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替他做的决定。谢云澜道。
哦?袁奕惊讶道,这么说穆将军并不是主动想去?也是,济州那地方太偏太远,山匪又横行,确实不是个好去处。说起来,穆将军还是谢大人的妹夫,他这一去,你妹妹岂不是得跟着一起去受苦?谢大人当真舍得。
正是山匪横行,才要派他去。谢云澜正义凛然道,这也是他在奏折里的说辞,济州匪患已经闹了多年,渐成气候,非有为之将不能除之,青云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他的能力我很了解,由他去再适合不过。
至于舍不舍得,谢云澜顿了顿,才说,百姓平安面前,没有什么不能舍得。
谢大人高义。袁奕嘴上赞道,至于他心里如何想,就不为人知了。
谢云澜知道袁奕为了拉拢穆青云花了不少功夫,如今他这一封奏折后全白费了,但无论袁奕心里恼火与否,他面子上都做的挑不出毛病。
至于他的二弟穆青云那日争吵过后他们便再无来往,虽然谢云澜相信穆青云早晚能想开,但今日调令已下,再过几日,穆青云就得带着谢玉珍去济州赴任,再见就不知何年何月了。
谢云澜想到此事便有些烦闷,有心想缓解关系,但那日穆青云的说辞确实让他十分恼火,他若是上门拜访,只怕说不了两句又得吵起来。
烦闷归烦闷,他倒也没有忘记答应沈凡的事,下朝后专程绕道去了城南的五芳斋,这是京中有名的糕点店,门口常年排着长队。
谢云澜虽然知道这家的栗粉糕很有名,却也不知这样受欢迎,他看着那长队皱了皱眉头。
侯爷,你要买糕点?我帮你去排吧。随行的马夫说道。
不了,马车停在闹市扰民,你先回去吧,我亲自去排。谢云澜下了车。
他加入了排队的人流里,前后都是些富贵人家的丫鬟小厮,只有他亲自来排,等了半天终于排到了他,结果伙计却跟他说:栗粉糕卖完了,客官明天再来吧。
卖完了?谢云澜蹙起眉头,这才几点你们就卖完了?
客官今日也是来的不巧,伙计赔笑道,文安侯在郊外办了个猎兔会,他把店里的栗粉糕都包圆了,买回去招待宾客。
这个猎兔会谢云澜倒是知道,大夏尚武,除了皇家每年举办的围猎,民间时常也会举办一些围猎比赛,而文安侯办的这个猎兔会也算是比较有名的,猎中兔王者可得白银千两,每年都吸引不少人参加。
谢云澜自然不会去参加,他堂堂宣武侯,跟那些山野猎户江湖草莽同台竞技,说出去都惹人笑话。
但栗粉糕现在只有文安侯那儿有,他又答应了沈凡今天要买给他,谢云澜蹙着眉头,心道沈凡真是麻烦。虽然栗粉糕这茬是他提的,但沈凡要是不那么记仇他会提起这个?所以还是沈凡麻烦。
他最终空着手回了侯府,排队耽搁了太久,回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快正午了。
谢云澜到家后刚喝了口茶,就听到门房通报道:侯爷,小姐来了!
玉珍?谢云澜眉头一动,当即从椅子上站起,就要去迎。
走到半途遇到正被丫鬟搀扶着走进来的谢玉珍,谢玉珍瞧见他,欣喜的唤了一声:哥!
谢云澜上下打量了一下,见谢玉珍面色比他上次见时苍白了些,眉头立即皱了起来:怎么气色这么差?
谢玉珍摸了摸凸起的腹部,笑道:还不是你的小外甥不太安生,整日闹得我不得安宁。
谢云澜看了一眼,惊讶道:已经这么大了?
谢玉珍怀孕只有三月,按理说这个月份还不怎么显怀,谢玉珍如今的却已经肉眼可见,瞧着像是五六个月了。
侯爷,女子怀孕有些显怀的早有些显怀的晚,再者说,小姐怀的保不齐是双胞胎呢!搀扶着谢玉珍的丫鬟笑着解释道。
也是。谢云澜点点头,他对女子怀孕一事了解甚少,便没有再过问。
孕妇不能久站,谢云澜领着谢玉珍到正堂坐下,才道:今日怎么想起回来了?
来看看哥过得好不好,顺便给你送点东西。谢玉珍长相清秀,有一种小家碧玉似的美感,语气也很温柔,红玉,把东西拿来。。
名叫红玉的丫鬟将带来的礼盒放在了两人面前桌上,谢云澜打开一看,是株老参。
谢云澜:送这个干嘛?
你身体不好,送给你补补。谢玉珍道。
我身体不好?谢云澜挑眉,他虽然在外常宣称自己旧伤未愈,但谢玉珍是知道实情的。
我知道。谢玉珍说,但我听青云说你们行军作战时卧雪眠冰都是常事,有时又几天几夜的不休息,再好的身体底子也经不住这么糟蹋,哥你必须得注意保养,否则年纪大了身体就垮了。
危言耸听。谢云澜觉得自己壮实的很,而且府里每日做的药其实都是补药,他之前没有倒,每日都喝,结果喝的越来越上火,夜里甚至睡不着觉,后来不喝了才恢复正常。
他实在不需要再补了,但谢玉珍的一番好意,他也没推拒。
将老参收下后,他又道:你就为了送这个专门挺着肚子跑一趟?没别的事了?
谢玉珍眨眨眼:瞒不过哥哥,其实我来还有一事,是关于青云调任济州一事。
谢云澜神色微动:你已经知道了?
谢玉珍道:也是刚刚才知道,调令到了家里,青云才跟我说前几日来大哥府上的事,难怪他这几日心情一直不好。
谢云澜眉头微微蹙起,他可以跟穆青云拍桌子吵架,乃至直接动手,但是对于这个妹妹,自小到大却是连大声吼过都没有的,更何况她现在怀着身孕,她若是来当说客,他还真有点为难。
可谢玉珍说的却是:我已经替大哥骂过他了,我不懂朝堂上的事,但哥做的决定,总不会是害他的。
济州虽然穷苦,匪患又猖獗,但也正是大有为之地,青云那一身武艺搁在京城也是浪费,去那里能护一方百姓平安,不失为一桩好事。谢玉珍柔声道,正好我也未曾出过京城,以前想跟着你们去边关看看外边的风景,哥你和伯父都不答应,眼下倒是有机会了。
你是这般想的?谢云澜讶然道。
谢玉珍:不光我是这般想,青云也是这般想的,我与他说了一顿,他其实也知道哥的意思,就是突然要调到济州心情有点憋闷,说开了也就好了,他现在正后悔那日跟哥吵架呢。
当真?谢云澜不信道,那他怎么没来?
侯爷,姑爷来了,这不是怕您还在生气,派了小姐先来说说软话,等您气消了再进来。红玉笑道,他现在就在侯府门口那石狮子旁边躲着呢!
谢云澜连忙派人去门口寻,果然在石狮子旁边找到了穆青云,穆青云进屋后神情有些忐忑,与谢玉珍偷偷对了个眼神,询问眼下的情况。
谢云澜瞧见了,笑道:出息,让玉珍来打前锋,亏你想得出来。
穆青云瞧见这笑便知无事了,神情也轻松了下来,笑着回道:大哥不生我的气就好。
既然说开了,那你们兄弟两个慢慢聊,我去后院转转。谢玉珍知道两人大抵要说些正事,体贴的将空间留给二人。
红玉,看着点小姐,别让她累着了。谢云澜叮嘱道。
晓得的!红玉答道。
红玉扶着谢玉珍向后院走去,谢玉珍看着这熟悉的林园,露出一抹怀恋:也不知我在他院子前种的那两株兰花怎么样了,有没有枯死。
红玉道:小姐放心吧,你出嫁前特地叮嘱过的,侯爷肯定记着这事呢,不会让兰花枯死的。
谢玉珍摇摇头:我哥他这人在大事上细心谨慎,在琐碎之事上却过于粗糙,天冷了不知道加衣,淋雨了也不知道喝一碗姜汤,全仗着自己身体好胡来。
到底是个男人嘛,肯定不如咱们女儿家细心。红玉道,但侯爷跟营中那些澡都懒得洗衣服也不换的臭男人比可精细多了!
也是。谢玉珍笑了一下,随即又叹了口气,也不知我哥什么时候才能找个嫂子,我在时还能管管他,我如今嫁为人妇,想管却也有心无力了。
小姐,说不定侯爷已经找到了。红玉神神秘秘道。
谢玉珍一怔:此话从何说起?
红玉:小姐看这院子里的布置,是不是比以前精致了许多?
两人说话间也到了主屋前的院子,谢玉珍顺着看过去,果然看到院子里多了很多摆件,富丽堂皇,不复曾经的简单朴素。
是精致了许多,我哥从来不在这些摆设上上心,这些装饰不像是他的风格。谢玉珍奇道。
两人边说边往前走,红玉又道:小姐,你看那边树下还有个秋千!
谢玉珍看过去,果真有个秋千,那些摆设的变化她尚不能肯定,但这秋千的出现,却让她几乎笃定了。
谢云澜觉得秋千是女人和小孩才爱玩的东西,男子汉大丈夫玩这种东西未免太过幼稚,他年少时故作老成,从不去玩,长大后更加不可能在自己院子里做个秋千,这秋千只能是为别人做的。
而一个能改动主屋摆设,甚至在谢云澜的院子里特地做一个秋千的人,大概也只有她未来的大嫂能够有这样的分量。
谢玉珍奇怪道:怎么也不听大哥说一声?介绍给我见见。
小姐,侯爷许是不好意思吧。红玉猜测道。
有可能。谢玉珍点点头,她愈发好奇了,瞧见一个小厮端着盘荔枝正往院里送,拦下问道,庆俞,你这荔枝是要送给谁?
庆俞一见是谢玉珍,惊喜道:小姐回来了!我去给小姐上茶!
别上茶了,还没答话呢!红玉还没陪谢玉珍出嫁前与庆俞关系不错,此刻玩笑道,快说,侯爷是不是在房里藏了个漂亮姑娘!
这个庆俞支吾了一下,漂亮倒是挺漂亮的,但不是姑娘,是个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谢玉珍忽然瞥见屋中走出一抹白色的身影,在看清对方样貌的一刻,她整个人为之一怔。
只见这人白衣似雪,乌发如墨,眉眼俊逸的像是泼墨山水,整个人便像是画里的仙人一般,美的已不似凡俗之物。
但这是个男人。
无论是那挺拔的身形还是漂亮却不失男子英气的眉眼,都很明显的说明,从她哥屋里走出来的是个男人。
这位是谢玉珍迟疑道。
这是侯爷请来的大师。庆俞解释道。
谢云澜请了个大师回府的事谢玉珍倒是知道,虽未想到对方生的这样好看,但眼下更值得关注的是
他为什么从我哥的卧房里出来?谢玉珍不解道。
是啊,他怎么生的这般好看红玉还没从沈凡容貌的惊艳中回过神,喃喃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这已经不是侯爷的卧房了庆俞正要说明前因后果,沈凡却突然朝他们这儿走了过来,而且视线毫不知避讳的盯着谢玉珍。
谢玉珍虽然比红玉要稳重,但到底是女子,脸皮薄,架不住沈凡这样直勾勾的目光,她被看的有些脸红。
她心里正奇怪这位公子怎么这样不懂礼数,哪能一直盯着女子的脸看,却突然发现,对方看的好像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腹部。
光看还不够,沈凡还毫无预兆的,上手摸了过来。
后院响起一声女子的惊叫。
第15章
正在屋内谈论前往济州事宜的谢云澜和穆青云听到声响后齐齐一怔,穆青云迟疑道:像是玉珍的声音?
谢云澜则二话不说,直接起身去了后院。
两人到达后院后就见谢玉珍倒在了地上,捂着腹部痛呼不止,脸色痛到发白,额头都是细汗。
红玉跪在一旁惊慌失措的大喊:小姐!你怎么了小姐!
而两人旁边是同样惊慌失措的庆俞,以及神色淡漠到与这场景格格不入的沈凡。
玉珍!穆青云惊叫一声,慌忙去扶。
谢云澜对庆俞道:快去请郎中!
庆俞这才如梦初醒,慌忙跑出府了。
谢云澜又对红玉道:怎么回事?
是他!红玉红着眼睛,指着沈凡,小姐刚刚还好好的,他突然走过来盯着小姐看,还非礼小姐!然后小姐就倒地不起了!
竖子岂敢!穆青云勃然大怒,站起身来就要去抓沈凡的衣领。
恰好王泰听见动静赶过来,他不知前因后果,见穆青云要揍沈凡,连忙上前拦住:穆将军这是做什么?这位可是侯爷请来的大师!
大师?穆青云一把推开王泰,喝道,你对玉珍施了什么妖法!还不快快解了,否则玉珍有个三长两短,我必取你项上人头!
沈凡瞥了穆青云一眼,他神情惯常冷淡,此刻则又比寻常显得更加冷淡一些,他看着谢云澜说:我没有施妖法。
你胡说!红玉道,分明就是你摸了小姐的肚子小姐才变成这样的!
你果真非礼了玉珍!穆青云怒的又要上前,谢云澜拦了一下:让他把话说完。
他看着沈凡:到底怎么回事?我妹妹玉珍为何疼痛不止?
因为她肚子里怀的不是人,是妖。沈凡说,这些妖感应到我,想要逃离,却又时候未到,困于母体,便在她肚子里翻腾以致腹痛不止了。
胡言乱语!我看你才是妖!穆青云更加愤怒,他转头看着挡住自己的谢云澜,大哥这是哪里请来的妖人,竟敢玷污玉珍名节!
谢云澜眉头紧锁,没任由穆青云动手,但也没帮沈凡说话,只道:先把玉珍抬进屋,等郎中来看看。
大哥!穆青云急道,谢云澜怎么能就这样放任一个非礼玉珍的无耻之徒!
他不是那个意思。谢云澜低声解释了一句,他脑子总之跟常人不太一样。
谢云澜对此深有体会,他被沈凡摸过胸口,还被当成抱枕睡过一夜,沈凡确实不太懂人与人的距离和礼数,摸谢玉珍的肚子应该也不是非礼的意思,当然,沈凡说的那些肚子里是妖的说辞他也是不信的,只当又是这个小骗子在胡说八道。
他做法害了玉珍,难道就这么算了?!穆青云不依不饶。
做什么法?谢云澜皱眉道,你也信这种东西?你等大夫上门看看再说。
他说话的声音放的低,沈凡虽然没听见,但他看见了谢云澜今日对此事的态度。
他安静的看着谢云澜吩咐人将谢玉珍抬进屋中,从头到尾没搭理他一下,联想到之前种种他觉得奇怪的地方,沈凡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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