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琴说了很多很多。
    不管是已经在国外被抓捕的人，还是国内尚未抓捕的人，反正她所知道的，全都交代个清清楚楚。
    赵辰旭听得一阵沉默。
    而他的两个助手，早就已经握紧了拳头，努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愤怒
    这个组织，简直把坑蒙拐骗黄赌毒都占全了。
    而且所涉及的每一项事业，全都是规模大、隐藏深的顽固毒瘤，是国家每一年都要大力打击，却很多年都无法彻底杜绝的恶行。
    正因为有他们这些人的存在，所以罪恶才屡禁不止。
    你说说你们，明明大好的前途，如果用在正经事上，该多好。赵辰旭看着面前的口供，说道，如果你没走上这条路，以你的天赋，现在多少也得是个国际名医。
    第796章 别无选择
    向琴听了这话，眼中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嘲讽中夹杂着悲哀：
    如果有的选，谁愿意走这样一条路啊？
    可我欠了向家的，就算我的确是向家被送出去给别人养的女儿，但我毕竟不是向柔的亲姐姐。
    向家资助我留学，我注定就欠了他们的，我没办法拒绝。
    包括听从向柔命令的每一个人，要么就是得到了向家的好处，要么就是受了向柔本人的恩惠，没有一个例外。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她们这些人，全都对向柔忠心耿耿，在被警方抓住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要出卖她，揭露这一切。
    毕竟，高风险意味着高收益，谁能不喜欢钱呢？
    有钱赚，谁不乐意？
    所以，她们跟着向柔做这些事，或许一开始是形势所逼的别无选择，可到了后来，就变成了心甘情愿的为虎作伥。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赵辰旭问道。
    没有了。向琴摇摇头，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证据你们也拿到手了，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赵辰旭想了想，想起在回国的飞机上，萧彦交代他的话，便问道：
    那我问你一句题外话，你知道向柔在古堡里戴的那个面具，是怎么来的吗？
    其实，赵辰旭并不知道萧彦为什么要他这么问。
    在他看来，一块面具而已，无非是向柔用来装神秘、藏匿真实面容的道具而已，没什么疑惑的。
    他并不知道，那个面具是连小五也看不透的外来物。
    向琴听了赵辰旭的话，脸上也露出疑惑的表情：
    面具？那不就是向柔用来掩人耳目的工具吗？我并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
    行，今天的审讯就到这儿吧，如果还有什么想问的，我到时候再来问你。赵辰旭说道。
    这场漫长的审讯总算结束了。
    赵辰旭的助手看着纸上的一长串名单，叹了口气：
    还有这么多人呢，这得审问到什么时候去啊！这些丧心病狂的恶人！
    慢慢来吧，国内收网也还需要一段时间。赵辰旭说道。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警方对被抓的人，进行了非常仔细的询问，从不同的人口中，慢慢地拼凑出了关于古堡的部分真相。
    以吉米为首的部分人在国外接受审讯。
    审讯的结果会通过扫描邮件、视频文件等方式，传到赵辰旭的电脑里，让赵辰旭对案情能有更加全面的掌控。
    足足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对所有落网凡人的审问，才彻底结束。
    只除了向柔。
    赵辰旭整理好所有相关的证据，终于提审了向柔。
    向柔神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
    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开口说什么的。
    想让我认罪，除非让我见季彤，要么你就给我找个律师。
    找律师是不可能的。
    虽然找律师是向柔的正当权利，但是案子还没有结束，向柔目前还属于被警方秘密控制，所以绝对不能节外生枝。
    在国内那些隐藏在暗中地产业，被连根拔起之前，向柔不宜见外人。
    难不成，真的要让季彤来见她？
    我考虑考虑。赵辰旭说着，又让人把向柔关回去，他自己则是去给萧彦打电话，商量这件事。
    现在季彤在拍摄《钟声谍影》，是她自己投资的项目。
    想请假一两天办私事，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但赵辰旭始终有种直觉，向柔这个人太邪门，如果让季彤跟她相见，必须得做好防范措施，免得出什么意外。
    第797章 还有秘密没挖出来
    赵辰旭约了萧彦见面。
    碧栖湖别墅区的书房，几乎已经变成了他们两个讨论案情的基地。
    萧彦听完了赵辰旭的转述，不由得微微蹙眉：
    向柔一定要见季彤？
    一定要。赵辰旭说道，彦哥，说句实话，凭着向琴他们那些人的口供，以及从古堡里搜出来的证据，给向柔定罪已经足够了。但是
    但是，他总觉得向柔身上还有秘密没有挖出来。
    这是他身为刑警，这么多年办案的直觉。
    赵辰旭想着，他们花了这么大的功夫，付出无数时间和精力，如果不能彻底将秘密挖出来，不能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那之前的一系列布局，很有可能是功亏一篑。
    毕竟，犯罪这种事，是无法彻底杜绝的，从古至今几千年，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罪行发生。
    万一向柔还隐藏了部分势力呢？
    就算抓了向柔，万一还有别人接替她的位置，让这个组织死灰复燃、重新运行呢？
    所以，赵辰旭一定要继续往下查。
    萧彦明白赵辰旭话里的未尽之意，点了点头，说道：
    彤彤目前在京郊拍戏，正好我也好多天没去看她了，晚上我去找她，顺便跟她聊聊这件事。
    谢谢彦哥。赵辰旭说道，我知道嫂子是个有本事的人，当初在古堡里，防守那么严密，她都有本事把录像送出来。这一次，我希望嫂子可以帮我们，问明真相。
    傍晚的时候，萧彦去找了季彤。
    《钟声谍影》这部戏，是刘青编剧耗时几年，精心打造的一部作品。
    季彤很看好这个剧本，原本也是想拍出一部口碑和收视兼具的优质良心剧，所以剧组的进度不算太快。
    几乎是每一场戏，都精雕细琢。
    萧彦到的时候，季彤刚下了戏，穿着一身民国旗袍装束，端的是一副风情万种的模样。
    见到这样的季彤，萧彦的眸色暗了暗。
    说起来，自从季彤被绑架后回来，因为她脖子上有芯片，被人监视，所以他们两个任何亲密的举动都不曾有过。
    最多不过是牵手拥抱。
    这对萧彦而言，无异于是一场酷刑。
    毕竟娇妻美眷在怀，又是自家合法的媳妇儿，却只能看不能碰，活脱脱的一个苦行僧，简直太难熬了。
    他顺手拿起圆圆手中的外套，给季彤披在身上，顺便拢了拢。
    萧彦？你怎么来了？季彤很是惊喜。
    来看看某个小没良心的人。萧彦说道，每次都这样，只要一拍戏，就一头扎进剧组，两耳不闻窗外事，所以我只好亲自来了。
    哎呀，我每天有给你发信息的嘛。季彤说道。
    今天忙完了吗？我在餐厅定了位置，一起吃饭？萧彦问道，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
    那我去跟导演请个假。季彤说着，就跑过去找导演了。
    季彤的演技已经是高级水平了，每次拍戏都一条过，提前走也耽误不了什么事，于是导演就答应了。
    萧彦带着季彤去了提前定好的餐厅，进了包厢。
    等饭菜上齐了之后，他便吩咐服务员无事不要进来打扰，然后他跟季彤享受难得的二人世界。
    吃饱喝足，萧彦才谈及正事：
    赵辰旭那边，已经把目前抓捕的嫌疑人都审完了，但向柔一直不肯开口，只坚持说要见你。
    所以，警方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帮忙去从向柔口中套话。
    因为赵辰旭认为，向柔还有秘密没有说出来，不彻查一番，他怕这个组织死灰复燃。
    第798章 单独聊
    季彤听了这话，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可以，既然她要见我，才肯说实话，那我就去会一会她。
    其实我心里也有很多疑惑，最重要的是，我得问清楚，关于你父母的死因。
    之前他们就分析过，萧彦父母死亡的时候，向柔的年龄也不大。
    如果想要策划一场那样的阴谋，肯定还有别人在背后指导，多半可能是向家的长辈。
    但这些事，是向琴、吉米这些外人不清楚的。
    必须得是向柔，才能了解。
    辛苦你了。萧彦知道季彤是为了自己，便笑着说了一句。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季彤轻笑，我是你的合法妻子，也得叫他们爸爸妈妈，这是我应该做的。
    好，那你看什么时候能腾出时间，我让赵辰旭安排。萧彦问道。
    明天吧。季彤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情拖的太长时间了，我觉得越早问清楚，越早解决越好。
    正好这两天，剧组的拍摄陷入瓶颈。
    有两个演员的对手戏，一直找不准感觉，状态不太对，导演正想着要不要给全剧组放个假，让大家调整一下状态。
    《钟声谍影》是谍战剧，整部戏都是国仇家恨、阴谋诡计。
    演员长期处于这种压抑的环境中，情绪容易走极端，所以为了演员的心理健康，也为了能有更好的状态，放假休息是正常的。
    季彤当即打电话跟导演说了这件事。
    导演给剧组放两天假，季彤就正好趁这个机会，去见向柔。
    第二天一早，季彤和萧彦起床吃过早餐，就开车前往帝都警局，他们到的时候，是上午九点。
    赵辰旭早就在警局里等着他们了。
    向柔又一次被带到了审讯室里，她稳坐钓鱼台，说道：
    我说过了，见不到季彤，我什么都不会说。
    我们让你见季彤。赵辰旭说着，打开门让季彤进去，自己和助手准备做笔录。
    向柔看着季彤，又开始提条件：
    你们都出去，我只跟季彤一个人聊。还有，把审讯室里的录像和监控都关了，否则我不会开口。
    我知道你们想在我身上套出关于向家的秘密，你们不按照我说的做，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这意思，是要跟季彤单独聊。
    赵辰旭面色冷峻，说道：
    你不要得寸进尺！你要见季彤，我们把她带来了，结果你又提这么多要求，你未免太嚣张了！
    你不答应也可以，那就看我们谁能耗得过谁了。向柔说道。
    向柔，你搞清楚，现在向家已经被国家盯上了，你若是坦白，或许能保住你们向家一线生机。赵辰旭说道，否则，向家整个家族，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从此向家便不复存在，你真的不在乎吗？
    不用威胁我，我不吃这一套。向柔神色淡淡。
    就好像，她真的不在乎向家一样。
    赵辰旭没辙了，他原本以为，搬出向家，至少能让向柔妥协，可谁知道她真的是个油盐不进的主。
    季彤见状，便把赵辰旭叫出去，低声说道：
    赵警官，按她说的来吧，我有办法偷偷录像，不让她知道。
    赵辰旭想起那些在古堡里录的视频，点了点头：
    嫂子，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说完，他便让手下将审讯室里的仪器都撤了，监控也关了，其他人都退到门外。
    门一关，他们就什么也听不见。
    倒是有一面单向可见的玻璃，站在外面能看到审讯室里的场景，但非常隔音。
    第799章 到底是谁在审谁
    季彤和向柔在审讯室里，面对面坐下。
    两人的中间隔着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两杯水，方便她们聊口渴了喝，还是比较人性化。
    不同的是，季彤是自由的。
    而向柔的手腕上带着手铐，整个人也被固定在椅子上，无法大幅度动弹，这么做是为了防止她伤害季彤。
    虽说季彤有武功，但警方也得以防万一。
    现在没有其他人了，有什么话，你可以说了吧？季彤率先开口，向家在整件事情里，到底充当了什么角色？
    向柔听了这话，淡淡一笑：
    不着急。
    季彤，我们俩上一次单独聊天，还是在古堡的时候。
    当时我就跟你说过，我知道你的秘密，你是突然冒出来的，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从哪儿来的？
    季彤的脸色逐渐凝肃起来，她定定的看着向柔，问道：
    这跟案子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向柔说道，你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心情一好，说不定就什么都告诉你了呢？
    向柔，你搞清楚，现在是我审你，而不是你审我。季彤说道，当初在古堡，我受制于你，但现在你才是阶下囚。
    那又如何？你们还不是拿我没有办法？向柔冷笑，就算给我定了罪，但我没有说出来的秘密，终究会成为你和警方心里的一根刺，不是吗？
    我不信你。季彤神色未变，向柔，我不相信你。
    她不相信向柔会遵守诺言。
    如果她对向柔说出了自己的来历，向柔也不一定会老老实实，交代罪行，所以她不可能说。
    那可真是遗憾。向柔说道，那我们俩就这么耗着吧，耗到天黑，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向柔看起来完全有恃无恐，什么都不怕。
    哪怕她的罪名已经是铁板钉钉，她也像是觉得无所谓，这样的态度非常让人疑惑。
    季彤看着向柔的表情，脑海中闪过一幕幕画面
    玉泽乡后山，那些被拐卖的、割了舌头打断腿的可怜女孩子们。
    筒子楼危房，陈大伟屋子里那浓浓的血腥味，无数活生生被摘掉器官的无辜亡魂。
    夜猫酒吧里，那些经过处理的特制杯子，可溶于水的材料，沾染了毒，祸害每一个去酒吧消费地普通人。
    密室逃脱，被当成道具的凶手骸骨。
    泰苑别墅区地下停车场，全套制毒的仪器。
    还有被好姐妹欺骗背叛，随身携带注射器、满是针孔的李婧婷。
    以及，萧彦的父母
    无数案子，无数受害人，交织成残忍血腥的画面。
    季彤深吸一口气，心中做了个决定，她在脑海中询问小五：
    你的商城里，号称无所不有。
    有没有那种能让人说真话的东西？最好是能让人不由自主的吐露出，心里最深的秘密。
    小五一听这话，立马说道：
    【有的，有三种商品。】
    【真话丸、真话水、真话符，宿主你要哪种？】
    要效果最好的。季彤说道，积分不重要，再贵也必须买，不够的先欠着，日后还。
    【那真话符吧，是作用于灵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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