找不到说话的人,掏出手机给赵诚发短信。
我觉得春春和冬冬像两口子一样好,你有没有觉得。
赵诚隔了一分钟回复她。
像我们一样好吗。
蒋梦妍回复:
我俩没那么好。
两口子在一起,感情再如何深,一个月最少也有三天是恨死了对方。
掐死也好,打死也好,反正就是气,看你不顺眼,烦。
但是春信和雪里好像没有那种时候,她们无论什么时候都很好,好到她们的日常相处如果放在普通男女关系上,就会特恶心人的地步。
那些黏糊事儿女孩子做起来,就一点也不觉得腻,还挺赏心悦目的。
赵诚回复了三个问号,凉粉上来了,蒋梦妍就没搭理他。
春信爱吃辣,凉粉辣椒放得多,雪里也不拦着,去给她买酸奶,吃完辣椒喝酸奶就不会胃疼。
两个人说话特小声,生怕被别人听见,你咬我耳朵,我咬你耳朵,蒋梦妍倒成外人了,插不进去她们。
她是个很开明的家长,两个孩子自己还没意识到这种关系的时候,蒋梦妍已经开始想她们的以后。
她不是那种爱操心的,喜欢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其实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控制欲。
蒋梦妍不在乎,她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其实人都是自私的,只是各自出发点不同。
如果两个女孩以后真变成那样,那她们都不用出嫁了,就待在家里。
家里就一直有人做饭,有人搞卫生,她就啥也不用干了,起床张着嘴等吃就行。
孩子大了,她也该退休了,甚至连班也不用上,整天就耍,爽歪歪呀。
美好未来,近在眼前。
春信有身份证了。
在拿到身份证之前,她给自己用毛线勾了个小包。
米白色,像个小竹篮,可以挂在脖子上,正面用黑色和棕色的毛线勾了只小熊,黑珠子串起来做眼睛。
还有夹层,里面是做成抽绳的,装妈妈给买的滑盖手机、零钱、游戏币、钥匙,还有身份证。
周末把这些东西全装齐,小包挂在脖子上,出去玩。
一家四口去爬山,雪里走在春信后面,发觉她脖子老是往前伸,很奇怪,快走两步与她并肩,弯腰看,怎么了,肚子不舒服吗?
脖子酸。春信停在台阶上,直起腰,脖子前前后后地转,好酸。
雪里似笑非笑盯着她看了两秒,抬起她一条胳膊,把她脖子上挂的包斜挎在侧腰,揉乱她发顶,一句话也没说,走了。
春信反应了五秒钟才追上来,嘿嘿嘿嘿笑。
雪里也昂首看着前方笑,春信拉着她胳膊撞她肩,你笑话我。
我没有。
你在笑。
我高兴啊,我出来玩,高兴,不能笑吗。
你就是笑我。
我笑你什么。
春信说:你笑我笨呗。
雪里忍不住笑出声了,这可是你自己说。
今天是春信的生日。落户口的时候,蒋梦妍问她生日想要哪天,春信摇头说不知道。
为了能让她快点过一个属于自己的生日,蒋梦妍把身份上的出生日期定在三月十一。
那天刚好是周末,不用上班不用上学,春季里花也都开好了。
最初开的是梨花和李子花,白色的,开到一半桃花才开,随后枝叶已长得很茂密的海棠也开了。
这里的人们喜欢把迎春花种在围墙上或是河岸边,远望时青灰色墙壁上垂挂嫩黄的一大片。
湿地公园的水泽边老柳树长枝款摆,蓝白色的鸢尾花一丛丛开在树下,河水很清,能望见底下飘荡的水草。
玉兰树大多很高,花骨朵全朝上,远远的最好看,有红白两色。杜鹃色艳,花瓣看起来极为单薄脆弱,樱花还得再晚半个月。
春已至,春信就在身边。
坐在山顶上,风从山那头迎面拂来,眼皮被太阳晒得热热的,手心里暖烘烘,肩膀有重量,鼻尖是春信身上洗衣液和洗发露的香香味道。
很奇怪,她们用同样的东西,这味道自己平时也常闻见,但春信身上的好像就很不一样。又熟悉,又特别,是专属于她的,很容易就跟别人区分开。
春信靠在她肩头说:这次没有带速写本,下次一定要带上,不画下来可惜了。
雪里嗯一声,我们下周还可以来。
一年就这个把月,花开得最多最好的时候,不能错过了。
雪里不懂浪漫,她自认是个大俗人,俗不可耐,自负又愚蠢。
但此情此前,她认为自己或许体会到了真正的浪漫。春光里,春信的手心里,她觉得自己也没那么讨厌了。
第42章
漂亮是可以养出来的,春信越长越漂亮了。
除了少数天生丽质的美人胚子,孩子想要长得漂亮,大人也得很费功夫。
就拿牙齿来说,从小时候就得盯紧了,尤其是门牙,换牙的时候得注意,别让两侧的牙占了地方,不然门牙没地方长,就会往前凸。
爱吃糖,睡前不刷牙,龋患几率大。水质问题和煤燃烧释放的氟会产生氟斑牙,还有发育畸形和外力导致的破损等。
牙齿漂亮,是锦上添花,牙齿不好看,美貌也会大打折扣。
当然,基因的力量也是很强大的,没刻意经管,春信仍拥有一口健康的好牙,因为营养全面,皮肤健康,头发黑亮。
她吃不胖,也不长痘,每晚饭后在小区里跑步或是打羽毛球,面色红润,脊背笔挺,非常有精气神。
她健康蓬勃,充满生命力,父母的疼爱使她更加自信开朗。她被养得很好,在爱意包裹中成长,是每个班都会出一个,被许多人偷偷喜欢的、家境优渥的漂亮女孩。
雪里早就开始戴眼镜,现在又戴了牙套,她下牙不太整齐,需要矫正。
平时在学校本来就话少,现在更是嘴皮子都懒得动一下,也是每个班里必有的特阴沉特不好惹的家伙。
春信对她的牙套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好奇,时常围着她转,要求人家把嘴巴张开给看看牙。
不痛吗?
酸。
啥感觉?
酸的感觉。
戴了牙套很多东西都不能吃,这个坏春信还在那撵着问这个能吃吗、那个能吃吗,得到否定答案后,她故意大声咀嚼,一口小白牙亮给雪里看,表情相当欠揍,羡慕吗?
雪里也配合:羡慕死了。
她自己在那美,虽然你长得比我高,但我不用戴牙套,还是我赢了。
雪里敷衍:你赢了。
更过分的还有,吃完饭人家漱口她也要看,凑过来歪个脑袋,你张嘴我看看有没有菜叶子。
也就雪里了,换个爱较真的,早被气死八百遍。
周六的下午,两个人在家里看电影,中央六台电影频道,放的一部外国爱情片。
春信全程都是揪紧裤子边看的,电视里两个人接吻,亲的滋滋响。
好不容易捱过那几十秒,她长出一口气,偏头问雪里,我如果把舌头伸进你嘴里,你会用你的牙套夹我吗?
雪里:
这话她没法接。
要上的高中早就看好了,新区那边的学校,等到中考结束就搬家,这边的房子租出去。蒋梦妍就盼着春信赶紧成年,把户口迁出来,自己在一个本。
虽然知道春信肯定不会再回尹家去,可孩子是她养大的,在别人家户口里,还是让她觉得膈应。
三五不时就看见老太太在小区外面晃,全家人都躲着不敢跟她打照面,她连连碰壁,还贼心不死,坐车来回五六个小时也不嫌累。
户口上在尹家,可让她找到借口了,尹校长也打电话来问,说能不能让两边见面,蒋梦妍都借口说孩子学习忙,没空。
快中考了,确实忙,晚自习要上到九点多,学校离家不算远,两个女孩搭伴,放学了就自己回来。
雪里大小考基本都在年级前十,春信差一点,但考高中也没问题。新区搞建设,把省二中迁了过去,近几年分数线都不高,春信努努力还是够得上的。
小孩学习忙,家里也冷清了许多,蒋梦妍晚上看电视都不敢开大声。
她坐在沙发上开始琢磨,现在她们还在家呢,因为忙不学习不闹腾了,她都有点受不了这份寂寞,以后俩孩子要是真的嫁到别处去该怎么办。
蒋梦妍又想起自己年轻时候犯过的蠢,想想一个人在外面吃的那些苦,觉得她们俩的事好像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两个女孩就两个女孩嘛,这有什么。
当然现在想这些还早,蒋梦妍也只是在给自己提前做心里建设。也许只是她想多了呢。
家里每个人心里都藏了事,只有春信没心没肺,能吃能睡,到中考的紧要关头还天天找借口不学习。
雪里干脆自己给她出题,电脑上做好文档打印店打印出来给她做。乖乖听话,周末的晚上就可以玩两个小时的电脑游戏。
她玩游戏比学习认真,还自己抽时间做了攻略,写了半个笔记本,雪里拿她无招,人家理直气壮,作业不是都写完啦?这是我自己的时间了。
没办法,天生心就大。
但她再怎么翻腾也逃不出雪里的五指山,以前偷偷懒还行,现在要考试了,雪里一点不松懈,抓她学习抓得紧。
你考不上就不能跟我在一起了,三年不能跟我在一起,看你怎么办。
春信歪歪头,那就算一个学校我们也未必在一个班,你学习比我好,你肯定在重点班。
雪里坐在书桌边,头也没抬,你又知道了。
她的心思从来不用在学习上,这时候眼睛一眯,好像从人家话里听出点别的意思了,电脑椅滑过去,下巴枕在人家肩膀上。
什么意思呀。她故意往人耳朵里吹气,你想干嘛呀,你是不是能控分,要跟我一个班?
雪里就是有飞上天的本事也不愿意飞那么远,两次人生,好的坏的,她都体会过了。
给父母养老,和春信永远在一起,踏踏实实过日子。这辈子她的志向就这么大。
被戳穿也不说话,垂着眼写自己的题。春信哪能那么轻易放过她,吹她眼睫毛,是不是舍不得我。
谁被她天天这么磨,脸皮也磨厚了,心也磨疲了。
雪里面无表情,嘴唇都没哆嗦一下,只是被吹得眼睛痒,抬手轻轻揉了揉,解题都不带脑子,水性笔刷刷写。
春信也不用她回答,自己已经在那美上了,手掌拖着下巴趴在书桌上,你就是舍不得我。
她越说越来劲,你抓我学习,也是怕不能跟我一块。还说为我,其实都是为自己,哼哼,你就是不能离开我。
随便她怎么说,雪里以不变应万变。
春信自己觉得没趣了,椅子滑回去,关了电脑,又滑回来,老老实实写卷子。
雪里抬头瞟她一眼,良心发现了?
嗯哼。春信说:你这么喜欢我,这么离不开我,我怎么也得有点表示,不然显得我多冷酷无情啊。
雪里: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春信笑眯眯,不客气。
雪里没说会跟她一个班,都是春信自己瞎猜的,但成绩出来的时候,春信就知道,她没猜错,两个人分数很接近。
每天从早到晚地学习就为了一件事,研究春信,把她研究得透透的,什么会什么不会,雪里心里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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