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尾巴尖在地上轻扫,像是附和:喵。
醒醒,要不你就着这点香味吃猫粮吧,这样闭上眼,你吃的就是小鱼干味的雪媚娘。庄清姿一边和它说话,手中包出来的形状仍然很圆。
闻言念湖牙手一抖,多洒出一些奥利奥碎。多亏醒醒听不懂,不然可能会气得打出无影喵喵拳。
等她们将保鲜膜裹好的毛巾卷和装入盒子的雪媚娘放入冰箱冷藏,醒醒才转过身,走向它专属的小鱼碗。
第二天,念湖牙推开教室后门,同样的时间,较平常空出一半的座位。
她的同桌不知道会不会来,念湖牙放下手中的方形帆布袋,拿出细心分装好的小方盒,一盒放在同桌桌上,另一盒给季悦可。
呜呜,要不是我的手机上交了,我一定要拍照纪念,我爱你。我这条咸鱼,你就拿去吧。
季悦可说着,递给她一个浅蓝色的咸鱼粘土挂件:昨天晚上临时做的,下次给你做个升级版咸鱼2.0!
好可爱!念湖牙把它挂在文具袋的拉链上,咸鱼悬挂在书脊边,双眼无神,躲避不看手中捧的书,封皮刻着两个大字学习。
剩下的四盒,她拿出一盒给自己,其余的都放在哥哥桌上。
看着桌上整整齐齐堆起来的三盒甜点,傅商昭叹了口气。
虽然没署名,只留下甜点,但他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念湖牙。
小姑娘坐在窗边,目光先是在粉色猫咪盒子上停顿,再缓慢向上,移过他的衣服,最后看向他的脸:哥哥,你真的不要吗?
她表情并没有委屈的意味,只是平静讲述这个事实,但她一眨眼,扇动的眼睫就轻轻扫过他心脏。
傅商昭被她看得不自在,破天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莫名觉得心虚。
如果拒绝的话,她那双浅棕色的杏眼,下一秒就像会蓄满眼泪。
再回过神,他靠着椅背,与桌面上,原本想还给念湖牙的甜点面面相觑。
傅商昭:
啧。
真难拒绝单纯小女生。
***
姜女士拎着包干脆利落去C市后,傅元修没再和他提周三请假的事情。鉴于秦知远有时很准的第六感,傅商昭还在学校时,就有预感。
果然,傅商昭刚站在玄关往里扫一眼,少见的热闹氛围。傅元修并不在,姜女士估计此刻仍在C市。
他的手仍懒洋洋插在裤口袋中,没有拿出来的意思。走近大厅,坐在沙发上的一众人正在夸傅轻游学习刻苦,他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腼腆地合上书。
奶奶欣慰地拍他的手:游游真的太努力了,偶尔放松一下没关系的,今天考试怎么样?
傅轻游带着微笑抬眼,看到他时,唇角的弧度僵硬一瞬,掩饰性地抬手推眼镜:还好。
这孩子就是谦虚,平常模考从没掉出过年级前五,一中一直想留下他,但他更想考去博喻,毕竟这里的师资力量全省顶尖,对他的发展更好一些。
夸得天花乱坠的,结果他仔细一听,还不如小虎牙。
傅轻游对上他冷淡毫无笑意的桃花眼,咽了口口水,叫他:哥。
其他人这才注意到他:诶,昭昭回来啦,来坐。
伯母将话题中心转向他:昭昭也很不错,我记得昭昭之前在博喻是前三名吧,现在成绩怎么样?昭昭这么聪明,应该到第一了吧。
傅商昭一人靠着沙发角落,曲着长腿,身体陷进沙发软垫,身上的黑色挎包也没取下,挑起一边的眉毛,没有接话。
傅商昭并未被她话中暗含的讽意刺到,心中的唯一念头是:她演技不过关,看着他的笑容太假了,都不如她儿子。
其他人闻言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都保持沉默。
奶奶咳了两声,打破寂静:听傅元修说,你还在画画对吗?我支持你追求梦想,不过呢,奶奶觉得啊,读书还是得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不要本末倒置了。
哥画画很厉害的。
奶奶是为你好,这年头,还是要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我不是说干艺术这行不好,但以后等你工作了,容易被人说闲话,奶奶不想你受委屈。
傅商昭垂着眼,哼笑一声。
他没别的感觉,只觉得好笑。
搁在手边的手机适时震动起来,来电人是秦知远,傅商昭直起身,捞起手机向他们晃晃,嘴角笑容弧度加深:失陪,同学找我讨论题目。
奶奶抚了两下沙发垫上的长毛,笑眯眯道:昭昭啊,知道学习是好事。但奶奶好不容易见你们一次,你爸忙,我跟他讲话,那得排上几天队,今天过来,就是想多和你聊聊天。
您不是说要我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吗?傅商昭回过头,扯了扯唇。
那我们必须得研究透这道题,不然哪敢睡觉,您说是不是。
傅商昭说完,接通电话,一边顺着楼梯往上走,那双平常不笑也总带着笑意的桃花眼,此刻透出让人心头凛然的冷嘲。
电话那边秦知远一本正经问他:大少爷,能请你帮个忙吗?
身后隐约传来他们的声音:这孩子,就是直脾气
傅商昭头也没回,将他们的交谈抛之脑后:等我回房间。
这件事情很复杂,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待会三十分钟后,你能打个电话给我吗?必须得打电话,我知道,你是最可靠的人,徐渊那样的肯定靠不住。
可以。
打个电话的事,傅商昭眼都不眨应下。推开通向画室的门,继续给翠鸟上色。世间万物,花草树木,都融为它翅膀的一部分。
闹钟准时响起,傅商昭放下笔,拨通秦知远的电话,传到耳边的第一句话是:我是你爹~
傅商昭:?
他当即就想把这电话挂断。
那边过了十几秒才接通电话,傅商昭眯起眼:你让我给你打电话,该不是想让我听你的彩铃吧?
隔着手机,秦知远的声音有些失真,他铿锵有力地否定:怎么会!我是真的需要你帮忙,谢谢你。
傅商昭沉默。
秦知远又重复一遍:谢谢你帮忙!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了!
摆明了心虚。
拜他插科打诨所赐,傅商昭心情转晴,决定不和他计较,继续刚才被打断的上色。
等他重新拿起手机,发现多了几十条消息。
他将家族群的消息通知屏蔽,无非是一些翻来覆去背得出来的话术。转而点开另外一个群。
【渊:好无聊啊,我躺在家里无事可做,好羡慕你们可以上课考试写作业,我也想再度青春。】
【天怎么就亮了:正好,我坐在桌前,发愁我这六张卷子怎么写得完,靠你了!救星!】
【天怎么就亮了:(害羞)我和我的卷子们在家里等你。】
【渊:那怎么行。我是正直的好公民,绝不做这种有愧于心的事情。】
【天怎么就亮了:懂了,十几年的感情,脆弱到只要六张卷子就能破裂,哈哈。】
傅商昭长按录音:行,那你明天来上课。我座位边有个空位。
太过无聊,徐渊第二天一觉睡到中午,从衣柜翻出还没来得及扔掉的校服。
为衬他的发色,他套上嫩黄色的polo衫,用鸭舌帽遮住过于张扬的金发。
和曾经的班主任简单叙旧过后,徐渊熟门熟路推开高二一班后门,在教室中一扫,精准定位到傅商昭的座位。
他走到一半顿住,抬高帽檐,露出写满疑惑的双眼。
难道是他眼睛近视度数又升高了?
不然他怎么会看到这样匪夷所思的一幕。
傅商昭居然在听他座位旁边的女生讲题目!
八卦雷达瞬间激活,徐渊屏息走近,神不知鬼不觉
傅商昭抬眼看过来,眼底有极淡的不耐,更多的还是无奈。
我来找他讨论题目的。徐渊指向捧着书打瞌睡的秦知远,他昨晚补作业偶尔直播进度,写完试卷已经是凌晨三点。
他压下上扬的嘴角,高深莫测地在秦知远身边坐下,顺手拿过他桌上的草稿本摊开。
什么情况!!!为表达激动的情感,他特地加粗了感叹号。
秦知远被他推醒,打了个哈欠,在纸上写下:高一直升来的新生,见到他,第一句话是问他题目怎么解。
经过数日观察,我觉得她可能真的单纯是想讨论题目。
另外那位嘛,相信你肯定也看出来了。
徐渊悄悄往后靠,努力听他们的对话。秦知远的同桌是个女生,桌上放着一块小镜子,徐渊将它立起来,调整角度,方便他不动声色的观察。
念湖牙低着头,非常认真地在同他梳理解题思路:如果a0,那么f(x)的导数<0
傅商昭偶尔出声,根据徐渊对他的了解,这算是给出他九分的耐心。
一直到念湖牙讲完这题,傅商昭才抬起眼,淡声道:看你在前面扭来扭去半天,想干什么?
徐渊看向念湖牙,摸着下巴苦苦思索:我是不是见过你?
念湖牙还没来得及说话,傅商昭先沉下脸,拧眉瞪来一眼:你别见谁都这样。
冤枉,我没那个意思。徐渊举起双手示意清白,我真觉得她很眼熟。
尤其是他们之间的这种相处模式,他莫名熟悉,好像曾经他也亲眼见过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咦,地上怎么有个被打翻的醋坛子?
第12章12
傅商昭狐疑挑眉,转头看向念湖牙。
突然被三道灼灼目光注视,念湖牙下意识抓紧手中的黑色水笔,眼中恰当流露出一点茫然的神色。
茫然情绪本就没作伪,她长得又乖纯,一看就不像会撒谎的模样。
她不认识你。傅商昭收回目光,平静下结论。
秦知远也附和:你记错了吧。
徐渊不确定地抬起手,他思考时有个怪癖,喜欢揪头发,秦知远把他的行为归结于发量王者的任性。意识到自己带着帽子,他又放下手,眼神也迷茫起来:是吗?
自觉无法招架这样的场面,念湖牙刚准备找个借口开溜,傅商昭已经将卷子对折递给她:你不是还要发作业?去吧。
念湖牙还没来得及动脑,他就把借口抛来了,她便顺势抱着草稿本起身,乖巧离开:好的哥哥,再见。
等她走了,徐渊将桌上的镜子放回原位,问秦知远借了本空白的草稿本,在傅商昭身边的空座位坐下。
他此刻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懊悔自己一时嘴快,没过脑子,就已经脱口而出。
虽然这话说起来,很像是徐渊自恋。但他长着本就招蜂引蝶的一张脸,和念湖牙说的第一句话,还是额外暧昧,像在搭讪的语句。
要是换了别人,估计就误会了。
徐渊叹了口气。
别吵,快期末了,不要影响我学习。傅商昭随便抽出一本书,皱着眉,语气不耐。
大少爷盯着拿反的书,也不知道在复习什么。绷紧下颌,连乱翘的头发丝都在散发愤怒的情绪。手松松搭在桌面,青色的血管脉络清晰。顺着血管,就能看见如今虽淡化下去,仍有小小凸起的粉色蚊子包。
聪明人选择不在此刻招惹他,徐渊支着头,绞尽脑汁搜寻自己的回忆,指尖揪住一根垂落的头发,在手上缠两圈。
究竟是什么时候见过她?
午休时间结束,傅商昭抬起头,发现身边仍然坐着人,明显愣了愣。
你怎么还在,真准备重回高二?重生之我要成为高考状元?
徐渊闻言左右张望,压低声音问他: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其实是穿书的?
傅商昭扯扯唇,高深莫测看他一眼。
下午第一节课是班主任的课,她刚站在门口,就觉得不对劲。
今天教室里,怎么还多出了一个人上课?
庄言彼的同桌很胆小,闻言打了个颤,瞌睡虫瞬间消失不见:嘶,为了让我们彻底清醒过来,蒋老师还真是煞费苦心。
庄言彼无奈,将他差点打落地面的草稿本接住:她在陈述事实。
徐渊摘下棒球帽,抬起脸,努力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蒋老师下午好,不用在意我。
他金灿灿的发色,倒比外面的阳光还晃眼。
新造型不错。蒋老师只惊讶了一瞬,身为高中班主任,她什么场面没见过,平静翻开教案。
小插曲过去,徐渊重新戴上棒球帽,安安静静坐在座位。其他同学也专心听课,并没分心去观察这位已经毕业的学长。
徐渊听课之余冥思苦想,偏偏记忆和他躲猫猫。
躲猫猫?
他倒是想起,曾经还是幼儿园的一群小屁孩,热衷于各种集体活动的游戏。
傅商昭一直对于这些兴致缺缺,每次要将他从家中叫出来,都得废一番功夫。
深知傅商昭吃软不吃硬,他们每次都要装得委屈巴巴,站在他房间的窗户下一声声叫他。
哪怕和他们一起走到梧桐树附近的公园,他大部分时候也是坐在最干净的高处,捧着书,百无聊赖看他们玩得满身泥,傍晚再各自回家。
偶尔参与他们的游戏,傅商昭也很随心所欲。尤其是玩躲猫猫,傅商昭是最不配合的那个。
他闭上眼:一,二
十,我不想玩了。他抱着手臂,脸上没什么表情,又拽又酷。
其他人:?要不是打不过你也说不过你,我们怎么说也要让你这张脸露出些别的表情。
在小女孩加入他们之后,他们倒是难得见到,傅商昭有朝一日,也能露出不耐又无奈的神情。
只要小女孩眼眶一红,傅商昭再不想玩幼稚的游戏,也只能无可奈何留下,臭着脸陪她。
傅商昭确实吃软不吃硬,但似乎偏偏拿她没办法。面上的那点不耐,也只是浮于表面。
因为只和小女孩相处短暂几个月,徐渊已经记不太清她的模样,倒是对傅商昭有些时候看向她的神情还记得清楚。
傅商昭对念湖牙的表情,不也是这样吗!
徐渊目光噌亮起,激动地握拳,轻轻锤了下桌面。这张桌子的桌角本就磨损得不平,他一动,连带着向傅商昭的桌面都传递去小小的震感。
铅笔笔尖在纸张上划过长长一条线,傅商昭放下笔,按住仍在抖动的桌面,冷冷扫过来。
下课铃适时响起,等蒋老师收起教材与教案离开教室,徐渊才压抑着激动:我知道了!
秦知远回过头,瞥一眼傅商昭的脸色:你难道真的在什么时候见过她?
你们还记得小时候,有个中途搬过来,和我们玩了几个月的女孩吗?
傅商昭:不记得。
秦知远皱着眉思索片刻:有点印象。
我就是觉得她们有点像。
秦知远哇了声:你记忆这么好,现在还记得她长什么样?
徐渊摆摆手:感觉,感觉。
终于找到相关记忆,徐渊神清气爽地直起身,伸个懒腰:好好学习,我就不陪你们在教室上课了,我要进行博喻实验半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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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东欧姑娘(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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