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的善意要你见义勇为,换回来的是你自己受伤,那我宁愿你能冷漠一点,”徐修远直视平秋,“我从来不在乎别人怎麽看我说我,我也不希望你要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去交换别人的。你有没有想过一点,如果那把刀刺偏了,伤的是其他器官,你打算拿什麽赔给我?我受不了你有任何意外,你是知道的。”
“……我当时没有想那麽多。”
“但假如是我,我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冲动帮忙,我会先考虑所有后果,”徐修远拖住平秋的后腰,“我不奢求你能变成我这样,你大概也唾弃我太冷漠。只有一点,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你能不能在想过我以后,再下决定?”
那番控诉徐修远态度漠然的指责就在嘴边,偏偏平秋却像被他沉甸甸的在意当头砸个正着,讷讷的,像被扼住喉咙似的,半句话都难说。
还能斥责徐修远什麽呢,斥责他做事太谨慎,毫无善心,以至于显得过于冷酷而傲慢,还是责怪他把平秋看得太重,甚至期望平秋也能为他学会最基本的明哲保身,至少不必用自己的安全去和他人交换。
“有时候,我更想你能自私一点,”徐修远拽了一下平秋的领口,“说句你爱听的,可能我一直比你想象的更要爱你。”
总会被徐修远的糖衣炮弹冲昏头脑,等平秋按住狂跳的心口,理清思路,又气愤徐修远转移话题。
可这时候他们已经相拥着倒进床铺,徐修远的双膝抵进平秋的膝窝,照旧是严丝合缝地紧贴着他。平秋摸了摸他压在自己胸口的双手,忽然问道:“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冬双的事?”
“你说。”
“她和她那个男朋友交往很多年了,本来说好不婚,那个人也是同意的。但是后来他反悔了,可能以为逼一逼冬双,她也会妥协,结果冬双提了分手。他不甘心,一直纠缠,所以闹出这次意外……你觉得,他们之间的矛盾是什麽?”
“男的太无能,”徐修远好似半梦半醒,说话带着睡意,“是有多蠢才会想到这种办法,被判刑是活该。”
“但我觉得,他们之间的矛盾应该存在很久了,可能一开始,那个人就没想过同意冬双的想法,他只是想稳住她,逃避了矛盾,好像这样矛盾就不存在。时间一久,他后悔了,但到这时候,一直被他们忽略的矛盾其实已经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了……”
“可能吧。”
“换成是你,你一开始会同意吗?”平秋试探着,“或者在这几年里,你会不会选择面对那些矛盾?”
“……你话里有话。”
“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徐修远动了动身体,揽着平秋让他由侧卧转成仰躺,而后低头用嘴唇蹭了蹭他的耳朵,“我在等你开口,既然你提到了,等你准备好,我们回家一趟。”
“回家?”平秋呆呆望着天花板。
“这个心结是时候打开了,你会不会害怕?”
“你要听实话吗?”平秋目光闪烁,“会,而且很怕。”
“怕她什麽?”
“怕她打你。”
“……”
“你总是让我学你,冷漠一点,最好面对什麽都无所谓。我知道有那样的心境,人或许会变得轻松很多,不会再被一些很老套的观念和情绪绑架。”
“你在拐着弯骂我吗?”徐修远将脸埋在平秋颈间,低低地笑了一声。
“别打岔……话是这样说,但没办法,你是你,我是我,我变不成你,我还是会有很多担心,很多犹豫。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我很清楚我要什麽,如果得不到,我可能会很后悔,很难过,”平秋摇头,怕冷似的更贴近徐修远,“所以我不会放弃的,至少这一次不会。你放心。”
徐修远依旧埋着脸,只露出嘴唇,呼吸间热气都扑在平秋颈间。长久的安静下,他突然问:“你爱我吗?”
“……”
“你爱我吗,平秋?回答我。”
“……爱,”平秋慢慢地说,“我很爱你的。”
翌日,徐修远难得休假一天。平秋晨起去店里,他则一觉睡到上午十点。被平秋一通电话叫醒,他换上平秋衣柜里一套居家t恤和薄长裤,叼着牙刷,赤了脚,趁空在家里四处兜转。
停在平秋没来得及收拾的卧房床头,那里堆着几只收纳盒,徐修远近视有些看不清,弯腰去看,捡起一只红色丝绒盒。一打开,盒子中间空着,夹层有只小塑料袋。
一颗戒指挂上他指尖,对这东西,徐修远可一点都不陌生。他手指一弹,戒指抛起又落下,他像抛硬币似的抛着这颗款式过时的旧戒指玩,内心嘲笑徐瑞阳也总爱玩一些老土的过时的暧昧游戏。
蓦然听见门铃响,徐修远去浴室漱口洗脸。走去把门一开,看到来人,他只是稍稍一愣,像在惊诧缘分的奇妙,而后笑起来:“巧啊,你来我们家做客?”
门外,徐瑞阳眉头紧皱,将徐修远从头到脚地扫视,却在发现他指尖那颗熟悉的戒指时目光一凝。他伸手要夺:“给我。”
“凭什麽给你?”徐修远把戒指挂在指尖,忽而收进掌心,“有的东西以前是你的,但现在未必,更轮不到你来拿。说啊,你还没回答,你来我家做什麽?”
第四十二章
在徐瑞阳记忆里,他和徐修远相处二十多年,似乎从没有过兄友弟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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