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一听,面生急切,忙对着玉仪摆手,示意不要听他的。
玉仪这才仔细地盯着楚晞瞧,半晌后说道:“你这话说得倒是合我心意,清歌为你与我谈条件,起码不是一厢情愿。只是,你用这法子拒绝了清歌的好意,可曾想过她会难过?”
楚晞一怔,抬眼不解地看向玉仪。
“你们是从京城过来的吧,千里迢迢,难道就这么回去?你觉得自己活不了多久,什么都无所谓,可你身边这些朋友呢,你可曾想过他们?”
楚晞心头一震,想反驳什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这样吧,我会尽全力医治你,若能保你性命,那我与清歌的交易就成立,她须得留下做这葵谷将来的主人,但若最后还是无法救你性命,那我与她的约定就此作废。”
话音落下,清歌当即转头看向楚晞,抬手比划道:“三爷,我们千辛万苦找到这里,你不要再拒绝了,而且越州本就是我的家,我也曾说过等你病愈,我会留在这里,既然如此,跟在神医身边总比一人无依要好啊。”
她曾经暗示过楚晞,问他等病愈后可否在越州待久一些,她当时想如果他主动提及要带她走,她肯定会答应,可最后他没有,甚至连回答的话语都模模糊糊的,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既是如此,那她留在葵谷还是盛家又有什么差别,起码这个地方还有人陪伴。
楚晞下颌紧绷着没有说话,面色也渐渐苍白起来。傅空青见势不对,走上前不动声色地扶住他,低声劝道:“三爷,你忘了我们来此是为了什么吗,清歌姑娘一心为你,你莫要在此事上辜负她。”
清歌听不清傅空青的话,但她注意到楚晞在听完后抬眼看向了她。
那道目光依旧如往昔一般温柔绵长,可又比从前多了纠结与矛盾,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无奈与痛苦。
清歌不想让楚晞难受,可除了答应玉仪神医,哪里还有比这更好的路可以走?
屋子里安静了许久,玉仪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喝茶。
楚晞看着清歌,良久,终是点下了头。
清歌舒出一口气,回身重新看向玉仪,她提笔写道:“神医,不知道您何时可以开始医治?”
玉仪瞥了眼方戎,吩咐道:“去将我隔壁的屋子收拾出来,以后楚公子就住在那儿。”
“对了,还有,”她似有想起什么,“清歌的屋子也要离我近些。”
方戎怕是这屋子里除了玉仪外最高兴的人,他点点头,边应声边往外跑去:“放心姑姑,我这就去收拾。”
玉仪应下医治楚晞的事,却也没忘清歌的失语症。
“你这虽是心病,但也须得汤药配合医治。”玉仪思忖片刻,道,“这样吧,白日我先看看楚公子的情况,等入夜,你来我房中,我再单独给你诊治。”
清歌对她的安排自然没有什么异议,她点点头,又简单表达了谢意。
“早日将你医治好,也好听你唤我一声师父。”
清歌一愣,但又很快反应过来,抿起唇角浅浅一笑。
玉仪目光不由放远,像是在回忆什么:“当年你爹娘出事,我正在外义诊,等赶回来,盛家……”
一声轻叹响起,玉仪又转头看向清歌:“总之,如今你回来了,也算是解了我多年的心事,我会好好教导你,让你能有一个小家。”
清歌对上她柔和的目光,从未觉得有任何依靠的她忽然感觉到安心。
方戎很快跑了回来,领着众人到各自屋中。
因为竹屋确实不够,最后除了清歌和楚晞外,其余几人都是二人一屋。
阿林与傅空青一间,时璋则和严弈一间。
清歌进入自己的寝屋,或许是很少有人留宿的缘故,屋里还残留着些许的竹子清香。
几个人今日过来并没有带什么行李,除了清歌随身带着的纸笔以及有关楚晞病情的册子。
因此几个人商量后,还是安排时璋驾马车去取回行李。
清歌带着册子离开寝屋,一出去,正好撞上另一边出来的严弈。
“你这是要去见神医?”严弈看着她手里拿着的东西,轻声问道。
清歌点点头,这个时间玉仪神医应该已经在楚晞的屋中。
严弈走过来与她并肩而行,走了几步,突然低声问道:“你答应神医的条件……会后悔吗?”
清歌脚步一顿,奇怪地看着他:“为什么要后悔,我来越州本就是想求神医救三爷,现在这个结果不正是我的心愿吗?”
“可你以后很可能再也无法离开这里,这你也心甘情愿?”
清歌淡淡一笑,继续比划着:“严公子应当记得清歌的身世,这么多年我没有家人,也没有可以相伴一生的人,这样的日子我虽已习惯,但当夜深人静时还是会期待有人能够解我孤苦。
“神医记挂着我,想留下我承她衣钵,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将来吗?”
严弈望着她无声的回答,沉默许久后才再次开口:“你既心甘情愿,那我自当无法再说些什么,只是可惜了,我以为我们还能一起回到京城……”
话未说尽,仿佛留下了无限可能。
清歌没有听出话里的意思,还以为他只是舍不得分离,抬手宽慰道:“便是父母子女都有分别之时,更何况是我们,你不是还会来江南走镖吗,或许将来的某一日,我们还能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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