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耀庆打趣道:还是咱们田馨有福气,蔚冬会疼人。
聊着聊着,提起了下乡的那段时光。
孙秀云提起小哑巴,一时没管住嘴:田馨,你当时那么照顾小哑巴,我和小梅私下还讨论,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小哑巴偷偷走掉以后,你蹲在大队门口哭了好几天鼻子
话说到一半,孙秀云停了下来,田馨爱人就在桌上,好端端的,提什么小哑巴!
孙秀云后悔不已,说者无意,就怕听者有意,万一田馨两口子回家为了这事吵起来,她的罪过就大了。
孙秀云刚想解释几句,有人凉凉的开口道:真不检点。
这四个字,用来形容女同志过于恶毒,其他人都皱起眉,孙秀云哼道:你是谁,关你屁事,我们聊天插什么嘴,一边呆着去。
我表哥的婚礼,婚宴有空位就能坐,你算老几。吕爱可争辩道。
吕爱可继续道:田馨在婚前心里就有了人,还非得嫁给蔚冬,蔚冬,你可不能被田馨骗了!
吕爱可心里得意,田馨原来是这样的人呀,结婚前喜欢别人,这下说漏嘴,蔚冬该清楚她的品行了!
苏蔚冬是最完美的男人,田馨不懂得珍惜。
吕爱可期待的望着苏蔚冬,男人肯定受不了这种话。
苏蔚冬专心挑刺,仿佛这些事和他没有关系,鱼肉的刺已经挑好,苏蔚冬把鱼肉夹进田馨的盘子,回道:无论田馨怎么样,我都喜欢,不劳外人操心。
吕爱可挑拨的话,没有动摇到苏蔚冬分毫。
冬天哪来的乌鸦,叽叽喳喳真的烦人。钟霖懒洋洋说道。
孙秀云噗嗤一声笑了,刚才紧张的氛围瞬间缓解:有时候人讨厌起来,赛过乌鸦!
连桌上那两位岁数大的亲戚都看不过去:人家夫妻俩的事,她一个大闺女跟着掺和,不嫌臊得慌。
吕爱可被讥讽嘲笑,口中的饭菜也没了味道,气呼呼的离开席面。
孙秀云朝田馨使眼色,示意她解释解释。
田馨没动静。
孙秀云急坏了。
万一苏同志吃醋生气,两个人吵起来咋办?
孙秀云撂下筷子,说道:苏同志,田馨和那个小哑巴不太熟,他就是在我们那养伤来了,就待了一个月!离开以后,田馨没念叨过,我刚才开玩笑的,田馨之所以去照顾他,是因为照顾人不用下地干活!田馨说了,小哑巴走了特别好,大队都清净了!后面两句是孙秀云临场瞎编的,为了降降苏蔚冬的火气。
苏蔚冬咂摸这几句话,重复道:哦?照顾小哑巴,是因为不用干活?小哑巴走了,田馨很高兴?
对对!孙秀云很欣慰,苏同志真会抓重点,她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苏蔚冬挺委屈的,朝着田馨抱怨:田馨,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田馨低头扒拉吃菜,孙秀云帮了倒忙,苏蔚冬胡搅蛮缠起来,难哄的很!
田馨随口胡诌:没有,你听错了,秀云不是那个意思,小哑巴那么好,我真哭了好几天,眼睛都哭肿了。
席上的其他几位愣了神,孙秀云更是连连咳嗽,朝着田馨挤眉弄眼。
田馨笑道:苏蔚冬,适可而止,别逗他们了。
当年的小哑巴,就是蔚冬,你们别理他,他故意的。
啊?孙秀云睁大眼睛:这也太巧了吧!
是啊,无巧不成书,缘分像一根细长的红线,绕过山、跨过沙漠,把苏蔚冬送到田馨身边。
苏蔚冬是小哑巴的事,田馨本不想告诉其他人,这是属于他们二人的秘密。
孙秀云突然反应过来:感情苏同志故意逗我呀,最好笑的是刚才那个卷花头女同志,当着本人的面挑拨离间,那是谁呀,挺讨人厌的。
田馨还没回答,冯耀庆接道:她叫吕爱可,是文化局的,之前几个单位举办联谊会,我见过,挺傲的。
趁着没人注意,田馨小声问:你真不怕我心里有别人啊?
苏蔚冬瞥她一眼:怕啊,怕的要死。
切,苏蔚冬面无表情,一本正经说害怕,田馨才不信。
我万一真喜欢别人怎么办?
苏蔚冬扶额,女人,总喜欢问这种假设性的问题。
苏蔚冬打起精神,在脑中飞快的想好措辞,不能正面回答这问题,剖白心意即可。
女人嘛,要的只是一个态度。
不会有这个万一,我会疼你爱你,不给你任何变心的机会,媳妇,我心里只有你。
苏蔚冬这番话说完,田馨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苏蔚冬舒口气,这道送命题顺利过关,晚上不用去挑绿豆了。
田馨惩罚人很有一套的,如果哪天苏蔚冬惹她不高兴,她不打不骂,端起簸箕,往里面胡乱倒上黄豆和绿豆,勒令苏蔚冬把黄豆挑出来。
还不如跪家里的搓衣板,最起码不费眼睛,苏蔚冬想。
64. 第六十四掌 增加摊位(洒落红包)
离开饭店时, 吴科平喊住田馨,说有事找她。
田馨让苏蔚冬先回家,吴科平强颜欢笑着, 席面上都没吃几口菜。
田馨,听说你和彩萍是同乡,一起长大的?
这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嗯,我在北淀村生活九年, 小学初中都是同一个学校。
之前冯耀庆过来提醒他,说杨彩萍这个女同志不简单, 骚扰过田馨好几次, 在谋划什么。
开始吴科平不相信, 杨彩萍单纯善良,长的漂亮,人也有礼貌, 碰到岁数大的奶奶,她热心扶对方过马路。
吴科平追了杨彩萍很久,两个人以朋友的身份相处一段时间,不久前,杨彩萍正式成为他的对象。
吴科平是家里的小儿子,学徒工工资低, 父母疼他,家里每个月专门贴补他五块钱。
吃饭在五金厂的食堂,粮食供应每月换成相应的饭票,饭票三分细粮,七分粗粮,每次在食堂打饭,细粮吴科平自己舍不得吃, 打到馒头或者肉包子,他都让给杨彩萍。
在五金厂,吴科平就是一个普通的学徒工,他不是有大本事的男人,能做的就是对杨彩萍好。
杨彩萍对这段感情,似乎并不满意。
吴科平发现,杨彩萍和隔壁的车间组长走得近,最近也经常和他吵,嫌弃吴科平没本事,只是个小学徒。
杨彩萍的表现,吴科平看不懂。
田馨,你觉得彩萍这个人咋样?
田馨有点为难,吴科平和杨彩萍正在处对象,她也不好说太多。
我和她也不太熟,我俩关系不好,我的评价难免带着个人情绪。
田馨把杨彩萍来到省城,找她的情况跟吴科平讲了一遍。
杨彩萍存的什么心思,我不清楚,公安同志警告她不能接近我,我知道的就是这些。
吴科平沉默着。
杨彩萍去骚扰田馨?还威胁她全家?
不可能,彩萍那么善良单纯的人,不会做出这种事吧。
田馨的人品吴科平也清楚,也不会随意诬陷人。
一时间,吴科平迷茫,不知道该相信谁。
吴科平谢过田馨,说自己会好好考虑。
田馨眯眯眼,这个杨彩萍,总想找各种理由接近自己,到底是什么目的?
今天这个婚宴,杨彩萍闹着要来,单纯想热闹,还是想接近自己?
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田馨如鲠在喉。
杨彩萍好歹是正式工人,身家清白,除了上门威胁两句,田馨暂时也抓不到其他把柄。
就挺晦气的。
隔天,郑小梅邀请田馨去新家看电视。
郑小梅住的是供销社分配的房子,尤建安作为供销社的副主任,是领导层,分的房子比普通职工好一些。
作为供销社的双职工家庭,分到了宽敞的两居。
供销社迎来送往,十分赚钱,是令人羡慕的铁饭碗,待遇比一般单位都强。
黑白电视机被安置在客厅,能接收的台不算多,在外面用一根长长的竹竿支着天线,赶上刮风下雨天,电视屏幕看不见图像,全是雪白的点点,要人下去摇一摇天线,才能重新有台。
这年月电视机稀罕,在附近家属楼里,郑小梅是独一份。
新房是郑小梅花了很多心思布置的,光是家俱就跑了百货商场好几趟,还去黑市买了高价的工业券。
办完婚礼,郑小梅和尤建安正式搬了进来。
家里的每一处都是郑小梅精心布置的,两个卧室都朝阳面,光照很好。
看着熟悉的绿色墙裙,田馨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结了婚,什么感觉?
挺不适应的,离开我爸妈,自己组建家庭,不怕你笑话,新婚那晚我哭了一个钟头,想我妈。
郑小梅拉着田馨坐下看电视,电视里播放的是一部战争题材的电视剧,电视机里传来枪声,震的田馨耳朵疼。
眼前这个电视,就是一块四四方方的大砖头,随便一拨弄,竟然也能播放影像?
电视盒子上有圆圆的扭,郑小梅轻轻扭动,很容易就调换到了其他电视台。
田馨看着稀奇,电视可比看报纸有趣的多,相当于把电影院搬回家!
看了两集电视剧,田馨意犹未尽,唱完片尾曲,电视里播放起广告。
如今,田馨靠着开饭馆和茶水摊的生意,也赚了一些钱。
一台电视,咬咬牙也能买得起。
田馨旋即摇摇头,算了,买电视太过于张扬,被人盯上会惹麻烦。
再者说,田馨马上就要高考,也没时间看几眼电视。
这么自我安慰一番,田馨对黑白电视的心思淡了许多。
郑小梅问道:田馨,你二哥茶水摊的小饰品,还有存货吗?我身边的同事也想买。
你们供销社的售货员,守着一个社,还用去外面买东西?
供销社的发卡全是老款式,和五年前的没区别,还有那种绸子头绳,年轻女同志都不乐意戴,老气,你哥的茶水摊上了报纸,大家都知道,就是他摆摊的地方离城里太远,去一趟太折腾。有你这层关系,我问问能不能直接去家里挑。
这还不简单。
茶水摊六七点就收摊,我带你去家里,想怎么挑都行。
收摊后的东西都会拉回苏家,苏家的厢房是空着的,正好放这些东西。
满满一袋子小饰品,郑小梅看的眼花缭乱。
你二哥是从哪里进的货呀,都特别洋气,比百货商场柜台里的都好看。
郑小梅挑了好多样,说是带给同事。
林原进回来的小商品,一直都在茶水摊卖。
郑小梅说的对,城里的女同志轻易也不去附近的旅游景点,嫌远。
小商品也不愁卖,但谁也不嫌钱多。
田馨和林原商议,要不要在省城最繁华的街道,也摆个茶水摊。
卖几杯茶水不重要,最关键是卖小商品。
田馨开具的营业执照,主业经营是茶水,执照上的营业范围也添置了小商品,但前提是,在茶水摊上卖。
如果没有茶水摊,单独卖小商品容易被举报。
自从上了报纸,林原的一举一动都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更得循规蹈矩。
现在茶水摊人手多,在省城的中心地段再支个摊位也不是问题。
就让崔明和蔚雁过来吧,崔明现在是茶水摊的半个管事,让他照看我放心。
林原的建议田馨也同意,崔明办事稳重,苏蔚雁是女同志,适合吆喝卖饰品。
矿区离市中心远,在矿区生活、学校、供销社、医院一应俱全,想必张秋莲也不会经常来省城,碰不到苏蔚雁的。
提到苏蔚雁,田馨叹气。
当初,田馨大包大揽说给苏蔚雁寻一门亲事,一转眼一个月过去,一点眉目都没有。
苏蔚雁怕连累田馨,说她要求不高,差不多就行。
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怎么能差不多
苏蔚雁生在那样的家庭,父亲不疼母亲不爱,养闺女就等着长大多换点彩礼。
既然田馨伸了手,帮人帮到底,得为她找一门合适的亲事。
苏蔚雁干活肯吃苦,来了茶水摊以后,连蜂窝炉外皮都擦的干干净净,每天收摊后,茶碗得清洗拿热水消毒,苏蔚雁自己包揽下来,说她在家农活干惯了,刷个碗很简单。
这一切,林原和田馨都看在眼里。
苏蔚雁寄住在邓英家里,邓英父母热情,听说苏蔚雁的遭遇很是同情,表示就在家里住着,不用着急搬。
短期住,两三个月还成,无亲无故的,就算给人家房租,也太打扰。
在城里,住房困难,是普遍存在的难题。
茶水摊。
苏蔚雁烧着热水,滚烫的热水烧的沸腾,水壶发出呜呜的声响。
她熟练地拎起水壶,往旁边桌上的茶水碗里倒热水。
中午是茶水摊最忙碌的时间,匆匆吃完饭,铝饭盒扔进挎包,苏蔚雁和崔明开始新一轮的忙碌。
这个地段很好,往来的都是年轻人,小商品已经卖光了,有行人停下喝茶,碰到小孩,苏蔚雁热情的推荐甜水碗。
苏蔚雁挺满意这个工作的,每个月有钱赚,也不算累,比在农村种地好太多!
从记事起,苏蔚雁就上山挑猪草、拾柴火,和两个姐姐一起干脏活累活,前些年粮食不多,她常年吃不饱,导致现在个头发育的不高,胸脯平平的一片。
苏蔚雁低着头,无声的忙碌着。
她在琢磨自己的亲事,堂嫂是好人,两家人闹掰,他们还愿意伸手帮她,苏蔚雁在心里万分感激。
嫁人吧,嫁人以后,她妈就不会盯着她要高价彩礼,她就能解脱。
苏蔚雁不排斥婚姻,她总是会结婚的,抗争这一回,她不想走两个姐姐的老路。
天气寒冷,苏蔚雁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棉衣,棉衣浆洗的发白,里面的棉花也不保暖,苏蔚雁冻得哆嗦。
伸出双手,苏蔚雁的手上布满陈年的冻疮,她搓搓手,继续往蜂窝炉里填煤。
崔明扔给她一件棉衣,看起来是半新的:我从家里衣柜翻出来的,没人穿,你要是不嫌弃,就披上吧,今天格外冷。
苏蔚雁露出笑模样,开心的感谢道:崔明哥,谢谢你,不嫌弃不嫌弃,你这件比我身上的还新。
客气啥,家里人不穿的,我怕放在柜子里发霉可惜。
苏蔚雁把棉衣披上,瞬间暖和不少,这衣服上,还有淡淡的樟脑球的味道,挺好闻的。
崔明哥,你身边有和我岁数差不多的男同志吗?帮我介绍介绍对象吧,我着急结婚呢。
崔明:
城里的女同志相对含蓄,表达意思拐好几道弯,让人琢磨不透,像苏蔚雁这么直接的,崔明还是第一次见。
着急结婚?
这是什么说法,哪有大姑娘家嚷嚷着急结婚的,会被人家笑话。
崔明比苏蔚雁年长几岁,人情世故比她明白一些:蔚雁,女同志要矜持一些,像刚才这种话,不能跟外人随便提。
苏蔚雁眨眨眼:你又不是外人,咱们是同事,再者说,我真的挺着急结婚的,我现在在邓英家里住不方便,万一我妈闹起来,也给我堂嫂添麻烦,只有我嫁了人,这些麻烦才会消失。
苏蔚雁又重复一道:所以,我真的着急嫁人呢,崔明哥,有和我条件差不多的,你帮我问问。
崔明一时间语塞,闷头去那边招呼客人。
苏蔚雁掰掰手指,她在省城没朋友,除了堂哥一家人,只认识茶水摊的这几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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