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下忌惮的冲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小声道:''阁老,我们办不到。''
''我养你这么多年,吃屎用的?''阁老一脚踹向手下,然后手一伸,漆黑的铁索便出现在手上,柳伏城立刻叫道,''鹤琦,带着你母亲和你姐姐先走!''
''不,父亲,你们走。''鹤琦坚定道,''这里交给我。''
柳伏城还想说什么,鹤琦说道:''以你们的身份,谁狙击他都是错,但我不一样,我是引渡府的人,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带他回引渡府。''
鹤琦这么一提醒,我和柳伏城才恍然大悟,是啊,就算我和柳伏城一起出手,杀了这阁老又有什么用?
这阁老已然是一枚弃子,但如果死在了我们手里,这颗弃子立刻又回被拿来挑事,到时候得不偿失。
我担心道:''鹤琦,你能行吗?''
''我有帮手,没事。''
鹤琦说话的空隙,阁老的铁索已经冲着他劈头盖脸的抽了下来,但就在这个时候,两道黑影瞬移到了鹤琦的面前,化作两只鬼差,替鹤琦挡住了阁老的进攻。
柳伏城犹豫了一下,还是拉着我的手出去:''我们在外围守着。''
随着阴差的介入,整个茶馆都蒙上了一层灰雾,很快便伸手不见五指。
柳伏城一直将我拉到茶馆外面的街道上,那儿,柳伏城的人手在等着,我们一出去,便有人禀报说。重熙已经解救出来,先送回江城龙族去了,重岭分堂的那些人,也都已经关押起来,等着我们回去审讯。
了解一切事情之后,我和柳伏城两个人站在街道上,一瞬不瞬的盯着茶馆。
我心神不宁的,一个劲的问个不停。
''柳伏城,你说鹤琦能行吗?''
''孩子大了,兴许能行吧。''
''你说他要是不行怎么办?毕竟也才修炼不到五年时间,你看重熙就很弱。''
''鹤琦不一样,他与身俱来的根骨就是重熙不能比的,别瞎操心了。''
''鹤琦刚才叫你父亲了,我听到了,但他没叫我母亲。''
''男孩子,比较腼腆。''
''他跟我见面的次数太少了,你说实话,是不是有事没事,都偷摸着去冥界看孩子?所以他才跟你更亲密?你为什么不叫上我一起?柳伏城你变坏了。''
''我跟鹤琦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小白,你别什么醋都吃好吗?那是你儿子。''
''可是他刚才没叫我母亲,却张口便叫你父亲了。''
''待会等打完了,我让他立刻叫你母亲行不行?''
''不行,那是被逼无奈,不是发自内心的,我不要。''
''我的小祖宗哎,别为难我了好吗?''
柳伏城被我念叨的实在是顶不住了,伸手摸摸我的头说道:''我知道你是紧张,担心孩子,想用这些有的没的话题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乖,没事的。''
我呜呜两声,还是不安的踮着脚,伸长脖子往茶馆里面看,可是一片灰雾,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任何声响。
没一会儿,我伸手又捏了一下柳伏城的手腕,就听他嘶了一声,我质问道:''不是说让我一个人面对着阁老吗?你骗我。''
''小白,对不起,这一点我承认我是食言了,但我不可能真的不来。''柳伏城说道,''从你跟我说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打定主意肯定要跟着你,但需要等一等,我本以为只需要等大巫师做法,却没想到鹤琦会来找我一起,我们父子俩正好一拍即合。''
''鹤琦挺喜欢你这个父亲的。''我酸道。
柳伏城说道:''因为我是他的父亲,是他的依靠,也是永远会站在他面前,为他遮风挡雨的人,他亲近我是正常的。''
''所以,他更依赖你这个父亲,而不……''
''打住!小白,立刻打住!''
柳伏城知道我要说什么,欲哭无泪道:''小白,我怎么感觉你变了呢?变得更爱吃醋了。''
''我才没有。''我犟嘴道。
''以前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也从未看过你为我吃什么飞醋。''柳伏城也学着我酸溜溜的口吻说道,''可是在儿子这儿,你这飞醋吃的像是陈年老酿都打翻了似的,小白,你到底还是更爱儿子一点,而没那么爱我了。''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柳伏城,柳伏城也正一脸坏笑的看着我。我伸手便捶他的胸口,骂道:''你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你能不能不要学我?''
柳伏城忍不住笑出声来,一手便将我的两只手握住,按在胸口:''现在能体会我刚才有多难了吧?''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噘着嘴,心情更糟了。
脑子里不停地运转,还想再怼他两句,便听到童心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姐夫真是数年如一日的……双标,在外面的那种慑人的威严,到了姐姐这儿,荡然无存,这爱情啊……''
''小屁孩,你懂什么,别瞎感叹了。''我转身,唾了童心一句。
转而忽然反应过来:''童心?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自从童心做了冥界引渡使之后,我与他见面的时间并不多,但每一次见面,他的打扮一如往常,而今天,他却穿上了差服。
引渡使的差服是黑色的,从里到外。不仅质地好,就连衣摆、衣袖上绣着的鬼面兽首图,都是那样的栩栩如生,看起来很是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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