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溪月压低了音量:咱们白家你也是知道的,多少有点底子,房产、首饰都有些,外人也不知道,都以为你舅舅是个清贫教授,人哪,低调谦虚点好,不能太张扬,这点你做的就不错,上回我去小院找你,还有邻居问,说房子租给外甥女了。
田馨又把辣椒洗了一遍:我跟蔚冬年轻,又是新搬过去的,说是租的房也没人嫉妒。
可不是吗?防备点好,就那处四合院,还时常有人去房管所举报,眼红的人不少。
白家的底子田馨自然清楚,光是她,就分到了两处房子,一般人家也就挤在拥挤的大杂院里,能独门独院自己住的,才有几家?
辣椒酱不难做,金溪月手巧,是时常下厨的,田馨讲了一遍,她就学会了。
金溪月喜笑盈腮:我就爱吃你这口辣椒酱,总算是学成了,以后在家也能自己制。
金溪月高兴着呢,昨天儿子发电报回来,说周五回家。
白承志的部队就在首都郊外,离家里不远,只不过也不能常回来。
白承志说,最近大比武,参赛以后,有两三天的空闲时间,他离家近,索性回来一趟。
想想能见到儿子,金溪月喜笑颜开:你表哥不常在家,我就算唠叨,也到不了他耳朵里,这次回来,我琢磨着,给他安排两场相亲。
田馨想起了王霞,怎么当妈的,都喜欢给儿子相亲找对象?
金溪月说的兴起,自顾自道:你哥周五回来,周六我就给他安排着,强按着也得去,二十几岁的人了,他的那些同学,孩子都生了两三个,只有他散漫惯了,连婚都懒得结。
上星期,金溪月又收到同事的请帖,人家闺女要结婚了,比白承志还小两岁呢。
儿女的婚事长辈也左右不了,田馨劝舅妈放宽心。
主要是你哥那个人性子太散漫,相亲没聊上几句,就把人家女同志惹生气了。
田馨回忆一下第一次见白承志,上来就喊她鼻涕馨。
确实有点膈应人。
周末那两天,你们两口子过来吃饭,我攒了一点肉票,承志回来炖肉吃。
金溪月念叨:家里的红薯粉不多了,赶明儿还得去买点,炖肉好吃。
白承志是周五下午回来的。
跟上次比,脸又黑了一圈。
金溪月看着心疼,使劲在他脸上搓了搓。
白承志无奈的歪过头去:妈,我这是晒的,不是脏,你再搓也还是这个色儿。
金溪月叹口气:吃点苦也好,磨磨你的脾气。
白承志换了身衣服,问:亭亭呢?
金溪月做了个嘘的动作:小点声,前段时间找了人给亭亭补课,京大你爸的学生,还是馨馨的高中同学,俩人补课呢,你别去打扰。
白承志揉揉头发,回家还想逗逗妹妹玩,现在只能无聊的看电视。
书房里传来琅琅的读书声,白承志从沙发起来,蹑手蹑脚去了书房。
书房的门只关了一半,白承志凑了上去,能看见白亭亭认真的模样。
至于那个补课的女学生,只能瞧见一个背影。
白亭亭不喜欢念书,往书房一坐,没写几道题就扭来扭去的,此刻规规矩矩举着书本学习,倒是让白承志刮目相看。
他想起他妈刚才的话:给亭亭补课的叫马争一,高考是全省第五,是个优等生,学习上有点方法。
看着乖乖的妹妹,白承志信了这句话。
他轻轻把门虚掩,没打扰。
摸摸肚子,白承志找到金溪月:妈,什么时候吃饭啊,我都饿了。
急什么?你馨馨表妹和你妹夫还没来,再等一个钟。
桌子上的袋子里有面包,估摸着是给白亭亭买的,白承志顺手拿起一块吃了起来。
面包是枣泥馅的,别说,味道还真不错。
还是有点饿,白承志又吃了一块,袋子里还剩下三块,也够亭亭吃了。
每次回家,白映元都要对着儿子耳提面命,喊到屋子里好好教育一番,这次也不例外。
田馨和苏蔚冬过来时,白承志没在。
舅妈,我表哥没回来吗?
金溪月摘掉围裙:早到了,你舅舅又开始上教育课了,亭亭课也快上完了,今天菜和肉做得多,你把争一留下来吃饭。
田馨劝了,马争一没留。
她说每个月都给了不少的补课费,再蹭饭有点不合适。
马争一性子要强,脾气也倔,田馨也没再劝。
马争一的书包放在了桌子上,还有她从副食店买的面包。
田馨给的那张面包票能买五个面包,如今袋子里只剩下了三个。
马争一没吱声,背起书包:师母,我先回宿舍了,明天周六,我早点过来给亭亭补课。
金溪月让白亭亭喊哥哥洗手吃饭。
白承志刚被数落完,心情有点低落,看见白亭亭露出笑容,捏捏她脸蛋:想哥哥了吗?
白亭亭摇摇头:不想!回来就欺负我!
想起刚才吃的面包,白承志有点心虚:你的面包我就吃了两块,不用这么小气吧。
什么面包?
就是桌子上放着的,妈买给你的吧?
白亭亭叹口气,模仿大人的语气:你啊,让人不省心,那是争一姐买的面包,你吃错了。
白承志:
面包是给妹妹补课的京大学生买的?
白承志羞愧不已。
这下丢人了。
饭桌上,金溪月板着脸:明天安排了两场相亲,中午带女同志去吃饭,下午就去茶馆喝口茶,我已经谈好了,你要是拒绝,你妈这脸面就没了。
金溪月一向先斩后奏,白承志也习惯了,扒拉一口饭,闷声道:知道了,要是不合适,别赖我。
你少说话,好好表现,有点眼力见。
白承志敷衍着:知道了。
想到表哥的两场相亲,田馨就想笑。
回来没两天,表哥被舅妈安排的满满当当。
白承志瞪了田馨:田馨同志,幸灾乐祸?你哥都这么惨了,你就别再踩几脚。
舅妈说的也没错,有合适的女同志都去见见,万一有合适的呢,除非你想一辈子不结婚,那我就不劝你。
婚还是要结的。
白承志想起战友新婚后的甜蜜劲,也有点向往。
趁着金溪月不在,白承志埋怨:主要是,我妈找的都不合适,有上来就问我职务和工资的,恨不得把亭亭几岁换牙都问出来,还有的女同志高傲的很,话都不愿意多说,嫌我条件不好,也有各方面不错的,没辙,人家没看上我。
田馨始终觉得,要相信缘分,桃花来了,挡也挡不住。
第二天吃完饭,白承志就被推出去相亲。
田馨是中午过来的。,苏蔚冬加班没来。
金溪月惦记着: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舅妈,你别担心,表哥心里有数。
到了傍晚,白承志才回来。
一天相了两个,把他累够呛,回来就嚷嚷着口渴。
田馨给他倒杯水:表哥,怎么样?
白承志摇摇头:没戏。
金溪月叹口气,连骂都懒得骂。
正好白亭亭写完作业,拉着马争一从书房出来,嚷嚷着出去玩。
金溪月也嫌闺女烦,就说:要不你们几个出去溜达一圈,就在京大里,随时都能回来。
白亭亭拽着田馨,田馨笑道:行,出去玩一圈。
马争一和白承志还没见过,田馨道:表哥,这是我同学马争一,给亭亭在补课,争一,这是我表哥白承志。
互相点个头,就算认识了。
路上,田馨提起了白承志的相亲。
白承志叹气道:好妹妹,别问了啊,让我清净清净。
白亭亭不管这个,哥哥不喜欢什么,她就愿意说什么。
她扮个鬼脸:哥,妈说了,让你结个婚比我考大学都难!结婚有什么好呢?会有个嫂子陪我玩吗?
白承志冷冷道:会有个嫂子跟我一起欺负你。
白亭亭摇头:那还是算了,你单身一辈子吧。
几个人在湖边的石凳上坐着,没多久,白亭亭张罗要吃冰棍。
这附近哪有卖的?
田馨哄她:姐姐带你去找。
回头,田馨嘱咐:争一,表哥,你们先坐着等一会儿,我带亭亭去买冰棍。
白承志起身:我带亭亭去吧。
白亭亭不乐意:我想让田馨姐带我去。
田馨带着白亭亭走了,只剩下白承志和马争一。
白承志觉得挺尴尬的。
跟对方只见过一面,也不熟。
作为男同志,他总得找点话题。
亭亭学习成绩不好,劳烦你费心了。
亭亭是个听话的孩子,好好引导,成绩很快能提上去。
听说你是我爸的学生?我爸最喜欢教育人,上他的课很无趣吧?
没有,白教授讲课旁征博引,生动幽默,同学们都喜欢他的课。
白承志回忆一下,他爸也只有在打他的时候,表情能称得上生动,十分生动。
白承志挠挠头,他最不擅长聊天,索性没再开口。
过了一会儿,白承志道:不好意思啊,上次我吃了你的面包,我以为是我妈给亭亭买的。
面包?随后,马争一想了起来:没事,两块面包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这件事白承志一直挺愧疚的:明天我买面包还给你。
真不用。
两人拉扯间,一道男声传来,语气里带着惊喜。
争一?我终于碰到你了。
是钟霖。
钟霖来京大是找马争一的,刚从她宿舍楼回来。
宿管阿姨帮忙去宿舍看了一趟,说马争一不在。
钟霖失魂落魄的走在京大的校园,好巧不巧,就这么碰面了。
马争一皱皱眉。
她歪歪头,小声说:白承志同志,你能帮我个忙吗?
当然!他还欠着马争一两个面包,枣泥馅的。
马争一上回和钟霖说的清清楚楚,两人之间没有可能。
哪怕抛开家世,两人性格也不合适。
钟霖和马争一是一类人,有事情喜欢憋在心里,不擅长沟通解决。
这样的性格在感情里,拖沓纠葛着,只会两败俱伤。
钟霖人很好,他看起来冷漠不羁,实际上心软念旧,也没太多主见,容易被影响。
家庭对钟霖的束缚,他始终无法挣脱。
无论钟霖家世多好,马争一都不想踏入这汪泥潭。
如今,还是得让钟霖死心才行。
马争一望了一眼白承志,叹了口气。
钟霖低声道:争一,我这两天想明白了,无论家里是否同意,我都不在乎,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其他都不重要。
马争一挽着白承志的胳膊,淡淡道:钟霖,介绍一下,这是我新处的对象,叫白承志,是我大学老师的儿子。
白承志露出一丝迷惑,转瞬间,他就明白过来,配合着马争一演戏。
白承志伸出手: 你是争一的同学吧,听她提起过,你好,我是白承志,很高兴认识你。
钟霖颤颤巍巍伸出手,两个男人握手那一刻,白承志能感受到对方手心的濡湿。
钟霖唇角微动:争一,你们认识多久了?
时间不长,一礼拜吧,不过我觉得互相挺合适的。
说完,马争一抬抬头,眼中带着温柔,望向白承志:承志,你说对吧?
白承志微微愣神,她的眼波中仿佛闪烁着莹莹星光。
还没有女同志这么温柔的望向他。
白承志轻咳一声,配合道:对,我也觉得和争一相见恨晚,等以后我们结婚,请你喝喜酒。
这句话说的有点太狠,钟霖踉跄的后退两步,声音嘶哑:好,我知道了,争一,我祝福你,以后我不会再来找你。
说完,他盯着白承志:争一是个好姑娘,你不要辜负她。
钟霖的背影越走越远。
马争一松口气:白同志,谢谢你配合我。
白承志虽然没谈过对象,但也能猜出来几分,他也没多问,道:举手之劳而已。
大概是天气炎热,白承志觉得,脖颈后面全是汗。
田馨和白亭亭买完冰棍回来。
白亭亭道:争一姐姐,你为什么挽着我哥哥呀。
马争一:
钟霖离开以后,两人的姿势没变,她自己也没注意到。
马争一尴尬的后退几步。
白承志也有些尴尬,他俯身威胁妹妹:这件事谁也不能提,我在帮助马争一同志。
袋子里的冰棍每人一根,都是奶油的。
田馨刚才瞥见了钟霖,也猜出了大概。
马争一说完,田馨叹口气:也算是个好办法,钟霖以为你有了对象,也能死心。
嗯,今天多亏你表哥帮忙,如果钟霖去找你,你帮我圆谎,我对他真没心思了,让他也往前看吧。
田馨扫了一眼,表哥连耳根都是通红的,额头满是汗。
她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个念头。
表哥和争一,似乎也蛮般配的。
鸳鸯谱不能瞎点,田馨没敢提,回到家,跟苏蔚冬提了一嘴。
我觉得争一挺适合表哥,表哥之前说,不喜欢娇滴滴的女同志,争一不娇弱啊,她有时候比男人还男人。
苏蔚冬哭笑不得:你这是在夸人?
性子强硬点没什么不好,我看争一哪都是优点。
苏蔚冬说:你舅舅舅妈人好,也不在乎家庭条件,这方面不用担心,感情还得两厢情愿,有没有缘分,还得处处看,要是能成,倒也知根知底,是个好姻缘。
田馨也这么琢磨。
舅舅一家都是厚道人,格外看重学识。
争一是京大的学生,自然高看一眼。最起码在家世上不会瞧不起她。
表哥人品也不错,她俩要是有戏,田馨乐见其成。
钟霖和争一绝无可能了,要是争一成了我表嫂,我举双手赞成。
屋里热,苏蔚冬给她扇风。
你表哥在部队,也不能时常回家,见面的机会都少,想培养感情不容易。
田馨叹口气:你说的也对,这感情都是日久生成,见不着面,也没多少情分。
苏蔚冬一顿:也不一定,我之前常年不在家,对你的感情,可一分都没淡。
你结婚前就惦记我了,早就被我攥的死死的。
是,我这辈子逃不出你的手心。
饶是苏蔚冬扇风,她还是觉得热得慌。
想到争一和表哥,她腾的起身。
你说,怎么能让他俩通上信呢?
既然见不到面,自然是可以写信的。
苏蔚冬劝:你别出馊主意,越帮越忙,感情的事,得男同志主动,如果表哥真有这个心思,自己会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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