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四起,大部分都针对他那张看着冷戾的脸度身定做。
校霸,打架,谈恋爱,女友日抛,从零分开始,这些叛逆的代名词被人为地添加到贺知禹的身上。
没过多久,就连一班的学生也都开始将信将疑。
毕竟贺知禹自从进了一班就一直保持独来独往,好像和谁关系都很远,有太多的空白留给他们去想象了。
谣言这种东西,就像是在麦田里刮过的风。
快而吵闹,所到之处都是一片沙沙共鸣。
薛杰听说这件事之后不信归不信,但想起贺知禹这个人,也只有一声冷哼。
苗子是真的难得一见的好苗子,可惜,被自己毁了。
“谢谢老师。”
大抵是因为对贺知禹这个人抱有的期待全都在高一零分的那场期末考试中被消磨殆尽,这次贺知禹休学再复学,薛杰甚至没觉得会和自己带的班有关系。
直到他花了一个学期,从十班回到一班,在已经过去的一模与现在的内部二模中,都取得了让人惊叹的成绩。
“不用谢我,”薛杰抬头看着站在自己办公桌旁的少年,“你自己这次一定要坚持住就好,本来就已经耽搁了一年。”
贺知禹颔首:“我会的。”
“对了。”
薛杰说完又好似想起什么,拉开抽屉看了一眼上次期末考试,贺知禹填的进步感言。
“你这个感言,是什么意思?”
贺知禹笑了笑,说:“没什么,简单表达一下喜欢。”
薛杰:“?”
周五,楼下的英雄榜更新。
三个年级上学期期末的年级前二十全部荣誉上榜。
贺知禹随意地把书包挂在一侧肩膀上,一个人走出教学楼。
英雄榜前围了不少人在看这次有哪些逗比学霸发言,看见贺知禹来,纷纷自觉退让,给他开出一条路来。
闵进毕业后,贺知禹在一中成了彻底的独行侠。
安静是安静了,就是有点不方便,没人天天在耳边说‘你的谣言又被传成blablabla样啦’,消息滞后得不行。
比如他回来了半年,前不久才在厕所听说,他休学一年半其实是进去了,而且本来应该判五年,托家里关系才减刑成一年半。
那几个人在隔间外聊得热火朝天,眼看快要打铃也没有停止的架势,贺知禹只能推门出去,洗手的时候平静地补了一句:“其实是十年。”
几个一米八的男生顿时吓白了脸,从此不管去哪,再密集的人群也会自觉给他让开一条路。
贺知禹一开始还觉得挺好笑,到现在已经习惯了。
他走到英雄榜前,不急去看自己,先习惯性地站到了专门给往年状元准备的那一栏前。
状元是一届一届从新到旧排下来的,作为去年的新状元,唐声声自然位列顶端。
贺知禹看着照片里站在一众校领导与科任老师中间,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的小姑娘,和她曾经登顶那一次如出一辙。
心有所属,焦耳定律,谢谢关心。
他站在英雄榜前盯着唐声声的照片看了五分钟,才笑着收回目光。
旁边一群人已经哆哆嗦嗦把高一高二看了个七七八八,目光转高三的时候顶头就看见这犯事儿哥。
犯事儿哥凶归凶,帅也是真的帅。
男孩子们被他底下短短四字的进步感言搞得一脸迷惑,女孩子们已经开始悄悄拿出手机拍照存档,并火速登陆贴吧发帖:
‘你们说他到底是干了啥被判十年,把别人活活帅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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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开学,去年自己刚来时的景象再一次上演。
军训,社团招新,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新生,下课稍微走慢点食堂就被迷彩服们占满,只能吃剩菜。
喻言文作为他们灵异现象社的一点红,被社长强烈要求去参加社团招新活动,一下课就走了。
京一云着实不想在这大热天呆在食堂吃饭,就和唐声声商量着打包回寝室。
就在回寝室的路上,唐声声接到了彭依白的电话,“宝贝,你今天下午几节课啊?”
“两节。”唐声声回忆了一下说:“就一二节两节,三四节没事,怎么了?”
“那你可一定得帮帮我啊——”
彭依白哀嚎完,唐声声才知道学校的社团只要低于五人,就会被强制解散。
而去年他们好不容易招满五个人,两学期下来退了仨,唯二的成员社长还今年毕业,要不在这波招新中赶紧招到人,气功社眼看岌岌可危。
唐声声从彭依白火急火燎的语气中大概也明白这件事挺紧急的,便问:“那你需要我做点什么?”
“为了挽救气功社,我准备今天下午去操场给军训的同学们送水,顺便宣传一下我们气功社。”彭依白说:“所以很急,我们必须抢在他们被其他社团抢走之前先下手为强!”
俩人约好时间之后,唐声声和京一云回到寝室准备抓紧时间吃午饭,然后休息一会。
京一云喜欢吃饭的时候刷手机,饭吃到一半,唐声声突然听见那头传来京一云的惊叹:“卧槽,今年新生里有个好他妈帅的,草,好绝,我甚至感觉可以原地出道!”
帅哥年年有,去年京一云也是这么说的。
唐声声没当回事,继续低头吃自己的饭,然后京一云又划拉了一会儿,坐不住了,主动跑过来把手机屏幕放她眼前:“你看,是不是很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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