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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七零之穿成男主前妻 元月月半-(118)

元月月半-(118)

    认真一想, 越想越不踏实。一群眼高手低还不懂事的学生, 自以为读了两本书,比村里人识字多就比村里人聪明。
    殊不知有些东西是老师没法教的,比如人情来往眼界阅历。
    这些学生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压根不知道四十岁以上的人经历过什么。
    他们最没有资格瞧不起这些人。
    要不是这些人团结一致,国土早已沦陷。他们别说来农村锻炼,就是在城里也别想活的像个人。
    然而就算他们的父母交代过,到了农村少耍小聪明。他们可能还会认为父母胆子小。他们是知识青年, 农村人再不讲理也不敢虐待他们。
    这么一说就扯远了。
    刘季新和段伊然比这些知青聪明, 也只是撺掇小芳算计方剑平, 从不敢破坏村里的东西。这批知青都敢放火,还有什么不敢干。
    高氏坐不住, 立即去找左邻右舍,让他们给栓子找对象。
    人家不想搭理她。
    张小草跟过去了,人家看在张小草和张支书的面上,春节回娘家就帮栓子问问。
    十里八村都知道张庄日子好, 栓子又是村支书的侄子,姐姐还在兽医站,姐夫还是个小官,这样的家世自然是一问就成。
    栓子的房子也盖好了,跟张老二家就隔一条大路。张老二在路北,栓子在路南。没有刚结婚就分家的道理,所以方便往来,盖房子的时候就在栓子堂屋中间开前后两个门,算是大门朝北。
    这些都无所谓,人家女方不在乎。
    女方来看家境的时候,瞧着栓子卧室的盆和暖瓶都很新,但又不是刚买的,像是用了一两年,便认为高氏虽然霸道,但对孙子还好。
    看中孙子自然就会看中孙媳妇,房子又早早盖好,不用跟老人住一块,以至于栓子过年期间相了五个对象,五个对象都满意。
    高氏不敢再追求十全十美,挑个姑娘能干,长相中等,娘家在村里厉害又没张家人口多的,就让栓子结婚。
    过了年栓子二十三了。村里像他这么大的小伙子,只要是家里有钱娶媳妇的都娶了。他心里着急,很怕因为他奶奶的挑剔打一辈子光棍,晚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高氏终于松口,栓子是没有任何意见。农历四月就把婚事办了。
    酒宴自然没法跟小瞳瞳的满月宴比。
    顺顺当当,高氏没出幺蛾子,就算不办只扯证,只要女方同意,栓子都没意见。
    张支书看他大侄子娶妻跟抢亲似的那么着急,忍不住跟小芳和方剑平唠叨,他娘作孽啊。
    小芳的二奶奶和三奶奶都下不来炕了,高氏这个老大嫂啥事没有,小芳也纳闷了,难不成真是祸害遗千年。
    怎料没等她弄明白,农忙前天气热起来,她二奶奶和三奶奶先后去了。
    张家一众人都有心理准备,病恹恹在炕上也受罪,所以她们的葬礼上张家一众都不甚难过,反而松了一口气。
    幸好是农忙前。要是赶上抢收小麦,只能放家里,或者草草埋了。
    话说回来,两位老人走后,小麦也变成金黄色。
    张庄上上下下,收拾麦场的收拾麦场,缝补袋子的缝补袋子,打扫粮库的打扫粮库,巡逻防火的巡逻防火,可以说热火朝天,跟大战前夕似的。
    这时候那七名男知青依然没有回来。
    张支书不意外,小芳和方剑平也不意外,今天敢烧张庄的蜜蜂,明天就敢烧小麦。一块麦田着起来,极有可能把清河农场的庄稼全烧了。
    影响如此恶劣,不严惩的话其他村的知青还不得有样学样。
    可能因为那七名知青没消息,知青点的五名女知青也忒老实。白燕看到方剑平都恨不得绕道走,恐怕惹到张支书,找个罪名把她也送进去。
    张支书才没这么闲。
    蜜蜂多了,不能都搁村里,他每天早饭后就用扁担挑着蜂箱去河头,那边野草野花多,在那儿放蜂。
    起初村民不敢靠近,听到那嗡嗡响就瘆得慌。后来天天见,不见蜜蜂乱飞,跟张支书年龄相仿的人就跟过去,向他请教养蜂,顺便侃大山。
    再后来高素兰都敢抱着瞳瞳过去。不过小芳没同意。不是怕蜇到瞳瞳,而是农忙在即,怕他出去习惯了,割麦子的时候也要抱。
    好在高素兰也知道这点,所以每天中午去给张支书送饭的时候抱着他转一圈。
    瞳瞳习惯了中午遛弯,平时没人惯他,所以不是自己玩儿,就是睡大觉。
    小芳还是不放心他。
    主要是瞳瞳太小,生命太脆弱,不搁眼皮底下总觉得心慌。
    麦田都是南北走向的,割小麦的时候也是从南到北或者从北到南。小芳和方剑平跟其他人不一样,一个从东割到西,一个从西割到东。
    瞳瞳戴着草帽,坐在大头给他做的小床上,只要一抬眼,不是看到爸爸就是看到妈妈。
    小伙子乐得嘎嘎笑,扒着小床哇哇叫。
    捡麦穗的胖丫这些小少年忍不住问:小芳姐,瞳瞳咋这么高兴?
    小芳:以为咱们一弯腰一低头跟他躲猫猫呢。
    啊?胖丫打量小孩,这么漂亮弟弟难不成是个小傻子,他咋这么想?
    小芳拿掉草帽歇一会儿,他又不知道这是麦子。可能还奇怪,人怎么都从村里出来了。
    我娘说他还小,啥也不懂。合着不是诓我啊?
    小芳好笑:诓你有啥好处?
    话音落下,王秋香从南头回来。
    这边干活的都是四队的人,有一半跟张支书沾亲带故,方剑平和小芳只割地头上的,大伙儿就给他俩留十来米。又不是偷懒,怎么割不是割啊。
    十来米并不远,王秋香听得一清二楚,说啥呢?不想捡麦穗就回家做饭去。
    村里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出来了,跟空了没两样。回去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胖丫才不要回去,才几点你就饿了?忍着!
    王秋香很想捡个土坷垃砸她。然而这地犁的太好,土松散的跟粗砂似的,扔出去难保被风吹到她自己脸上,你给我过来!
    你吓着瞳瞳了。胖丫不敢过去,也怕她娘过来,只能祭出瞳瞳。
    王秋香看过去,小瞳瞳睁大眼睛往她这边看,好像奇怪她从哪儿冒出来的。
    瞳瞳,过来帮奶奶割麦子。王秋香招手。
    胖丫惊呼:我的娘呀,你都当奶奶了?说出来不敢置信地看小芳,她没听错吧。
    小芳:你再说,不出一分钟你娘就得过来。
    话音落下,王秋香过来。
    胖丫拎着她的小筐筐就往方剑平那边跑。
    瞳瞳高兴地手舞足蹈,抓着床沿试图站起来。
    王秋香连忙过去阻止,你可别摔下来。
    小芳:没事。这个床全实木,得有二三十斤。
    王秋香今早一看到这床就觉得实在,但也不信这么重。放下镰刀抓住床两边,险些没提起来,我的亲娘,难怪剑平抱他你拎床。
    小芳还想说话,总觉得有人看她。踮起脚四周看一下,看到她六叔推着板车过来:张老六来了。
    王秋香拿着镰刀就往地里钻,吃饱了撑的?小声嘀咕。
    小芳:来拉小麦。
    王秋香惊讶:这么快就打好了?
    今年的场大,可能不够一次。小芳话音落下,张老六到跟前,看一下她面前割的小麦,非常齐整,就拿起铁叉装车。
    张瞳瞳个没见识的,看到小麦垒的高高的,睁大眼睛呼呼呼个不停。
    小芳走了,方剑平回来了,看什么呢?瞳瞳。
    小孩知道自己叫瞳瞳,也知道方剑平是爸爸,指着板车跟方剑平显摆,小嘴还啊啊啊个不停。
    方剑平点点头:我看见了。
    张瞳瞳继续啊啊啊。
    老六不懂他的哑语,他这是要干嘛?
    方剑平也听不懂,信口胡扯:坐车。你们装好了赶紧走。
    张老六装满了,跟另一人用绳子固定一下就往麦场去。
    瞳瞳急了,冲方剑平吼。
    然而他只会啊啊啊,方剑平就当没看出来小孩着急,过去拿掉他的尿布,尿尿啊?
    瞳瞳赶忙挣扎,不是啊,车车走了。爸爸怎么这么笨呀。
    方剑平就当他想尿尿,拉开他的小腿。
    瞳瞳气得抓他的手。
    方剑平口哨一吹,还不甚能控制的小孩尿了。
    看到哗啦啦的水,张瞳瞳不啊啊了。
    方剑平严重怀疑儿子气到无语。
    尿布包好,把他放床上,方剑平给他倒点温水。
    正好张瞳瞳累了,乖乖地坐下,抱着奶瓶喝水。
    拉小麦的不止一个,有人推着车过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感慨:剑平,你家瞳瞳真乖。
    他现在好比笼中鸟儿,不乖不行。方剑平看向孩子,喝完就睡。
    张瞳瞳睁大眼睛,深深地看他一下,收回视线盯着他的奶瓶。
    喝不出来了,随手一扔,摇头晃脑,大大的草帽飞出去,扭身趴床上。
    在附近拉小麦的人看到这一幕幕,又忍不住说:这孩子真聪明。
    跟他一起的人接道:像他爸。停顿一下,想想如今的情况也不能考大学,可惜了。不然怎么也得是个大学生。
    张瞳瞳爬起来,朝两人看去。
    其中一人连忙说:快别说了。他可能想出来。
    另一人也觉得这么大的孩子最难养,对什么都好奇,偏偏不会走,只能由着大人抱。不抱就哇哇哭,跟鬼见愁似的。
    不敢招惹他,匆匆装满就拉车走人。速度快的像是要下大雨。
    说起下雨,有一个多月没下雨了。张庄上上下下都怕突然变天,一场大雨把小麦泡发芽,所以直到十二点才放工。
    中午的麦穗被太阳晒焦了,割掉往地上放的时候稍稍用力就掉。饶是如此,下午一点半,准时上工。麦穗掉了一地就让小孩子去捡。
    张支书给每个孩子发个篮子,捡满了就找小队长记账,农忙结束用蜂蜜抵。
    要说给钱,孩子不积极。因为到不了他们手里。给粮食也不感兴趣。家里再多余粮也别想敞开了吃。给蜂蜜吃,小孩子干劲足的反而嫌长辈们懒。
    全村的孩子出动的结果就是张瞳瞳趴在床上看不过来,一天没舍得睡。
    晚上,正洗着澡睡着了。
    他突然脑袋一歪,小芳吓一跳,慌忙抱住他,咋了?
    方剑平看一眼:睡着了。
    睡了?
    小芳不禁问:怎么睡这么早?
    啊啊啊的叫一天累的呗。我就没见他停过。方剑平捏一下儿子肉乎乎的小脚。
    张瞳瞳浑然不知,还调整一下姿势,连小腿都放他手上。
    方剑平乐了:瞧把他舒服的。
    张支书在院里歇乏,张瞳瞳也在院里洗澡。张支书看到女婿闹大孙子,忍不住说:晚上凉,赶紧把他抱屋里去。
    离小暑还有许多天,现在的天热也是中午那一会儿热。早上和晚上很舒服,盖着薄薄的毛巾毯睡觉刚刚好。
    小芳躺在炕上,万分怀念前世她觉得无聊枯燥的日子,啥时候才能上大学啊。
    方剑平:今年就有上大学的名额。
    小芳不感兴趣,但还是佯装好奇地侧过身,听谁说的?
    杨斌前些天过来说的。咱们村的人好说话,让种什么庄稼种什么庄稼,长得好产量高,农场就打算给咱们村一个。不过叔没要。叔说,要给就给俩。
    小芳小声问:咱俩一人一个?
    方剑平点头。
    小芳:那不可能。除非上面一下给农场二三十个。
    方剑平摇头:不可能。除非村里的知青都走了,咱们村还被上面看中,被评为清河最优秀的生产大队。
    最优秀?小芳乐了,除非家家户户盖起二层小楼。
    方剑平关上灯:别做梦了。
    又不是要盖万丈高楼。
    方剑平把睡在他俩中间的瞳瞳移到小芳另一边,你如果不困,我们交流交流?
    小芳下意识想问,交流什么。身上多了一只手,小芳福至心灵,割一天小麦,你的腰还好吗?
    方剑平腰疼。
    原本只有一点点,被她一说反而疼的厉害,无力地躺在炕上,把她搂入怀中,豆子种下去再收拾你。
    小芳无声地笑了,方剑平,说真的,你要是能上大学,还能回来工作,打算怎么带咱们村这些怂的坏的毒的蠢的自作聪明的富裕起来?
    张庄看起来一派和谐,那是因为张支书家兄弟多,他又当过兵胆子大镇得住。
    这些人还是这些人,换个村支书,那张庄绝对是一盘散沙。什么妖魔鬼怪都会冒出来。什么养猪场养蜂厂鱼塘,想都不要想。
    我没这个本事。方剑平这样说一点不觉得丢人。
    以前上面办过几年扫盲班,但那时候还是个体户。收拾庄稼,喂牲口都忙不过来,谁有空参加扫盲班。哪怕方剑平之前跟杨解放他们办了一段时间扫盲班,张庄还有一半文盲。
    方剑平想起了王秋香的打算,我觉得这扫盲班还得开起来。
    怎么突然说起那个?
    方剑平道:不识字不懂法,就算有了钱,那钱也会变成祸头子。比如吃喝嫖/赌,仗势欺人,学习土匪等等,可能比现在还难办。
    指望白燕那些知青?肯定不行。
    方剑平:你和大胖。
    小芳忍不住起来。
    方剑平把她拉回去,让村里人知道你们的真实水平,赶明儿那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师退休,你们也好名正言顺的顶上。
    小芳一时很想告诉他,明年革命结束,后年恢复高考。
    不敢?方剑平见她沉默,故意刺激她,大胖要是知道他初中还没毕业就能当扫盲班的老师
    小芳瞥他一眼:又给我下套?这叫激将法吧?
    方剑平笑了:我的小芳越来越聪明了。
    小芳朝他腰上掐一把。
    方剑平赶忙握住她的手。
    小芳:可是,我初一的知识还没学完啊。
    两年制的课本方剑平看了,上面的知识不如三年制的多。大胖在学校用两年制,回来跟小芳一起补课就用三年制。
    这样等于初中的知识她还没学三分之一。
    方剑平觉得自己有点着急,下个月就放暑假了,到时候地里的活也忙完了。回头让叔和婶看着瞳瞳,咱们争取一个暑假把初一落下的知识学完,再学一点初二的。等到寒假,咱们把扫盲班办起来,村里人问你学多少了,咱们也能理直气壮地回答。你和大胖站在讲台上才不虚。
    要搁以前,小芳真不虚。
    可是现在的初中课本跟五十年后的像两个爹妈生的。
    那你得给我划重点。那么多书,不要你讲解,我自己过一遍也得看好几个月。
    方剑平抱住她,当然。
    你真好!
    方剑平笑道:现在好,到时候又该说我坏了。
    我知道你为我好。提前做好准备,一旦学校有人退休,我就可以顶上去。现在慢悠悠的,真有那个机会摆在眼前,也只能看着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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