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馨低头,苏全友这是嫌她这件裙子贵了。
她这裙子,可没花一分钱。
苏全友越生气,田馨越不提。
嗯,我也没办法,蔚冬说的,自己媳妇穿的好看,他也高兴,他把钱塞到我手里,让我拿去买衣服,我也没辙。
苏全友:
好厉害一张嘴。
难怪张秋莲都不是这个侄媳妇的对手。
苏全友是苦日子熬出来的,最看不惯糟蹋钱。
听说这个田馨在省城开了家饭馆。
苏全友嗤之以鼻。
一个私人饭馆,还雇了好几个人,能赚几个钱。
张秋莲说了,她还得给嫂子分红,那饭馆指不定往里搭钱。
这话苏全友相信。
做生意没那么容易,田馨才二十出头,能把生意做好?
想到此,苏全友又道:听说你有个饭馆,不怎么赚钱,差不多就关了吧,有蔚冬的工资供着,你俩的日子也不差。
田馨无语。
这姑姑未免管的太多。
是谁给她的自信。
还想插手她的饭馆了。
田馨冷冷道:我的饭馆,我自有打算,就不劳烦您费心了。
说话间,有隔壁的邻居路过,跟田馨打招呼:待着哪?这是你家亲戚朋友?
田馨顺口道:嗯,好多年不联系的一个亲戚,今天过来了。
她面上挂着笑,邻居审视的望了一眼,嗤了一声走了。
苏全友不乐意:你这孩子话说的,什么叫多年不联系?
没错吧,我记得蔚冬说过,你好几年没跟我婆婆联系过了。
自从苏蔚冬他爸去世以后,奶奶家这边的亲戚基本就斩断了联系。
苏全友远在首都,也瞧不上赵桂芬,基本没联络过。
这也是实情。
赵桂芬毕竟是外人,苏蔚冬是她亲侄子,还是惦记的。
就在门口站着,往来的人都瞅上一眼。
苏全友觉得难堪,这个田馨,很难对付。
你们小两口来了首都,我是长辈,平时多照拂点也是应该的,话说的轻了重了,你们担待点,都是亲戚,还得走动着,你当媳妇的,少挑拨事,蔚冬是个实诚孩子,最是懂事识礼,上回去我家不欢而散,他顶撞我,我没计较,我肉和菜都买好了,明天吃顿饭,这个不难吧?
话头绕来绕去,还是回到了吃饭上。
姑姑,这个我真做不了主,家里是蔚冬说算,他不乐意去,我也管不住,要不,你去问蔚冬吧?
哼。
苏全友看明白了,这个侄媳妇软硬不吃,摆明了不跟她来往,撺掇着苏蔚冬跟家里人生分。
苏全友不傻,蔚冬被媳妇拿捏的死死的,他能做主?
田馨不松口,蔚冬就不能登门。
可惜了她的猪肉和鸡肉。
看着那件连衣裙,苏全友觉得更碍眼。
败家丫头,蔚冬早晚被她给霍霍了。
苏全友气冲冲的离开了小院,骑着自行车,脚蹬子踩的飞快。
回到家,苏蔚江还没走。
见到这个小侄子,苏全友的面色稍缓。
苏蔚江关切的问:姑姑,我堂嫂怎么说?
苏全友冷哼道:不来!还把我讽刺一顿,我四十多岁的人了,还受一个小辈的气。
想到此,苏全友火冒三丈,刚平息下来的火气又蹿了上来。
苏蔚江说:姑姑,不是你的错,蔚冬哥他们,也跟我们家闹掰了,把我奶奶气个半死,就连我蔚雁姐,也被表嫂挑拨着,放着我妈找的好婚事不嫁,非得死活嫁给一个摆摊的。
这些事苏全友听张秋莲提起过。
不敬叔婶、欺负奶奶,这就是她那个侄媳妇干的好事!
苏全友心口堵得慌,蔚冬娶这么一个媳妇回来,家门不幸啊!
偏偏他又被人家拿捏的死死的,言听计从,连她这个亲姑姑都不放在眼里。
苏全友叹口气:蔚冬鬼迷心窍,跟我隔了心。
苏蔚江劝道:姑姑,还有我呢,我永远跟你是一伙的,娶了媳妇也不变。
苏全友拍拍苏蔚江的肩膀,十分安慰。
是啊,还有蔚江这个好侄子,不枉费她偏爱着。
苏蔚江这次来首都,是为了实习的事。
距离毕业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一般来说,工作单位提前半年就会定下来。
苏蔚江的大学在省城,要是正常分配,最好也就是留在省城上班。
苏蔚江心气好,想来首都工作,他不想留在省城。
首都的铁饭碗哪那么容易端上?
得有门路才行。
苏家留在首都的,除了苏全友,还有一个苏蔚冬。
苏蔚江心里明镜一般,想求那个堂哥替他找工作,恐怕是难。
他的主意首先打在这个亲姑姑身上。
苏全友在首都多年,同事朋友也交了一些,说不准有法子。
苏蔚江情深意切,说想光耀苏家的门楣,给家里人争脸。
他还说,姑姑姑父没有儿子,难免被人看低一眼,要是他留在首都,能给姑姑一家撑腰,以后也能管他们养老。
养老苏全友没指望,他们两口子有退休金,自己能生活。
没儿子确实是她的一个遗憾,不过她也想开了,亲侄子孝顺,跟半个儿子差不多。
为此,关于苏蔚江的工作,她也是全心全意帮忙走动关系,送礼塞钱,也花费了不少。
苏全友摆摆手:不来就算了,那些荤腥菜,咱们自己吃!
苏蔚江笑道:姑姑,你也累了一天,快歇歇吧,我去扫扫地,另外把家里都收拾一遍。
看见苏蔚江这么懂事,苏全友很欣慰。
苏蔚江又说:姑姑,我堂哥就是一时糊涂,被挑拨才远离你,等我有时间,去找他聊聊,我们是同龄人,更有话题,我劝劝他。
苏全友同意了:你是最孝顺懂事的,难怪你奶奶心疼你,要是能劝,自然好,劝不动就算了,我是他亲姑,他还真能和我断绝来往?都在首都,早晚得走动。
苏蔚江的眼神暗了暗,他没说话。
在以往,提起这一辈的孩子,都夸苏蔚冬,他自小就被堂哥的优秀掩盖了光芒。
苏蔚江眯眯眼,以后就说不准了。
等他来了首都,找到一份好工作,肯定能超越堂哥。
苏蔚江嘴上提提而已。
他要是真把苏蔚冬劝的回心转意,姑姑这哪还有他献殷勤的份儿?
苏蔚江琢磨,堂哥堂嫂那,还是得去一趟。
苏蔚江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听见苏全友问:蔚江,你那几个姐姐过的怎么样?
都挺好的,我妈找的人家都厚道,光看彩礼也知道,是殷实人家,条件都不错,除了我三姐,大姐二姐日子都红火。
这几个侄女,苏全友好几年没见过了,都快忘了模样。
过得好就行,在农村,闺女虽然不如儿子能守家、顶门立户,到底也是亲生的,你们都是最亲近的兄弟姐妹,要互相扶持着,就是可惜你蔚雁姐,嫁的不如意,我听你妈说,当时给她在矿上找了一门亲事,男方有户口有稳定工作,家境也挺好,她自己不乐意,跑了,没成想,嫁了那么一个人家,连彩礼都出不起。
苏蔚江攥攥拳,低声道:是我蔚雁姐命苦,没嫁到好人家。
你们家也别自责,都怪蔚冬媳妇,要不是她搅合,蔚雁也不能跟你们一家离心。
嗯,蔚雁姐是我亲姐,我我在省城,时常往她家跑,虽然我姐对我淡淡的,但我不怪她,她就是一时糊涂,以后她能想明白。
苏蔚江的胸襟宽广,苏全友很赞同:你几个姐姐对你不错,家里的吃穿从小都是紧着你,现在你马上工作了,姐姐那,能帮衬就帮衬着。
嗯。苏蔚江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
他怕姑姑听出他的不悦,又补了一句:三个都是我亲姐,我肯定关照着。
苏蔚江首都的工作,比较棘手。
苏全友打听过,苏蔚江的学校在外地,工作想签到首都得费一番功夫。
虽说难办,但也不是没可能。
小钱苏全友就帮忙出了,大钱她无能为力。
是亲侄子,她也有自己的生活,不能总是添补娘家。
苏全友嘱咐:你给你妈写封信,让她筹点钱过来,眼光放长远点,损失点钱也值得。
筹钱
苏蔚江开始发愁。
他家哪还有钱?
上回家里添补他的窟窿,连奶奶的存折都搭进去了。
要是三姐没结婚还行,指望着收一笔彩礼,能把钱凑上。
偏偏三姐又结了婚,一分钱彩礼没要!
如今他爸又回了老家,工资大不如前。
工资勉强支应他的生活费和日常开销,每个月都攒不下钱。
凑钱这事,不归他管。
全家最疼爱他这个儿子,为了找到好工作,就算砸锅卖铁,也一定给他凑上。
=
苏蔚冬回家后,田馨把姑姑上门的事说了。
你嘱咐嘱咐小徐,咱们的住址,别告诉其他人,谁也不能提。
苏蔚冬记在了心上:周一上班我就找他去。
你姑姑来,我连门都没让进,就在门口聊了几句,你别怪我。
不请自来,自然也不是客,更何况她上来就数落你,不进门也正常。
苏蔚冬皱皱眉,不是很高兴。
平时自己跟媳妇说话温声细语的,就算惹他生气,都舍不得责怪两句。
姑姑上门来,对着田馨一通指责,未免太不把田馨放在眼里。
他们夫妻是一家的,数落田馨,也是瞧不上他。
你没答应明天去吧?
我没那么傻,你都拒绝了,我也不会上赶着找罪受,反正在你姑姑眼里,我就是你们苏家的搅家精,什么坏事都是我撺掇的,我可冤枉死了。
我姑那人也不好相处,别说是你,我妈她也瞧不上眼。
提到这,苏蔚冬有点难受。
自从结婚后,他妈没少受气。
如今,苏蔚冬成家立业了,不会再让自己媳妇受这份委屈。
田馨也没在意:我说话也没客气,你姑那人,其实不太会吵架,战斗力还不如你二婶,我没吃亏,倒是她,生了一肚子气,走的时候,自行车踩的飞快。
反正夫妻俩打定主意了,苏全友那,就是不登门。
离得远,也不掺和事,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他们想过安生日子,偏偏有人找上了门。
是苏蔚江。
他管苏全友要了租房的地址,周日去了小院。
这两天凉爽下来,田馨嚷嚷着吃铜锅涮肉。
上次买的木炭还有剩下的,听邻居说,对面胡同里有卖羊肉的,是农家自己宰的小羔羊。
不少人家都拿着钞票跑去买,一大早,田馨也去买了二斤回来。
饭桌直接摆在了院子里,铜锅里的清水咕嘟咕嘟沸腾着。
田馨调着芝麻酱的功夫,苏蔚江进了院子。
开始夫妻俩忙着,苏蔚江脚步轻,谁也没注意。
苏蔚江喊了一声堂哥堂嫂,田馨才留意到他。
见到苏蔚江的那一刻,她吃涮肉的喜悦就降了几分。
下次吃涮肉,得提前看看挂历。
碰到不喜欢的人上门,倒胃口。
苏蔚江不请自来,并没有觉得难为情。
他笑道:堂哥堂嫂,是我来的不巧,赶上吃饭。
挺巧的,这会儿正是饭点,家家户户都在做饭。
田馨没想管饭,连客套话也不必说。
有事?
苏蔚冬在厨房忙活,听到动静也出来了。
他有些不悦。
你来做什么?
苏蔚江一晒:堂哥,我是来替姑姑道歉的,她那人心直口快,但心眼好,都是无心的,你们别怪她。
田馨笑了:姑姑挺有趣,让一个小辈来说和。
也不是说和,我看姑姑回家挺伤心的,咱们都是一家人,以和为贵,你们都在首都,还得常联系,姑姑毕竟在首都有根基,也能帮着你们,关系别生分。
苏蔚江叹口气,又说:我知道你们对我有点误会,我三姐的事 ,我也挺愧疚的,都怪我性子软,没及时劝住我妈。一笔写不出两个苏字来,都是亲戚,今天我是来请你们去吃饭的。
苏蔚冬指指桌子:吃饭就不必了,我们也准备吃饭了。
苏蔚江的眼神落在田馨的裙子上。
姑姑说她那天穿了一件蓝色的连衣裙,今天这件是紫色的。
这说明,堂嫂最少买了两条裙子。
一条十五,两条就是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
苏蔚江倒吸了一口凉气。
堂哥一家低调谦虚,竟然这么阔绰。
这也难怪,堂嫂开着一家饭馆,每月等着分红。
堂哥的工作也好,首都工资比省城高不少,别说两条裙子,五条也买得起。
姑姑以为堂嫂花钱大手大脚,殊不知,人家有这个资本。
当然,这件事他不会挑明说。
苏蔚江有个念头。
要是堂哥堂嫂愿意借钱,那他那笔钱就不用愁了。
143. 第一百四十三章 露馅(掉落红包)
苏蔚江/胡思乱想间, 听见田馨开了口。
苏蔚江,今天这顿饭我们不会去,你也别再劝, 还有,我们跟你们一家也没了来往,希望以后别来打扰我们。
田馨最讨厌苏蔚江,虚伪做作, 漂亮话一箩筐,典型的面甜心苦。
要不是因为他, 几个姐姐也不会过的那么差。
苏蔚江淡淡道:堂嫂, 你们这个家总是姓苏的, 来不来往,是我哥做主。
田馨被气笑了:行吧,那你去问。
铜锅还烧着木炭呢, 太浪费了,田馨把炭火熄灭了。
苏蔚冬就在旁边。
苏蔚江说:堂哥,咱们是一家子,我嫂子毕竟是外人,就算做弟弟哪里不对,你担待点。
苏蔚冬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即便堂哥堂嫂不高兴, 苏蔚江也没恼,依旧陪着笑脸。
我妈那个人刀子嘴豆腐心,你们别放心上,咱们是至亲,不能断了关系,我在这赔个礼。
说完,苏蔚江扫了一眼田馨:上回姑姑来, 被我堂嫂伤了心,回去难受了挺久,咱们是小辈,得孝顺点,姑姑正在做饭,咱们一起回去。
刚才你嫂子说的很清楚了,不去,她的话也是我的意思。
姑姑说的没错,堂嫂给堂哥灌了迷魂汤,事事顺从。
苏蔚江想起了那笔钱。
要是顺利从堂哥这借来,就不用家里东拼西凑了。
父母的情况他了解,想凑上钱是非常困难的。
可对于堂哥来说,手指头缝里漏一点,就够他用了。
可惜两家人关系太僵。
这全怪他妈,目光短浅,堂哥一向是家里最有出息的,要是早些年就开始巴结,也能沾沾光。
苏蔚江越来越心疼,感觉一笔钱从眼前飞走了。
要是能端上首都的铁饭碗,他就能飞黄腾达。
为了以后的富贵,此刻,他宁愿卑微些。
扭扭捏捏间,苏蔚江还是提了出来。
堂哥,是这样,我还有件事想求你们。
一听求字,田馨立刻戒备起来。
就知道,苏蔚江过来没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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