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道:你看鸭子、大鹅,哪个怕冷了?扒了他们的毛穿身上,也是一个道理。
孔令西撇着嘴:秦楚,让你一说,怎么那么吓人。
宿舍里,现在只住着他们三个,三楼楼梯口有个空着的宿舍,没人住,刘小青跟班主任申请,自己去住那间了。
空着也是空着,刘小青想自己住自在点,沈大成也就同意了。
宿舍没了刘小青,也不像前些天气氛那么压抑。
关于刘小青的离开,大家也没说什么,她走了也好,本来她和宿舍的几个人就有了裂痕,一起住着大家都不舒服。
最近这两天,严清倒是经常留在宿舍,田馨问,严清说是跟她父母吵架了,就搬到宿舍住几天。
严清平时很低调,但开学这半年,大家也都知道,她爸是会计系的副主任,她妈也是其他学校的老师,在同学里,严清的条件数一数二,系里不少男同学想追求她,严清也没看上。
严清她爸想撮合她跟邮大的发小,安排了两次聚会,想把两个人往一起捏。
严清无奈道:我发小还不到一米七,二十岁头发已经秃了,张口就是以后必须生儿子,想找个贤内助,跟我不适合,我不愿意,我爸不听,非得说知根知底更放心。
孔令西:秃顶会遗传给孩子的,这个绝对不行,严清,你的条件好,找对象不着急。
关于这件事,严清头都大了,只能慢慢拖。
严清离开宿舍,孔令西小声说:你们知道吗?咱们系的方年对严清有意思。
方年?这个名字听着挺熟悉的。
孔令西提醒:就是开学跟田馨一起新生展望的那位,咱们系入学的最高分。
田馨想起来了,但也没当回事:都是年轻男女,追求个人也正常。
忙着期末考试,孔令西打探传闻的心思也淡了,想想要考代数,她就头疼。
宿舍里,田馨的代数成绩是最好的,几个人缠着她,让她给划重点。
老师都没圈定考试范围,田馨哪里敢划?
不过田馨把一些基础的知识点整理出来,又找了相关的例题,让她们几个消化。
大学和高中不一样,不会出偏题怪题,只要基础掌握好,考个六十分很容易。
临时抱佛脚的众人,每天都抱着书本啃。
孔令西偶尔会逃课,好几科都没认真听,只能靠这一个月突击学习。
为了顺利通过期末,连樊燕都住校了,说是在姥姥家没有复习的氛围。
宿舍里,平时就属田馨和严清上课最认真,每堂课好好听讲,到了期末就轻松不少。
田馨说,既然交了学费,就得好好学习,考个好成绩,也算对得起自己。
从高中上大学,骤然变得无拘无束,很容易懒散下来,孔令西面对一摞课本也后悔:早知道有今天,上课就应该仔细听。
期末考试田馨不发愁,及格没问题,她希望能考个好点的成绩,就格外努力些。
最近卖面包服赚钱,田馨去学校的兑换处,又换了几张钱票回来,钱票能打菜,快考试了,得吃点好的犒劳一下自己,连续四五天,田馨都去吃了食堂的小炒,打打牙祭。
学校的回锅肉很有名,吃过的都夸香,还有卤鸡腿也不错,鸡腿软烂入味。
田馨现在不缺钱,在吃的上面也不会太节省。
115. 第一百一十五章 找到舅舅了
期末考试的这几科, 国际贸易理论、计量经济学更容易临时抱佛脚,像微积分、代数、会计学理论得下功夫好好钻研。
听说代数和微积分最容易不及格。
宿舍里,孔令西仰天感慨:早知如此, 我还不如报文科专业,文科背背就行。
田馨说:什么专业都差不多,文科几十页甩给你,照样难背, 别抱怨了,快点看书。
秦楚在美术学院的兼职也暂时停了, 全力准备期末考试。
期末考试结束, 就要放寒假了, 临走前,大家都得买点首都的特产带回去,为了过年回家带特产, 最近两个月,好多同学节衣缩食,准备攒点钱出来。
店里有袋装的烤鸭卖,平时大家也舍不得买,根据鸭子大小,一只鸭子的价格在八块到十块钱之间, 配上专门的烤鸭酱,味道令人难忘。
前门店里的烤鸭最正宗,孔令西说,寒假回家她带一只烤鸭回去。
逢年过节职工会发活禽票,根据票据能购买一只活鸭或者活鸡,有的烤鸭店,自己带活鸭子去也行, 一只花四毛五的加工费,过俩小时再回来领,不少居民都自己带鸭子去。
田馨他们都是学生,没地方领活禽票,只能正常价格去买鸭子。
听孔令西这么说,田馨也动了心。
一只鸭子姑且算八块钱,田馨至少得买五只。
赵桂芬那边一只,陈奶奶、朱大爷各一只,另外还有郑小梅和苏蔚雁,也得各带一只。
估略算算,就得四十块钱。
好在苏蔚冬年前能发一张活禽票,中秋就发过一张,后来苏蔚冬去了活禽市场,买了一只肉鸡回来炖,这次买鸭子去。
冬天天气冷,在火车上折腾一天,烤鸭也坏不了。
对了田馨想到了李梅花夫妇,到时候买完,让林原带回去,过年他指定回老家。
这么想着,田馨就更盼望着放假,来首都上学三个多月了,田馨挺想回省城看看的。
烤鸭还是现出炉的好吃,热腾腾连鸭皮都是焦脆的。
最近卖衣服赚的多,田馨想,等周日苏蔚冬放假,就去烤鸭店买一只回家吃。
眼睛盯着书上的铅字,田馨的脑子早被烤鸭占据了。
首都青年冬天眼里的时尚,是大拉毛围巾、军大衣和羊剪绒的帽子,电影里就这么演。
樊燕看书看的烦了,正好有大拉毛围巾,就这么扮了起来,跟大家模仿电影里的女主角,连台词都不带差的,把大家逗得捧腹大笑。
孔令西捂着肚子说:话剧社还招人呢,你快点报名去,下回能登台表演。
樊燕还说自己会算命,让大家写一个字出来,她会测字。
秦楚摇摇头:别在宿舍搞封建迷信,小心被抓。
樊燕笑嘻嘻道:就是玩玩,逗个乐,田馨,你写一个,我帮你算。
孔令西说:那就为难一下樊燕,同一个字,你帮我跟田馨一起测,我想想啊,就嫁人的嫁字,我测姻缘,田馨,你测什么?
田馨想了想,说道:我想问问,什么时候能找到我舅舅。
樊燕皱着眉,把嫁字拆开:女,和家,田馨,你舅舅就在你家附近啊,很快就能找得到。
田馨:
确实在她家附近,就在隔壁呢,只是不常回来罢了。
樊燕,那借你吉言了。
林原晚上上课前来找田馨,林原说,下星期还去进批货,问田馨想带什么。
田馨算了算时间,年前面包服还能卖一阵子,要是过了年,天气开始变暖,棉服就难卖了。
这回田馨让林原帮忙带四十件回来,四十件田馨能吃得下,再多怕换季前卖不完,得留到手里。
面包服重量轻,四十件也不沉,除了面包服,田馨还让林原多带点布料回来。
田馨想着,得想办法在首都的服装厂搭搭关系,要是本地能买到布料,比大老远背回来更好。
上回田馨赚了八百块钱,要是这批货顺利,赚的也不会少。
晚上林原还得上课,今天周五,田馨要回家,林原问:你们学校,有人追求秦楚吗?
田馨摇摇头:放心吧,秦楚一心学习。
和林原告别,田馨坐公交回了家。
进到胡同,田馨看见苏蔚冬在胡同口等她。
田馨纳闷,苏蔚冬知道自己回家的大概时间,干啥还来等她?
苏蔚冬面色有点凝重,田馨心里挺忐忑的:蔚冬,发生什么了?
苏蔚冬绷着的脸骤然松弛下来,露出一个笑容:田馨,舅舅回来了。
田馨啊了一声,不太相信:真的吗?
嗯,下午回来的。
那你怎么没通知我?
放心,人又跑不了,你还得上课,走,我带你去。
田馨的心砰砰跳个不停,总觉得一切都很不真实。
她要见到舅舅了吗?
和她血脉相连的舅舅。
田馨拉着苏蔚冬的衣角,停了下来,捂着胸口道:我先缓缓。
苏蔚冬仰着头,轻轻牵着田馨的手:走吧,别担心。
院子的大门敞开着,里面有声音传来。
走到院子里,一个戴着围裙的女人迎了出来,烫着卷发,看起来很有气质,只是皮肤有些粗糙。
苏蔚冬已经见过:田馨,这是舅妈。
田馨呆呆的喊了一声,对方笑道:田馨吧,快进屋,我叫金溪月,你舅出去打酱油了。
这是一个四合院,和周围的大杂院不同,坐北朝南,方向很正,由正房、倒座房和东西厢房组成,四周围着高高的墙,这个算小四合院,只有十间房,在四合院里规模算小的。
在寸土寸金的首都,能有这么一个院子的人家,也是凤毛麟角。
光是胡同里,百分之九十以上都住在大杂院里,不少人家好几口挤在三十平的小屋子。
田馨有些拘束,金溪月也不知道聊什么,厨房灭了煤气罐,几个人在北房的厅里呆着。
金溪月搓搓手:你舅舅时常念叨你,这几年也没少去寻,一直寻不到,没成想,就在眼皮子底下见到了,要不是蔚冬找过来,还拿了照片,我们都不敢信。
说话间,外面有动静,是孩子的闹嚷声。
金溪月起身:指定是你舅回来了,拐角就有杂货店,近的很。
有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走进来,带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儒雅文气。
对方惴惴不安,问道:是馨馨吗?
田馨嗯了一声,心里酸楚不已。
盼着找到舅舅,当真到了见面的一刻,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拘束。
田馨的舅舅叫白映元,比田馨她妈大三岁。
白映元抹抹泪,惦记了多年的外甥女,没成想今日遇到了。
沉默了一阵子,谁也没吱声。
田馨问:舅舅,我妈真的去世了吗?
是啊,生病去世的,一晃也十几年过去了。
金溪月盯着田馨,点点头:跟你长得也像,嘴唇和鼻子像,眼睛更像映南!
外面十来岁的小丫头怯生生的,梳着小辫子,手里端着酱油瓶:爸爸,酱油放在哪?
白映元把女儿抱过来:这是你田馨姐姐,这是姐夫。
姐姐姐夫好!
白映元夫妻生了一儿一女,儿子二十多岁在部队当兵,闺女岁数小,今年十岁。
金溪月忙着去做饭:你们先聊,我去厨房忙活,晚上在这儿吃。
多年未见的亲人骤然见面,难免生疏,田馨卷卷手指,明明挺多话想说,却开不了口。
对于舅舅,田馨还是觉得十分生分。
白映元挥挥手:田馨,你跟我过来。
白映元带着田馨去了西厢房,从床下搬出两个大木箱:这里面都是你妈的遗物,这些年一直留着,我就想着,哪天找到你,都给你,在你幼时,你妈就不在你身边了,这点东西是个念想。
这两个木箱子,几乎盛放着白映南的一生,有活泼少女时代的绮丽,有婚后短暂的甜蜜,也有离婚后的灰暗颓丧。
田馨一件件抚摸着,勾起了心里的惆怅。
白映元问:馨馨,这些年过得好吗?
田馨摇摇头,又点点头,从何说起呢?
田馨一点点,告诉了白映元这些年的经历。
在北淀村那些年,是田馨的快乐时光,被田铁军夫妇寻回去,才是悲惨生活的开始。
田铁军的冷漠、沈红缨的算计,还有上山下乡的苦楚,这些年的光景,原来十分钟就能说得清楚。
到了最后,田馨流着泪:舅舅,我现在的愿望,就是盼着找到你,好不容易寻到你的地址,却发现你不常回来,我和蔚冬搬了过来,就是希望能等到你,舅舅,你是我最牵挂的亲人了。
白映元哽咽着,把田馨拥进怀里,拍拍她的背: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别怪舅舅,我应该早点找到你。
或许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经历各种苦楚,命运最终安排他们相见。
田馨抹抹泪,撑出一个笑容:舅舅,找到你真好,我没有遗憾了。
虽然,田馨觉得眼前这个舅舅还是很陌生,亲近还需要一段时间,但她内心清明,舅舅很疼爱她,很牵挂她,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白映元心里难受,他是男人,总不能嚎啕大哭,只好忍着:我们一家今天过来,是因为,今天是映南的忌日,拜祭完,就想着回到院子来看看,没成想一个年轻男同志过来,说是我们亲戚。
说到这白映元忍不住笑了:非说他爱人是我外甥女,我也没信,哪有这么巧?后来蔚冬拿来几张老照片,还有你们的结婚照,还提起了翡翠镯子,看着你的照片,我就知道错不了,你跟你妈年轻时长的很像,漂亮又水灵。
白映元盯着田馨,长叹道:如果你妈知道你现在过的好,考上了首都的大学,一定很欣慰。
关于父母往事种种,田馨有解不开的困惑,她问道:舅舅,我妈当年为什么要和我爸离婚呢?
116. 第一百一十六章 四合院
提起当年的离婚, 白映元叹息道:当年,家里遇到了变故,你妈怕连累你, 就跟田铁军商量,假离婚,离婚以后,过些年再复婚, 你就暂时让田铁军照顾。
假离婚?
没错,可你妈傻, 这世界上, 哪有什么假离婚呢?只要领了那张离婚证, 这婚,就是真离了。
白映元继续道:后来,田铁军申请调动工作, 就带着你离开了首都,你当时被寄养在爷爷奶奶家,你妈一直书信不断。你爸妈是大学同学,当年在大学,你爸爸追的你妈,当时你姥爷不愿意, 嫌弃你爸爸家里条件差,可架不住你妈乐意,一心想嫁给你爸,最后只能让他俩结了婚,你爸这人
白映元缓了缓:自私、冷漠,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到后来,你妈得了癌症, 没等到复婚,就去世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当年干脆利落的离了婚,是商量好再复婚的。
提起复婚,田馨想起了田铁军和沈红缨的结婚证,和她妈离婚不久后,田铁军就再次结了婚,真是没有半点情义。
田馨问:舅舅,那翡翠镯子是怎么回事?
首饰盒在你手里吧?
嗯,我都拿到了。
白映元说:当时我想着,怕以后跟你见不到面,就想给你留东西傍身,又不敢说的太直接,怕田铁军惦记,首饰盒比翡翠镯子值钱,田铁军能给你个盒子也行,在你妈病重的时候,田铁军回来过一次,就是那回,我把镯子给了他,让他等你成年后就交给你。
再后来,白映元去寻田馨,才发现多年前她就走丢了,白映元悔恨不已,怪自己来晚了。
本以为这辈子也见不到田馨,峰回路转,竟然在首都相遇了。
过去的种种,皆为过往,白映元也不想再追究,尤其听说田铁军一家过的不如意,他也出了一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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