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昭反手将风筝线轴都收在背后:“奴婢一早就试了,这会儿风筝放不起来,陛下若是想看,等午后起风了奴婢再试试。”
说罢,苏昭昭不给对方继续阴阳怪气的机会,立即又道:“陛下若是有意耍乐,若不然……奴婢陪您去湖边钓鱼采花?”
宫中自然是有水的,在宫中南边的清晏园里,辟出了一片很是广阔的人工湖,水上有曲廊亭台,曾被高祖赐名明镜,宫人们便顺口叫做明镜台、明镜湖。
只是园子与养乾殿很有一段距离,用走的,少说也得两刻钟功夫,
开元帝高高的坐在御辇上,扔是袖着手,摇摇欲睡的,一副大爷模样。
苏昭昭当然没这样的待遇,再远的路,也只能靠自个的两条腿。
好在她打小就是运动惯了的,最近这一月里又是吃得饱睡得足,一早起来,春日里不冷不热的,走上半个小时权当是晨练。
这一个月里,苏昭昭早和叶茉一道,将这宫里能转的地方都转了个遍,去明镜湖的路自然也是熟的。
她没有奴才似的跟着御辇旁等着随时回话,而是迈开步子,权当不知道开元帝落在她的身上的目光,引路一般的一马当前。
能够服侍帝王的宫人果真都是有本事的,苏昭昭和开元帝临时起意过来,中间已是一刻未停,但他们到了湖前时,延至水中的赏台上,却已经什么都准备妥当。
遮阳的御黄九龙大凉伞,日光下泛着莹莹金光的上等金丝楠木桌,一套的大交椅,案上的茶果点心,包括垂钓用的鱼竿鱼饵,连一旁预备着装鱼的木桶,都灌好了半桶清水放在一旁。
苏昭昭在心内暗暗的赞叹一声。
开元帝高坐御辇,已经停在了正中视线最好的地儿,并没有下来挪动的意思,苏昭昭见状,见无旁人动手,就亲自上前,找出装在盒里的饵虫,一点不怕的亲手拿了穿在钩上,再亲自甩杆下线。
之后在湖水里拧了帕子擦手,剩下的就是等着有鱼上钩了。
苏昭昭并没有打算为难自己,站着等。
给陛下准备的大交椅虽然还空着,但显然也不是苏昭昭能坐的,她瞧着那水面一漾一漾的,都看不出有多深,提起小木杌,往后退了几步,在离开元帝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了下来。
等她坐下,一旁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似的开元帝就忽的沉沉的开了口:“离这么远,你怕水?”
苏昭昭敏锐将这话当作了对她来历的又一次试探。
她特意带了几分越地口音,笑着道:“奴婢南越出身,自然是会水的。”
苏昭昭还当真不是撒谎,恢复记忆之后,她就也想起来,自己的确是会水的,只不过只限于在室内消过毒的干净死水里,把她扔到这种藏着水道、又水草丛生的明镜湖里,她恐怕撑不到一炷香。
好在恶名在外的暴君,倒也并没有把她扔进去试水的意思。
开元帝只是又微微闭了眼睛,很是疲累一般,往后靠在靠背,在刚刚升起的日光下,面色白的近乎透明。
他紧紧拧着眉心,像是在忍耐着什么一般,满脸都是写着不高兴:“那你怕什么?”
苏昭昭眨眨眼,老实交代:“奴婢怕蛇。”
她觉着自个只是说了一句很寻常的话,但话音刚落,开元帝微闭的双目却猛然睁开。
苏昭昭原本以为开元帝的暴君威严已经足够阴沉吓人,但直到现在,面对着双目猩红,死死盯着自己的帝王,感受着暴虐的威严,她才发现之前的开元帝,在她面前竟还算仁德和气的。
开元帝声音嘶哑,如黑云压城,山岳相倾:“你说你最怕什么?”
苏昭昭让这目光看的心怯。
她咬咬下唇,有些莫名,却也只强撑着又道一句:“这世间女子,大半都是怕蛇的,奴婢……也怕。”
“甄七巧。”
良久,开元帝才又开了口,声音里透着不耐与冷意,令苏昭昭的心下一跳,正色应了一声:“是。”
“你在朕面前耍这些手段,到底想干什么?”
“陛下圣明。”
苏昭昭微微一拜,抬眸看向对方,目光澄澈:“奴婢所言所行,一切缘故,都是因真心爱慕陛下,想与陛下表白示好。”
这话说的太出人意料了,如同在平地扔了一个惊雷,整个明镜台上都瞬间一静。
爱慕、示好……
这样大胆至极,寻常女子都不敢当面出口的话,偏偏却让苏昭昭说的天经地义一般,一派赤忱坦然。
开元帝充满不耐与杀意的面色都在这话中猛然一滞。
“你!咳,咳咳……”
他冷冽的眼眸忽的瞪大,面上闪过明显的怒意,一手抬起,指着苏昭昭还未来得及说话,下一刻便岔气了一般,忽的咳了起来。
他咳的很是厉害,几息的功夫后,不但嗓子干涩嘶哑,竟连面颊都明显的红了起来。
这样的反应,连早有准备的苏昭昭一时都有些愣了。
堂堂开元帝,于女色该是早已见惯了的,就算她长得有些像是对方的心上人……也不至于面对一个宫女的表白,就慌成这样?
苏昭昭还在诧异时,方才一直躲在不碍事地方的一名内监便疾步上前来。
这内监身着暗红袍太监服,一瞧就是总管太监级,面色焦急道:“陛下?水边风大,陛下还是先用一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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