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旁边的那张沙发也是,厨房的几套厨具和阳台的那个花架也是,都是他们一起去挑的,才最终构置好了这个专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
“阿尤,收下吧,你需要这些钱。”
唐云乾口吻很平,平得像一把笔直的戒尺,很有资本家的作风。
成大事的人总伴随一种不被人情所束缚的能力,所以在尤良木眼中,唐云乾真是一个天生要成大事的男人,相当了不起。
尤良木挠挠头道:“我不需要,唉……乾哥,你给我太多了。我也花不了这么多钱。我欠你的那些债,其实我可以靠自己慢慢还,你想我做什么的话,想我怎么去还的话……也都是可以的。”
可是说来惭愧,他至今还给唐云乾的那些债,还没有多少是完全靠自己劳力挣的,多半靠的是唐云乾的施舍和开恩。
这样一来,尤良木才恍然间想起,一开始唐云乾和他谈好的,是一年抵五十万。
如果说出卖屁股算得上是自食其力,那他多多少少也算尽力过,期间付出的代价勉强能冲抵十几二十万的劳务费。
至于这十几二十万,在唐云乾眼里究竟是不值一提的碎钱,还是偶尔寻寻乐子的嫖资,这就不得而知了。
但,哪怕被捅捅屁.股就能充当债款,靠自己这条路也还是远远没有靠债主来得轻松,尤其是像唐云乾这样仁慈的债主。
回看这两年来,他和唐云乾之间从窘迫尴尬,再到自然而然,钱债的事有时就不那么清楚了,唐云乾总是对他宽容再宽容,对于债务也鲜少提起。
人和人相处久了,怎能不生出感情来,渐渐地,他们之间就混淆着一种暧昧和亲密。于是这两个人谁都不去说,不提那笔将他们牵连的债务,默默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现如今,唐云乾却要利用这笔债务,来结束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
资本家慷慨无私,还是将支票送到了尤良木手中,主动地对这个贫穷的男人讲,“我说了,剩下的钱你不用还,我不需要你还。”
“……”
“阿尤,你已经不欠我什么了。”
“哦,这样啊。”尤良木恍然大悟地点头,又好像有点糊涂。
他打算走了,转身的时候,隐隐感觉自己的心撕裂了,沿着某处不知名伤口,好像一离开这里,便再也不会愈合。
不知哪来的胆子,也许只是濒临覆灭前的最后一口气,或是破罐子破摔式的自暴自弃,尤良木还是压抑不了自己,回过身去。
男人挠挠发酸的鼻子,认真问唐云乾,“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这段日子,这两年多里,你开心过吗?”
“嗯……”
“我这个人,其实还可以吧?起码我做的饭,应该……挺合你胃口的。”
“嗯。”
“那为什么就这样结束了呢?”
“阿尤,和你在一起,确实会让我得到满足,有时候,会觉得心情也很不错。”
“……”
“但到此为止的话,也没什么不好。”
“哎。”
尤良木是个不怎么有出息的人。天生我才不一定都有用,他可能天生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人。
像他这样的人,因为几乎没有长处,所以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在什么方面有建树,更没想过自己会对这个社会、对他人有什么帮助。
直到唐云乾要了他,继而需要他,从他身上拿走一些东西,又给予他一些东西作为回馈和奖励,他第一次找到了自己的价值。
就像在一杯寡淡无味的白开水中奇迹般地捞到了一两颗钻石,认真擦干净,被好好放着,就有点想要发光的蠢动。
当下,即便他是有价值的,也终究抵不过那个无价的正品。
唐云乾甚至不需要估价,不需要衡量,就毫不犹豫地将他扔开了,这样才能把收藏架的位置空出来,重新摆上那个无价之宝。
“我是真的……没有什么留下的必要了,”尤良木说了这样一句话,像是在反复确认。
“嗯。”
这个字,唐云乾说得比以往每一句话都要轻。尤良木知道,对方声音轻不是因为不想让他听见,而是对方连说话大声点的力气都不屑于施舍给他。
“好遗憾,没能让您更加开心。”
尤良木喃喃地,只用这简简短短的一句,就总结了这两年的所有事情,包括自己和唐云乾度过的时日,给唐云乾添过的所有麻烦,还有无数不经意走入彼此心里的瞬间。
说得就像是,这两年一直是他主动讨好、不要脸地缠上去,所以唐云乾才会留他如此之久。
这个男人微微弯腰,把只在手上留了几分钟便已烫得不行的支票放在旁边的茶几上,用纸巾盒压着。
“支票......我还是不拿了。”
“那你有什么想要的?”唐云乾问他。
“……”
唐云乾作为资本家真的很大方,开口就把最值钱的补偿都供尤良木选择,“车,房子?一份好的工作?还是要我公司的股份?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开口。”
好多诱惑,全都很丰厚,尤良木却只是摇了摇头。
如今面临分开,他不愿为难唐云乾,正如他当初欠债时,唐云乾也没有为难他。
他们好像一直都是如此,即便相互亏欠,也不相互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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