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不说?不把话说明白,你愿意面对吗?你既然都能把我牺牲掉,就为了在别人面前表现你的不在意和无所谓,现在又为什麽怕我把话说明白?还是在你看来,欺骗自己比欺骗别人的代价大得多?”
“徐修远!”平秋受不住了,大声叫停。徐修远的步步紧逼让他像是被扔去了悬崖边,他不想掉下去,于是伸手拽住徐修远的手腕,用力地扣着。他深深地呼吸,目光和徐修远的双眼死死交缠,他期望在徐修远眼底看到任何一丝不满或痛苦,但奇怪的是那儿黑黢黢的,他看不到任何一丝情绪起伏。
“你害怕什麽?”徐修远这麽问。
“我没有怕。”
“是吗?”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麽我们要这麽说话,”平秋忍不住道,“你真的有那麽恨我吗?已经两年多了,该结束的都结束了,难道一定要停留在原地不肯走才算真心吗?我诚心和你道歉,想和你和解,但是在你看来都是我在做戏,是我想找一点心里安慰,是吗?”
“难道不是?”
“那你还想怎麽样,要我把话说得更明白?”平秋微微挺直脊背,“好啊,那我说给你听。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压力很大,很多人,包括我自己,心里都清楚是我配不上你,我平庸无能,性格又软弱,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会信,我什麽都愿意听你的,但是这样的关系不会长久的。你慢慢会觉得我很无聊,很可恨,我的能力满足不了你的标准,这样的关系能长久吗,这种未来是你想要的吗?如果不是……”
“所以你就替我做了决定?”徐修远冷眼看他,“什麽都不问,什麽都不说,别人给你递的台阶,给你一个甚至目前都没任何根据的设想,你就迫不及待地跟着下来了,倒反过来质问我,还要给我扣一个‘识人不清’的帽子?”
“那不是别人,是你妈妈。”
“你自己缺爱找补,就不要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和你一样。我是我,我妈是我妈,如果她的意志可以代替我,你怎麽不和她谈恋爱。”
“徐修远!”
“我哪个字说得不对?”
平秋气得发抖,说不清究竟是被徐修远误会更让他恼怒,还是被他嘲讽更叫他羞耻。他艰难道:“你一定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吗?我们不可以都心平气和的,好好把话说清吗?”
“到底这是我的问题,还是你?两年过去了,你连最简单的问题都想不透,你又打算再花多少时间来解决问题?两年,十年,还是二十年?”徐修远睇着平秋,几乎要将他看个对穿,“这还不够,你不光是折磨你自己,还要把我悬在天上,让我那麽久都落不了地,这就是你的‘问心无愧’?”
“你何必总是抓着这个问题呢,”平秋疲惫道,“好吧,就算是我的错吧,你就恨我,当是我对不起你,所有都是我的错……”
“还需要我把话说得更明白?”徐修远好似对他的消极抵抗感到很失望,同时他反握住平秋的手腕,力道大得出奇,“平秋,你是懦弱又无能,为了满足你所谓的感激,成全你心里自以为的知恩图报,你把我牺牲掉了。甩掉我的时候,你心里会不会有任何一点的愧疚?你有吗?我看你没有。是你先放弃的我,凭什麽你能倒过来劝我释怀,请我放手?你说这话的时候不觉得可笑吗?是你骗我,一切都是你欠的我。”
“难道你就没有骗我吗?!”平秋失控叫道。
“……好,你说,把我欺骗你的无耻行径都列举出来,”徐修远不闪不避地望着平秋,“我对待你从来是问心无愧,如果在你看来,我费尽心思想要分担你的压力在你看来是欺骗,是隐瞒,可以,我接受这种指责。你说。”
质问他的话语尽数涌在嘴边,平秋剧烈喘息,紧张地手脚发颤。可在刹那间,他羞愧地意识到,往日里常和自己那颗敏感的自尊心争斗得死去活来的问题,在这时徐修远给出的大前提下仿佛变得无足轻重。
“说啊,”徐修远催促着,“把我推到你的对立面去,让我看看我到底有多少张欺骗你的假面孔,这不是一直困扰你的问题吗?你不说,我怎麽向你解释?还是说你根本找不出来,你所谓我对你的欺骗,不过都是你想把所有过错都推到我身上的借口。”
对视间,平秋心惊胆战。他近乎惊恐地望去徐修远眼里,好像又一次回到当年,他被徐修远牢牢扣在沙发前,他被抵着膝盖,听徐修远一字一句地复述他的罪证。平秋心虚极了,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于是只能听着徐修远的审判,被他牵引着,指使着往前进。
就在平秋即将再度沦为徐修远逻辑的罪人时,后方一声叫喊,宛如一声清泠的钟鸣,瞬间将平秋拉回现实。
立刻回头,平秋只见玻璃走道和酒店高楼间的衔接风口处站着一个程子农。他还是分别前的装扮,一双眼睛在平秋和徐修远身上来回,眉头微微一皱,他又喊一声:“秋老师。”
堪称如梦初醒,平秋猛然挣开徐修远,捏着被他紧攥而留有红痕的手腕倒退两步。玻璃走道有两扇窗户没有关紧,风在呼啸,少许则攀进窗缝,吹得平秋寒毛直立。他没有再看徐修远一眼,转身快步往程子农走去。两人躲进灯光昏黄的酒店走廊,程子农还轻轻拉着平秋的胳膊,把他往里领两步,彻底远离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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