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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被师父拔了坟头草之后 四季奶糖-(36)

四季奶糖-(36)

    我没有。
    薛思小声辩解着。
    说你有你就有!薛闻笛气坏了,走过去抱住他,罢了,地上有雪,冷,你还是
    话音未落,他就昏了过去。
    薛思知他体力消耗太大,又受了惊吓,心中不舍。
    可实在没有办法,魔都的人快来了。
    先躲起来。
    薛思沉声对几个徒弟吩咐道。
    作者有话要说:
    文恪:修真界模范好基友
    以及孙重浪是真得狗带了(默默点蜡)
    第48章 混乱之后
    宴时斋等人赶到玲珑坡时, 天光再度隐去,云层积压, 如山峦迭起,浪涛奔涌。雷鸣震耳,连脚下的土地都开始不断震颤。
    老者见状不对,拔剑上前,欲探个究竟,不料,一道大雷霎时劈在他脚下,激起燎原火光,将他整个人吞没。
    没有呼救,没有惨叫,甚至来不及动作,老者就如同一根燃烧的轻羽, 瞬间灰飞烟灭。
    关长老!
    宴时斋大概是这么称呼他称呼惯了, 竟忘了叫他真实姓名, 惹得火光之后的男人轻笑。
    这声关长老叫得可真是情深意切,教人动容啊。
    隔着熊熊烈火, 皑皑白雪, 宴时斋看清了对方面容。
    白衣染血,长发飞舞, 颊上鳞片泛着银色浅光, 那颗浅痣透出艳丽血色, 触目惊心。
    宴时斋顿时愣在原地, 心中百转千回。
    逐鹿大会前夕, 他在钟有期座前听训, 安排着最后的部署。
    薛思, 此人内息磅礴,如若能为我所用,今后我便能与我那个死鬼老爹抗衡。
    钟有期擦拭着他的长刀,手中锦帕抹过锐利刀锋,再添几分肃杀之气。
    可薛思,是锁春谷谷主,比起孙雪华,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如何能降服他?
    宴时斋跪坐在地,始终低着头。
    呵呵。钟有期笑了,薛思最是疼爱薛闻笛,为了这个宝贝徒弟,他定会竭尽所能。当年我在薛闻笛身上刻下诅咒,让他与我同根相生。要想解开,要么魂飞魄散,要么就是以血还血,进行转移。这几天我与薛闻笛数次碰面,他身上早已没有我的诅咒,想必薛思定是给他换了血,将其全部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少主的意思是?
    薛闻笛恨我入骨,此次定是一场你死我亡的局。钟有期叹了一声,不如将计就计,让他杀了我。我一死,薛思定也活不成,如此,也方便我夺舍。
    宴时斋愕然:可,可是薛思一身灵气,与少主相冲,这
    谁告诉你,薛思是纯粹的修仙者?钟有期笑着,指腹轻轻叩击着刀身,直到听见清脆的刀鸣,他可是我的,好、阿、兄、啊。
    他一字一顿地说着,每一个字都轻飘飘地落下,再重重地击打在宴时斋的心口。
    阿兄?
    宴时斋庆幸自己低着头,否则他这副震惊到眼珠子都快掉下来的表情,一定会被钟有期甩上两个巴掌。
    而此时在玲珑坡上,他已经满头大汗,试探着叫了一声:少,少主?
    嗯。
    冷淡的语调,怎么听都不像是钟有期。
    但,但怎么办?就是十个他都打不过薛思。
    宴时斋抹了把汗,道:恭喜少主夺舍成功,那,那今后如何?
    等我全部吸收薛思的内力,自然会回到我原本的身体里。
    宴时斋又是一愣。
    钟有期在外不以真面目示人,那身躯壳也是抢了一只化魔后的巨蟒炼化而成的。真正的身体,还埋在魔都夜城。这是机密,除却他,就连苏怜鉴都不知道。
    既是如此,那么这人必定是钟有期无疑了。
    可,为什么他要杀了关渠?
    宴时斋仍有疑惑,却不敢怠慢,当即跪下:恭喜少主得偿所愿,属下已遵从安排,诛杀孙重浪,夺得长鲸行。
    听见孙重浪已身死道消,薛思心头一颤。
    邪魔为祸,天行艰难,沧海难平金兰之义,高山难阻鸿蒙之约。
    愿他下一世安康。
    薛思静默片刻,低声道:长鲸行是解开封魔大阵的一处关键,你做得很好。
    他模仿不来钟有期的语气神态,又委实沉默不少,宴时斋心中疑虑再起。
    谢少主。宴时斋未起身,壮着胆子问道,那少主,关长老也是有功之臣,为何要杀他?
    因为他看着比你聪明,不杀了,以后就是个麻烦。
    薛思默默想着,道:他在临渊日久,带回去也没毫无用处,不如就地送他一程。
    这个理由显然无法说服宴时斋,但须臾间,周遭魔气团聚,火光湮灭,熟悉的威压再度降下,宴时斋终于不再追问这些,而是躬身道:那少崽淘晓厢珠主,我们现下去与苏怜鉴会合?
    思辨馆那里不着急。薛思神色冷淡,但岫明山台,连颂失手了。
    宴时斋怔了怔:怎么会?
    大意轻敌。
    薛思振振有词,好像这里边完全没他什么事似的。
    走吧,既然明枢阁没法用钥匙打开,只能强行破开了。
    这,可行?
    宴时斋琢磨着不对呀,既然能强行破开,那他们大费周章地去抢钥匙是为了什么?
    我既然吸收了薛思的灵气,自然是行的。
    薛思第一次这么郑重其事地念自己的名字,还有点不适应,但他面上不显,带上那群魔都之人离开了。
    玲珑坡背面,被薛思掩盖住气息的傅及几人才敢冒出头来。
    曹若愚眼泪汪汪师父被夺舍了,呜呜呜师父
    你傻不傻?施未翻了个白眼,师父没事,你别哭得跟提前给他出殡似的。
    真得没事吗?曹若愚还是紧张,那个坏蛋诡计多端,他会不会先前假扮师父,骗过我们,然后再
    施未照着他的脑门来了一下,又掐着他的脸颊肉,低声道:你清醒点,如果那是钟有期,咱们能活到现在?
    曹若愚囫囵着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施未却听懂了:我肯定,我向你发誓行不行?你真得不用担心师父,他好得很呢,还能只身潜入魔都,搅翻敌方老巢!
    他说着,很是烦躁,看看昏睡不醒的薛闻笛,看看受伤的傅及,看看中箭的李闲,再看看一脸傻样的曹若愚和沉默不言的张何,猛地抓了两下头发,道:去思辨馆,咱们找文长老去。
    文长老。曹若愚想到他,又急得快哭了,我还说带师父回去救他的,现在都过去那么久了,他会不会
    他不会!施未又打断了他的话,要是他有危险,师父能不先去思辨馆?你能不能动动脑子!
    曹若愚噤声了,乌黑的眼睛直直盯着他看,忽地背起薛闻笛,沉默地往思辨馆跑。
    几人也纷纷跟上,施未与他同行,半晌,才道:师兄不是故意凶你的。
    曹若愚轻声说着:我没放在心上,但我不太理解,三师兄你怎么好像突然变得很烦躁?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施未叹气:烦啊,我烦心的事情多了去了。
    是什么呢?
    曹若愚耳朵动了动,浑然没有刚才伤心的模样,方便说给我听听吗?
    不方便。
    施未断然拒绝。
    曹若愚便没有追问。
    他们紧赶慢赶,终于到了思辨馆。
    原本幽静如画的地方变成了一片废墟,红蕊白梅零落成泥,那个眼神不好的文弱书生无处可寻。
    曹若愚慌了神,让施未帮忙背着薛闻笛,跑向印象中密室的入口。
    他扒拉着砖墙碎片,摸索着那个暗门,念着:文长老,你千万不能有事啊,文长老。
    我没事。
    废墟下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曹若愚一怔。
    但你正好踩在我头顶上,我打不开门。
    曹若愚挪了下脚。
    不要怀疑,大胆地往旁边站一点。
    曹若愚又挪了挪。
    砰
    废墟之下,一块门板飞了出来,曹若愚一惊,缩成一团,那门板擦过他的头顶,直接砸在了后边倒着的房梁上,碎成两半。
    曹若愚咽了咽口水,就见文恪满脸疲倦地从下边走了上来,他霎时泪流满面,抱着人哇呜大哭:文长老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文恪张张嘴,实在不知道这位小兄弟怎么了,直到他一瞥,看到了昏迷不醒的薛闻笛和中箭的李闲,还有,薛思也不在。
    看样子,情况很不妙。
    文恪招招手:都跟我来,下边有药。
    曹若愚还在哭,文恪拍拍他的背:好了好了,你怎么比小年小时候还能哭?我这不是没事吗?
    曹若愚一脸伤感:苏怜鉴放过你了?
    他死了。
    文恪扶了一把受伤的傅及,曹若愚也在帮忙将孙夷则运下去,嘴上还在喋喋不休地表达他的震惊之情:他死了?怎么死的?
    我打死的啊。
    文恪轻描淡写地说着。
    曹若愚突然愣了愣,凑在文恪面前仔细端详着他,对方被他看得有点糊涂:怎么了?
    你真得是文长老?
    文恪明白了:你担心我不是?
    文长老端个茶都怕烫,他怎么会使剑,怎么会杀人?
    曹若愚蹙眉,文恪叹了一口气,转头将密室再度封锁,才慢悠悠地说着:你那天晚上怕鬼,半夜做噩梦吓醒,就钻到我被窝里抱着我睡,当我不知道?
    曹若愚哑然,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现在信了?
    文恪安慰着,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你只要知道我真得是文誉之,如假包换,这就行了。
    哦。
    曹若愚很不好意思。
    文恪走到受伤的几人面前,检查了下伤势,又找出些药品,给他们挨个儿喂下。接着,他取出刮骨刀,渍了酒,放在火上烤了会儿,直到那薄如蝉翼的刀片淬了红,落下点点星子。
    怕吗?
    他淡淡地问着傅及。
    对方闷声道:不怕。
    好,闭眼。
    文恪轻声说着,撕开他肩膀上的衣物,露出狰狞外翻的皮肉,那羽箭打了个对穿,没入极深。文恪沉着脸,不轻不重地按了片刻,脸色才缓和了些:还好,没伤着骨头。
    傅及点点头。
    我现在给你取箭,会很疼,你忍得了吗?
    能。
    文恪盯着他那块淤紫的皮肉,微微垂眸:我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章收线过渡一下
    第49章 大雨
    密室里, 灯火通明。
    文恪深知自己眼疾,因此思辨馆除了藏书, 最多的就是油灯。他眯着眼睛,锋利刀片割开傅及皮肉,淤紫的血顿时涌出,年轻剑客只是闷哼一声,不多言语。
    我手艺好,你放心,不会给你留疤的。
    文恪安慰人的本事不差,但只要和他毕生所学沾上边,就难免自傲。这些承诺放在别人身上,多少会打个折,再差点,自吹自擂的帽子就要扣下来了。但从文恪嘴里说出来, 就像是板上钉钉, 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傅及咬着牙, 点了点头。
    曹若愚满脸崇拜地看着文恪:文长老,你真厉害, 我要是能有你这么厉害就好了。
    你将来也会很厉害的, 你面相上就是有福之人。
    文恪说得不咸不淡,曹若愚倒也不觉得他敷衍, 只是应了一声好, 便给他递过去一块干净的湿巾。
    那湿巾上掺了止血药, 文恪手上发力, 将那支羽箭利落地拔了出来, 傅及嘴唇咬破了皮, 一股子腥咸从喉头直漫到舌尖, 曹若愚拿着另一块湿巾给他擦汗,连着嘴边的血丝也擦了干净。
    傅及微微张嘴,喘着气,面色苍白,文恪给他上了药,包扎好,他才从剧烈疼痛中找回点力气:谢谢您。
    这三个字仿佛是从齿间硬挤出来似的,一点都听不出傅及原本的声线,文恪又给了他一颗药,曹若愚兑了点热水给他喝,折腾了一会儿,傅及脸上才稍微有点血色。
    躺着吧。
    文恪说着,将那沾血的羽箭用棉布裹好,贴了封条,放在一边。
    文长老,这个要留着吗?曹若愚问着,对方点点头:要留着。它虽然只是一般的羽箭,但上边有主人魔气,可以追踪到他。
    那个用箭的已经死了。施未闻言,开了口,心情微妙,我下到岫明山台密室的时候,不小心把他砸死了。
    啊?文恪愣了愣,你把他砸死了?
    嗯。施未心情更是复杂。
    文恪左右琢磨着不对劲,他瞧了瞧几个人,肩上还有雪花没有完全化去,心中有了计较。魔物怎么可能轻易被砸死?也许是薛思暗地里出了力。
    但他并没有点破这件事,而是顺势说着:这次运气好,下次不一定了,精进修为才是正道。
    是。
    几个人都默默低下了头。
    薛谷主去哪儿了?
    文恪盘腿坐下,询问起他们情况。
    师父跟着魔都的人走了。曹若愚回答着,我们那刚到玲珑坡,就看见大师兄在咬师父,然后大师兄晕倒了,师父让我们躲起来,他跟魔都的人斡旋,骗他们说自己被钟有期夺舍了,那个领头的信了师父,师父就说要强行打开明枢阁,就,就这样了。
    少年怏怏不乐,文恪狐疑着,向他确认了一遍:薛谷主说要强行打开明枢阁?
    嗯。
    那随他去吧。
    文恪没有追究,曹若愚问道:文长老,那地方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东西?怎么魔都的人一定要去抢?
    因为他们要打开夜城封魔大阵,顾青师姐又很擅长这个,他们也许是认为那里有解开封印的关键物品。文恪说着,露出一丝苦笑,曹若愚虽然懵懵懂懂,听得不是很明白,但此刻也觉得事情重大,问道:那要是被抢去了,封印是不是就会被打开?那些邪魔会不会再出来?
    什么抢不抢去的?明枢阁里根本没有东西。
    几人皆是一惊。
    你们不了解顾师姐,她一向重视承诺,如若大师兄将守卫封魔大阵一事托付给她,那么她绝不可能离开临渊。
    万一,她是怕被魔都的人抓到,所以提前离开了呢?
    曹若愚问着,文恪脸色微变,施未又拍了一下自家师弟:你这话说的,难道顾长老是贪生怕死的人?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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