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看,合身吗?”他微笑看她。
榻上伊人坐起身,素手去系裙子上的裙带,洁白的脖颈上蔓延着一些清晰的痕迹,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抬起头望向他,眉眼柔艳,犹如才被露水滋润过的娇媚海棠花。
她被他看得有些尴尬,继续去系裙带,可一双手臂软绵绵的,力气虚脱,系了几次都不能系出一个完美的结出来。
姜曜坐过来,帮她去系。
春日的阳光透过扇门照进来,落在二人周身。
姜吟玉看着他低垂的长睫,呼吸拂过他的面颊,等姜曜出声才反应过来,侧开了脸。
不多时,山居的主人给二人送来了饭菜,野菜混了一些兔肉,味道极其爽口,姜吟玉用的比以往都多,大概是虚脱得很,急切得要补回来。
到午后,二人从居室离开。
老人家将马从马厩里牵出来,只远远地看姜吟玉情态一眼,便知这二人昨夜当是极其和谐,也不知这二人何时歇下的,好在他住得比较远,并未被动静吵到。
老人家打开柴扉,送二人出去。
等出了山谷,大片大片刺眼的阳光照射来,姜吟玉将手挡在额头上,问身后人:“我脖子上的痕迹还看得出来吗?”
姜曜他看挡得严严实实的脖子,如实道:“有些欲盖弥彰了。”
姜吟玉道:“到下个小镇,你放我下来,我去买些胭脂遮一下。”
说完,就意识到她和姜曜出去,一夜未归,回来就换了一身裙裾,兰家人怎么会看不出来?
姜吟玉不再提这事。
午后回到了兰府,姜曜将马停在大门前,对她道:“我不进去了。”
姜吟玉在下方,透过融融春光望向他的面容,见他准备离开,伸手握住他的缰绳。
姜曜停下,问她:“怎么了?”
姜吟玉道:“不要受伤,早些回来。”
话脱口而出,她自觉对他过于关心,攥了下裙裾。
姜曜望着她,点了点头:“进去吧。”
姜吟玉往内走,发髻步摇光亮明明灭灭,走了几步,回首看来,与他目光相接。
等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姜曜才握着缰绳,往城门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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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家内院长廊上,侍女见到姜吟玉,皆给她行礼。
院子里花枝簌簌摇晃,春风携着粉蝶。
姜吟玉拢着裙袖,走回自己的寝舍,在跨入门槛时,看到院子中立着一身量修长的女子,正在修剪院中的花枝。
听到脚步声,那女子放下剪刀,朝姜吟玉看来,上下打量一二,黛眉微挑,声音懒洋洋地问:“去哪儿了,现在才回来。”
姜吟玉给兰惜施礼,道:“我让表嫂告诉过母亲了。”
兰惜意味深长看她一眼:“和太子出去了,一夜未归。”
与人幽会被长辈直接捉住,姜吟玉有些不好意思,压低视线,道:“昨日是他的生辰。”
兰惜素手握住长剪,用水盆里清水过了一遍,继续去折花枝,问:“你二人睡一块了吗?”
姜吟玉如实道:“夜里盖的一床被褥。”
兰惜望向她,眉眼带笑,道:“阿吟,我是问你二人同房了吗?”
兰昭仪对此早就有了心里准备,她的女儿在军营里待了前后一个月,日日跟着太子同吃同住,若是完璧之身那才出人意外。
见姜吟玉目光躲闪,兰惜道:“母亲此前反对你和太子在一块,但你对太子究竟是何感情,母亲也看得出来,劝你你是听不进去了。阿吟你得记住,现在最好不要怀上身孕,你身份特殊,若是现在有了太子的孩儿……”
姜吟玉上前一步,道:“不会有的,我和他在这事上有注意。”
兰惜目光移向她的小腹,声音温和:“你知晓就好。前线作战,你肚子若有动静,于太子而言,便是让他多了一层牵挂。”
“不谈此事了,其实我今日来,还有一件事要与你说。”
姜吟玉握住她的手,问:“什么事?”
兰惜目中有宝光熠熠,光彩照人,声音如玉珠:“阿吟,我好像有你父亲的消息了。”
这话落入姜吟玉耳中,她神色由平静,渐渐转得不可思议:“当真?”
兰昭仪浮起笑容,衣袍拂过花丛。
“我也不敢确信,是关外有人递来了消息,我准备去看一看。”
她言辞难掩激动,折下一朵花枝,别在自己耳朵后。
姜吟玉心绪波动,思忖片刻,慢慢蹙眉:“可如今外面正在打仗,母亲出去是不是太危险了?”
兰惜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才有他一点线索,不管如何我总得去陇西看一眼。”
兰惜指尖颤抖,反握姜吟玉的手,“我会很快回来的,说不定到时候,就能带着你父亲来见你了。”
姜吟玉仍摇摇头:“等战事结束了不行吗?若那人真是阿爹,我想他也会想办法来找母亲的。”
兰惜从袖中抽出一封信,递了过来。
姜吟玉展开一看,上面透露出些许关于父亲行踪的线索,落款处是兰家人。
兰惜轻拍女儿的背,“这信不是空穴来风,母亲自有掂量。”
姜吟玉折好信件,准备出言劝阻,但看兰昭仪眼中升起光亮,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母亲还是去问一下外祖,听听他的意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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