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芸心满意得,指挥它们守在山门处,它们便听从了她。
师弟们惊叹之余便是疑惑,便问这是什么,迟芸自己也是刚研究出来的,她也不知道这算是什么。
水柱?水人?好像都不太对。
干脆跟着走尸的叫法吧。
“这叫‘水尸’。”
有了山门以及“看守”之后,还不够,山腰的一片林子也变得不一样了。
迟芸想,既然林子怕火,人也怕火,那不妨就让它变成火。
山下立起了高人三倍的“水尸”,山腰燃起了高人数丈的“火尸”,山顶是“石尸”,还有叫“土尸”的。
峒烛山,一个险峻的地方,变成了一个更加凶险的地方。
浓黑的夜色被山腰凶凶燃烧的火尸照亮,红黑不分,夹杂融合,将这本不该是这样的夜色玷染。
迟芸与陈子逸两人谈话时,迟芸言明,不日之后,又会有新的客人来临,并且可能是“老朋友”。
只要那个死士说了,那基本就能肯定是谁在暗中调查他们,如果这个死士不说,如今只能加强防备,容不得再休养生息了。
陈子逸看着迟芸血红的眼睛,分不清是她的瞳色还是熬出来的血丝,他关切道:“阿芸,早些休息吧,明天我告诉师弟们。”
迟芸微微点头,眼神不知是困意席卷还是毫无生机,用沙质的嗓音开口:“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你不愿叫我师姐了。”
第90章 两路人亏欠难补
陈子逸一怔,迟芸又继续道:“还有‘姐姐’,也不曾再叫过了。”
“阿芸不喜欢被这样叫吗?”
她很喜欢,可叫她阿芸的人已经不在了。恍惚间,她分不清她喜欢的到底是“阿芸”这个称呼还是叫她“阿芸”的人。
一夜里,她不知道几次梦回安定山,看见一身淡青衣衫的迟岚笑着看着她,他的容颜依旧,不见半点柔弱。迟芸看着他修习剑法,出刃刚毅,游刃有余。
小迟芸被迟岚抱在怀里,她一阵撒娇,他却仍是满脸笑意。司年气鼓鼓地站在一边,像是受够了这个小祖宗。
大雪落在迟岚的青丝上,迟芸伸过去手,摸在了他的脸上,却是一阵冰凉。
迟岚脸上的神色由柔和变得惊恐,周围数不胜数的邪祟袭过来,万箭齐发,皆对准了他。迟芸用娇小的身躯扑过去,下一秒,便从惊恐万分中醒来。
额间的冷汗附着,她静静地坐在铺着破布烂衫的石榻上。
她不知多少次回想,她的与众不同。她很疑惑,自己的这双眼睛明明就是自己的,可又是那么陌生。
接近二十年的时间,她丝毫不知道原来迟岚的灵丹一直都在她这里。
迟岚死了,灵丹也没有了,安定山亡了,好像世间所有关于迟岚的事都只存在于她的回忆里来了。
她蜷缩起来,就像是一个害怕见到光的老鼠一样,只能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
·
数月之后,流暮解禁。
流暮山宇,一片瑞气。
杨天堑带着家门弟子前来,与仙门世家一起。
一身靛衣束袖,金鹰发冠束发,蛇皮腰带,高筒皮靴。
他身后跟着一群弟子,阿彤跟于一侧。
只见一月白衣衫的鹤发老人,正与师白相谈,杨天堑上前拱手,“师白先生,苏老先生。”
“多日不见,杨家主一派风姿,更甚往日啊。想必是修了什么独门功法?”苏子光打笑道。
杨天堑轻笑,“苏老先生也是老骥伏枥,难不成是吃了长生不老药?可否跟师白老先生分享一番?也让咱们修真界这两位功德无上的老先生能一直万古流芳啊!”
“长生不老药是无上之人才配享用的,老身无功无德,无福承享,只不过是凭借这数十年的正经修炼罢了。”苏子光摸了把胡子。
流暮山宇的宴席,是自安定山灭亡之后的第一次宴席,也是流暮解封之后的第一次。但世人都明白这次宴席的目的是什么。
不是庆祝某个世家的灭亡,更不是为了拉拢人心,或者说在这个世家并不看作为特殊时期的特殊时期,举办宴席也绝不算逾矩。
往日的阴霾似乎在所有人眼里已经消散,三家并立的局面打破,就连宴席最上位的位置少了一个人,也没有人会在意。
杨天堑拱手离去,眉宇间的戾气不曾消减。
苏子光轻皱着眉头,对师白道:“往日他只是表面恭敬,如今连戏都不肯做了。凭一己之力坐上现在的位置,他怕是忘记了与迟家的恩怨!其野心昭然若揭呀!”
师白自知如此,“一群兔子跟着鹰,总有自食其果的时候。”
待人们齐聚一堂,暖光映照,一袭白衣踏着薄雾,腰侧的穗子跟着步伐摇曳,头顶的茉莉纹玉冠、手中的霜寒剑、腰间的银镶玉腰带,皆将凌芫衬得风度翩翩,似是仙人下凡。
众人一齐起身,拜贺道:“恭贺踏月仙君!”
凌芫不日便将修成正果,如修真界的诸位老先生算的,数月之后,天劫降临,那是凌芫飞升的唯一一次机会,整个修真界的目光全部放在了他身上。
踏月仙君,踏月而上,修成神君。
这是最美好的祝愿。
宴后,各家纷纷独自道贺后离去,杨天堑从座席上站起,便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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