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宁死心了,在酷暑炎炎的天气里,待在冷气充足的室内,难过又悲伤却无计可施的看着电视。
电视里上演着欢乐的喜剧,里面的人笑得好开心,但沈宁依然垮着那张沮丧又怅惘的脸。
心里却想着,封亦征还有一点微薄的良心,没有让她完全接触不到外界,只是这电视也是老旧式的,无法和外界沟通的,不过也够了,这电视剧还挺好看。
晚上十一点,沈宁关掉了电视,如同游魂一般进了卧室,在看着镜子时,又猝不及防地红了眼,她赶紧拧开水龙头,把水浇在脸上,勉强压抑住了眼泪。
然后躺在床上,静静地睡觉。
在此期间,沈宁没有露出任何笑容,所有的动作都像机器人设定好的程序。
她没忘记自己现在是被封亦征囚禁的状态,被囚禁自然要拿出应该有的状态。
黑暗中,沈宁睁开眼,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摄像头,系统立刻很灵性地问她:“宿主需要我关闭监控吗?”
系统声音美滋滋的,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做点事了,也迫不及待科普自己的强大:“我是高科技产物,联网监控这些在我面前是弟弟,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关掉。”
“不用。”沈宁道,“就应该让封亦征看看我有多难过。”
说完,她飞快抽出几张纸,默默往眼角擦了擦,把纸巾放在枕边,又闭上眼,甚至还把头往被子里埋进一点。
系统再次被拒绝了,不过它也不难过。
系统以前绑定过不少宿主,其他大部分宿主都会主动积极向系统寻求帮助,只有沈宁,系统要靠自我推销,而且还不一定能推销卖掉。
反正看直播也挺快乐,就是主机设置,但凡涉及十八禁的事情就会关闭系统的感知,这是唯一的遗憾了。
沈宁被关在这儿之后,每天三次来给她送饭的是一个铁青着脸的中年男人,肌肉虬结,面色凶狠,看起来像在逃杀人犯。
沈宁从不敢和这人有任何交流,每次都是默默接过,门就被男人利索被关上。
不用说也知道这是封亦征特意安排的,不让她和任何人交流,沈宁便一直按着封亦征的剧本在走。
每天吃饭,看电视,站在窗边看着外面,黯然神伤,对着镜子无故掉眼泪,把一个孤独伤心的囚禁者形象演绎得生动形象。
只是这两天封亦征都没来过,沈宁想,应该是易洺绊住了封亦征的脚步吧。
沈宁觉得这样挺好,虽然她人不在,但易洺的感情值每天都很稳定地以一个极小的数值上涨的,偶尔会有一些波动。
易洺现在是否觉得愧疚,连带着对自己的能力都产生了怀疑。
易洺是一个骄傲自满的男人,当然他也有这样的资本,还不到三十已经是A市只手可遮天的人物,从来没有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可现在,他偏偏找不到他喜欢的女人,而这个人还是因为他的原因才被劫持。
这样的感受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不好受吧,感情值中掺杂了很多因素,后悔这样的情感也能促进爱意的产生。
但沈宁还要再添一把火。
沈宁问系统要了一支笔和一张纸,偷偷摸摸地躲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透过缝隙的光线,给易洺写信。
易洺迟早会找到她,她不可能不和易洺见面就能完成任务。
系统看了只觉得费解:“宿主,我可以为您关闭监控的。”
沈宁却拒绝了:“这是要给易洺看的,在我被囚禁有监控的情况下,不可能写得好一封信,而且还能让易洺看见。而且你关闭监控之后,封亦征那儿怎么交代,系统,不要低估每个人,就算这只是书里的人物。”
系统仿佛又学到了。
沈宁花了几分钟写了几句话,然后折好,放进了枕头夹层里,等待明天再写。
她做这一切都是在被子里做的,从监控看来,就是偷偷躲在被子里哭,再无异样。
*
沈宁在这个安静的地方住下了,她觉得这像是在带薪度假。
终于在独自度假的第五天,封亦征出现了,那是一个深夜,男人长身玉立,对正在看电视的沈宁露出一个极浅的笑:“沈宁,我来了。”
沈宁看了他一眼,并未作声,只是仍然保持着双手抱住膝盖,自我保护的姿势,沉默地盯着电视。
封亦征坐在她身边,沙发随即凹下去,封亦征问:“明天想出去吗,沈宁?”
沈宁目光微动,终于转过头看向封亦征:“我,可以出去吗?”
封亦征嘴角的笑意更深刻:“当然可以。”
“但是,你要付出什么呢?”
沈宁睫毛垂了下去,又不说话了。
这几天的孤独,被囚禁的生活,让她产生了一些细小的变化,她可能不清楚,但封亦征看得明白,五天前的沈宁绝对不可能和他这样平静的相处,他虽然是这一切的制造者,但也是目前沈宁唯一的依靠。
封亦征笑得更温和,温文尔雅的模样:“你不用付出什么,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带你出去散心的。”
沈宁犹豫地看了他几眼,最后才迟疑地点了点头:“好。”
封亦征在这儿待了一晚,第二天果然带着沈宁出了门。
在接触到外面的空气时,沈宁目光亮了下,她走在湖边,抬头看去,望向客厅的窗户,这儿遥遥宽阔的面积,却只有这矗立着一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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