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伊弗宁倒是不介意,“很多人说我男生女相。幸亏我长得高,骨架也大,不然像小时候,我总是人被当成是女生。”
牛可清笑了。由始至终,他的视线都没离开过古伊弗宁的脸,他觉得古伊弗宁的长相很艳丽,是在男性中少有的艳丽,但又很难用“花瓶”二字去形容。
因为牛可清有种直觉,古伊弗宁不是只有皮相、而内里空泛的人,反倒像是脑袋里装了很多东西。
就是看上去很有内涵。
他忽然有点好奇这位古先生的职业。
不过他也知道,不该问的别问。
玩归玩,得有一条安全线。
避免对炮友产生除性能力之外的好奇,这就是牛可清给自己划出的安全线。
不该了解的别去了解,好奇是多余的,只会带来不必要的情感——
例如爱情。
爱情?
牛可清就没打算粘上这种复杂的东西,他是出来玩儿的。
第4章 他...竟然想吐?!
“在白天,对什么都不动感情是极为容易的,但在夜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海明威
飘香的菜肴很快便上桌了,泰国菜里的香料很足,香茅、南姜、柠檬叶,别有一种独特的东南亚风味。
牛可清早已饿扁了肚皮,他勺了满满的咖喱,配上香糯温热的米饭,这一口下去,立马获得极大的满足感。
“还不错,嗯哼?”他满意道。
古伊弗宁礼貌笑笑,没说话。
尝了几口后,牛可清抬起头来,发现古伊弗宁迟迟不开吃,只盯着那盘青绿色的咖喱,有点愣神。
作为医生,牛可清的职业病又犯了,他敏锐地观察到:对方的下颚动了动,牵扯着喉结也动了动,这是作呕的特征。
这是说明,古伊弗宁看着这咖喱......竟然想吐?!
“怎么不吃?”牛可清问。
“在吃。”古伊弗宁回过神来,筷子绕过面前的咖喱,去夹离自己比较远的香葱面包片。
事实上,看着那道酱汁浓稠的咖喱,古伊弗宁确实没什么食欲,甚至产生了轻微的不适感。
他每道菜都尝过了,就是没碰那道拉稀一样的咖喱,仿佛里面投了剧毒的砒霜。
暂时放下勺子,牛可清斯文地擦了擦嘴,问他:“你好像吃得挺少啊,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没有,挺好吃的。” 古伊弗宁嘴上这样说着,仍只随便夹了些小菜,没有要去碰那咖喱的意思。
牛可清看在眼里,心想对方肯定不喜欢吃咖喱。明明不喜欢,却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说出来,不过是寻常的喜好而已,不能说吗?
古伊弗宁这表里不一的“礼仪”,让他心有膈应。
牛可清不喜揣测别人的心理,可惜他天生聪明,神经敏感,单单几个细节,就能感受到这位古先生的口是心非。
“我见你好像都没怎么尝过这咖喱,”牛可清问道:“不喜欢吗?”
“不是,”古伊弗宁绅士地撒下一个善意的谎言,“只是不太饿而已。”
“这样,”牛可清挑了挑眉,显然不大相信。
作为点菜的人,牛可清有点尴尬:不是说不挑吗?不是说没什么忌口的吗?看样子挺排斥咖喱的。要早说出来的话,我也不会点啊,还是两人份的。
他将唇抿成一条线,将那道青咖喱向对方推了推,“来泰国餐厅怎么能不吃咖喱,咖喱是这里最有名的。”
牛可清就是故意的,带着点整蛊的心思,故意试探对方。
不过即便他这样“倾情推荐”了,古伊弗宁也还是绕过那道咖喱,用叉子戳了些沙拉,“我吃点蔬菜就行。”
这男人看似随和,其实不然。话都只说半分,说半藏半,吝于让他人窥见自己真实的内容和弱点,像一只自我保护性很强的有壳动物。
牛可清被膈应到了。
虽说你我一炮后就相忘江湖了,但没必要连饮食上的喜好也避而不谈吧?防人跟防贼似的。
他在心里说服自己不要想太多,不要在乎太多,毕竟炮友嘛,要的是肢体接触,又不是心灵接触。将重点放在样貌和身材上就够了,心理、性格什么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活儿好。
不过牛可清自己心里不舒服,就报复性地,也想捉弄一下对方。
他打着坏主意,又将咖喱往古伊弗宁面前一推,说:“男人要多吃点肉,做事才有力气。”
此话一出,牛可清隐隐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再结合在“大小”上闹过的笑话,他这话,很难令人不想歪……
是不大妥当。
然而,古伊弗宁比他更早意识到话里的歧义,没忍住轻轻地笑了一声。
这笑声短促又不着痕迹,牛可清听着却尴尬极了,他认为自己很可能被当成了一个向约会对象疯狂进行性暗示的**小零。
牛可清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我不是那个意思……”
使坏不成,他反倒被对方使坏了一把。
古伊弗宁只摊摊手,假装无辜:“我可什么都没说。”
怕被当作淫糜不堪的人,牛可清慌乱地解释:“我只是想说……不吃肉会体虚。呃,就是没力气。对,做什么都没力气,不是特指做、做那个没力气。”
“做哪个?”古伊弗宁仍是笑,这笑里,还有点故意逗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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