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落望了眼沉睡中的江濯月,轻轻说道:就先放在他这里,等以后我再拿回来。
天道内心有些复杂,它几次开口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
闭落在病房内呆了一会儿,见江濯月暂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只好帮他掖了掖被子就出去了。
房间再次恢复了安静。
病床上的人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清透漂亮的眸子缓缓睁开,无声地环视着周围。
【你醒了?】
江濯月口鼻都插满了管子,无法说话,但是天道却依旧能与他对话。
【嗯。】江濯月在脑海中回应道。
【我能醒过来,看来他的确那么做了。】这是不是说明,闭落也对他
【我觉得我们这么做好像不对。】天道迟疑地说道。
【你没有看见他刚刚有多虚弱】刚刚发生的事让天道心底乱糟糟的,很不好受【我不该帮你的。】
【对于做过的事,我从不后悔。】说他忘恩负义也好,不择手段也罢,只要能留下闭落,他什么都会做。
【那块玉也是你设计好的吧,就和车祸一样。】天道语气有一些愤怒【你故意把碎玉送到他的面前,故意让他看见上面沾满了你的鲜血,为什么?你做这些只是为了让他愧疚吗?】
【天道,你管太多了。】江濯月的语气冰冷。
【不对】天道喃喃道,江濯月的目的应该不只是这个,它想起了那个幻境。
【你故意做这些事,是因为你害怕他会忘记你对吗?】
天道突然明白了,无论是碎玉,车祸,江濯月隐藏最深的目的就只是希望闭落能永远记得他,无论是因为愧疚也好,还是亏欠也好,都要永远记住他。
【你成功了,他被你骗到了。】
江濯月的眼神宛如一潭死水,平静,压抑。
【闭落居然会因为一个骗局而落泪。】天道忿忿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时,江濯月的眼底终于出现了涟漪。
【他把内丹给你后,站都站不稳了,本来他的伤就没好,这下子他的伤一定更严重了。】
江濯月微微闭上眼,他呼出的气息打在呼吸面罩上,形成了一片朦胧的雾气,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藏在被子里的手却越攥越紧。
【失去内丹对他有哪些影响?】江濯月长睫微颤,克制着自己心底沉甸甸的情绪。
【我还以为你不会在意呢?】
天道略微讽刺地说道【你放心,只要不远离内丹,就只会有些虚弱,不过他有内伤在身,所以会更明显一些。】
【这也代表了他平时不能离你太远,这不正是你想要的?】
江濯月沉默着不吭声,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什么。
天道见他这副丝毫不后悔的样子,觉得他没救了,因而祂故意隐瞒了闭落仍旧要离开的消息。
【你休息吧,我走了。】天道语气硬邦邦的,祂太生气了,祂决定以后再也不要搭理江濯月了。
*
江濯月在第二天醒了过来,让主治医生都有些惊讶。
检查过后,医生发现他的情况已经完全稳定了下来,也松了口气,告诉江父江母,只要病人能醒过来,后面就没有太大问题。
不过由于伤势太重,江濯月还需要在icu里观察一段时间。
江濯月这一住院,就是大半个月,直到一月下旬才转去了普通病房。
那时学校都已经放寒假了。
江濯月体内虽然有闭落的内丹替他吊着生机,但因为世界法则的压制,并不能让他的伤势立刻痊愈。
同时闭落也在有意识地控制着内丹的力量,江濯月的内脏受损严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恢复的,如果这种濒死的伤好得太快的话,恐怕第二天江濯月就得被推上解剖台,所以只能让他好好在病房里温养。
过年就快要到了,江濯月距离出院却依然遥遥无期。幸好医院的vip单人病房条件很好,否则江父江母还真不放心把人放在这儿。
江父江母不可能一直守在病房里,毕竟偌大的江氏企业不能没有人掌管。等江濯月的伤势稳定后,他们就把照顾他的任务托付给了闭落。
因此,自从江濯月从icu转到普通病房后,闭落就在病房里搭了一张小床,住了下来,方便就近看护。
在江濯月住院的这段时间,不少得到消息的爱慕者都想要来看他。然而病房门口守着的保镖不是摆设,尽管他们想尽办法,也没有人能进来。
在这段时间,闭落见的最多的就是江濯月的亲人,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江濯月的外公一家。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起过年
江濯月的外公和舅舅们来自军政世家,浑身都有一股正气,让闭落很有好感。
而闭落也意外地非常讨长辈们的喜欢,尤其是江濯月的大姨小姨,格外的喜欢他,就连看起来很严肃的外公,舅舅,对他都很和蔼,这也让闭落越发想念自己的家人了。
严宁曾经试图跟着江濯月的外公一起去看望江濯月,然而江濯月早就提前叮嘱过,外公也看出了严宁对自己外孙的心思不纯,所以即便严宁是下属的孙子,也没给他好脸色,态度不冷不热地拒绝了他。
闭落围观了病房外的各种斗智斗勇,每天都有人试图混进病房,不得不再次感叹江濯月蓝颜祸水。
只不过当他视线对上了病床上苍白柔弱,面色清冷,却对着自己弯眸浅笑的大美人时,也只能心虚地摸着鼻子缴械投降了。
唉,完全招架不住有谁挡得住这种美色暴击呢?
江濯月的外公外婆确认过江濯月身体无恙后就回了a市,毕竟老年人年纪大了,不习惯b市的生活,舅舅,大姨他们也因为要工作早早离开了,最后,病房又变得冷冷清清。
因为江濯月的身体,江父江母决定今年不去a市过年了,也就是说,今年的春节,闭落不用一个人过了。
大年夜的晚上,江父江母在江濯月的病房内摆了几道丰盛的菜色,加上闭落,四个人吃了一顿简陋的年夜饭。
下雪了。江父指了指窗外示意他们看。
闭落顺着江父视线的方向看去,果然,窗外正稀稀疏疏飘落着几颗雪子,他笑着道:今年b市的初雪来的有些晚啊。
这雪太小了,就算下一晚上也铺不起来吧。江母瞧了一眼窗外,嫌弃道。
闭落想起了去年那场初雪,接连天际,仿佛无穷无尽,将整栋别墅都隔绝在了那片天幕下,那个时候,江濯月不在他身边,其实他很想和他一起看看那一场雪。
正想的出神,闭落耳边突然传来了江濯月清冷的声音。
我们终于还是一起过年了。江濯月望着闭落,嘴角噙着一丝温柔的笑意,就连眼神中都闪着星星点点的光芒,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开心。
闭落被他感染,眼中也不自觉含上了笑:是啊。
今年的春节与过去相比,过得简单又冷清,甚至称得上简陋,然而江濯月却觉得格外的高兴。
他凑到闭落耳边低声道:我还以为去年就是你留在这里的最后一个春节,没想到我们还能有机会一起过年。
他的态度十分自然,明明在这件事上他暗地里出了不少力,但是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心虚。
闭落瞧见了江濯月眼中藏也藏不住的喜色,有些愧疚。
去年,江濯月曾经那么努力地想和他一起过年,自己却由于种种顾虑拒绝了他。
我也没想到,还能和你一起看b市的第一场雪。去年的遗憾也算是在今年得到了弥补吧。
最后兜兜转转,他们不仅在一起过了年,还一起看到了初雪。
这也算是另一种得偿所愿吧
*
为了不打扰江濯月休息,江父江母吃完饭没过多久就离开了,他们看得出,自己这个儿子明显更想和闭落独处。
送走了江父江母后,闭落回到病房,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陪江濯月看电视。
如今,他就住在医院里陪伴江大美人,当他的二十四小时陪liao聊,就差伺候他沐浴更衣了。
幸好vip病房够大,厕所淋浴等设施也一应俱全,不然长期住下来还真不方便。
闭落晚上喝了点啤酒,玉白的脸上爬上了两朵淡淡的红霞,如红梅初绽,连眉眼都染上了艳色。
江濯月静静地凝望着他,目光炙热赤诚,终于让闭落有所察觉。
你看着我gan干什么?闭落有些好笑地看着江濯月,反问道,是电视不好看吗?
因为你好看。江濯月努力克制自己,不让闭落看出端倪。
闭落只当他是开玩笑,挑了挑眉,漂亮的凤眼带着一丝促狭:谢谢,我也就和江大美人五五开吧。
江濯月却摇了摇头,神色认真:你比我好看。
闭落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每一分每一处都好看的让他心颤。
这还是闭落第一次听见江濯月比较他们的容貌,没想到在对方眼里,竟然觉得自己比他好看。
闭落轻笑一声,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说道:嗯,我同意你的观点,我也觉得我比你好看。
江濯月目光温柔地看着他,在他眼里,闭落自然是哪儿哪儿都好,无一处不喜欢的,这么想着,心中便只有欢喜。
你还是快点好起来吧,不然你的生日就只能在床上度过了。闭落无聊地抓起江濯月的手贴在脸上,触感微凉,仿佛玉石,他忍不住便蹭了蹭。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后,顿时僵了疆,这完全是无意识的行为,他真的没想占便宜。
尽管闭落心里在疯狂唾弃自己,但面上却丝毫不显,他一脸淡定地直起身子,脸颊自然地离开了江濯月的掌心。
闭落自我安慰道,没办法,他把内丹给了江濯月,就仿佛把自己的电池给了他一样,每天不得不与对方肌肤相贴才能恢复一些气力。
他催眠自己,我这不是在占江濯月便宜,我这是在充电,自己只是被逼无奈,绝对不含私心,绝对没有垂涎美色
多说几遍后,闭落自己都快信了。
*
在距离生日还有两天的时候,江濯月终于出院了。
江濯月的伤势看起来似乎已经痊愈了,实则这一切都是建立在那颗内丹的基础上。
只要内丹还在,他就不会有事,可是一旦没了内丹,他的生机就会立刻枯竭,这也是江濯月笃定闭落不会离开他的原因。
自从江濯月恢复后,闭落就一直在偷偷布置阵法。
虽然他还差最后一块玉没有找到,但是他想起了自己失忆时曾经送给江濯月一块麒麟玉佩,里面灵气之充足甚至超过了其他六块的总和。
闭落之前其实没想过拿回这块玉,毕竟送出去的东西哪好意思要回来。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他需要尽快回到麟澜界解决内丹的问题,否则他就只能时时挨着江濯月给自己充电。
他再也受不了自己这种每天像个流氓一样对江濯月动手动脚的日子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成人礼
江濯月的生日在二月,这也意味着这次生日后,他就要成年了。
由于他刚出院,江父江母也不想要太折腾他,所以江濯月的成人礼办的很低调。
然而即使已经够低调了,可还是架不住某些人的热情。很多翘首以盼等着江濯月出院只为能亲眼见他一面的人,早已经等得望眼欲穿了。
各种各样的人纷纷打着庆生的旗号不请自来登门拜访,其中自然包括了那些当初想尽办法也没能进入病房的爱慕者们。
人都已经到门口了,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自然是被婉拒了,可是那些社交场上有过来往,有几分薄面的人江家还是放他们进来了。
陆琅就是其中之一。
他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物登堂入室,光是拎东西的都有好几个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提亲的,并且他脸皮还很厚,丝毫不介意江濯月的冷脸。
恭喜江少成年。陆琅热情地将礼物递了过来。
江濯月示意身边的管家替他接过礼物,疏离地点了点头:多谢陆总。
陆琅完全不介意他的冷脸,自顾自地叹息道:等了这么多年,江少终于成年了,不知道江少有没有恋爱的打算。
陆琅一手抵着下颚,俊朗的眉目舒展,望着江濯月的眼神里风流含情,仿佛已对眼前人情根深种,久经情场的他,十分懂得怎么去展现自己的魅力。
江濯月冷着脸,端起桌上的热茶抿了口,杯中升腾而起的热气掩盖了眸中一闪而过的不耐:暂时没有。
没关系,我可以先排队。这么多年我都等了,也不在乎再多等几年。陆琅一副情深不悔的样子,语气还夹着一丝淡淡的惆怅,不知道他本性的人恐怕真要以为他为了江濯月守身如玉多年了。
只盼江少到时能第一个考虑我,怎么样?陆琅勾起嘴角,自认为风流地抛了个媚眼。
江濯月眉间一抖。
咔擦。清脆的碎裂声突兀地在客厅里响起。
江濯月握着满手的碎瓷,惊疑不定地打量着自己的手。
陆琅心里一惊,江濯月居然徒手捏碎了茶杯的杯柄。
然而毕竟是在商场上磨砺过,他面上不显异样,脸上摆出了一副担心的神情,一边站起来去碰江濯月的手,一边嘴里还焦急地说道:诶,江少,你这大病初愈的,不要激动啊。
手刚伸到半路,却被一旁斜插进来的一只手抓住了。
从刚刚起一直坐在江濯月身旁却被无视了大半天宛如一个透明人的闭落,微笑着伸出手阻止了陆琅的动作。
陆总,你是客人,坐着就好。
陆琅转头看了闭落一眼,挑了挑眉,居然趁势反手摸了一把闭落的手背,吃了口豆腐:闭落,你的手挺滑的话没说完,整个人顿时倒飞出去,狠狠摔在了身后的沙发上。
闭落有些惊讶地看着江濯月。
江濯月刚刚震惊于自己居然随随便便就捏碎了杯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回过神,正好就看到陆琅调戏闭落的那一幕,顿时心头火起,一把推开了他,没想到还没怎么用力,陆琅就倒飞了出去。
咳咳,江少,你用的力气未免太大了,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陆琅捂着胸口,不停地干咳着。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江濯月收回手,神色淡淡,陆总不要拿你在情场上那一套来对待我的朋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陆琅见江濯月真的生气了,也不敢继续撩拨了。
经过这一茬,他也没了继续呆在这儿的兴趣,留下东西就匆匆告辞离开。
管家出去送客了,大厅内又只剩下江濯月和闭落两个人。
江濯月拿过闭落的手,掏出手帕擦了擦他刚刚被陆琅碰过的地方。
闭落观察着江濯月的神色,见他好似有些不高兴,于是出言宽慰道:其实没什么的,我都不生气,你也不要生气了。
其实他能感觉到,陆琅对他并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只是在故意招惹他而已,更何况,他一个大男人,被摸一下手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江濯月摇了摇头,陈述道:你的手被弄脏了。
他执着地捧着闭落的手,擦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满意地停了下来。
手中的帕子被揉成一团,轻飘飘地丢进了垃圾桶,盖在了桶底的碎瓷上。
江濯月望着这堆碎瓷片,又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事。
他握了握拳头,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我觉得我的力气好像变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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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总(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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