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酒店侍者来送餐,见他们四人都窝在大厅的茶几前还有些诧异,问点的餐放哪儿,何孝先说就放这儿。
平秋记得他们刚吃过晚饭,一问才知道这是宵夜。他们打会儿扑克的工夫,竟然已经是夜里十点钟。他终于想起还有一个程子农睡在房里,忙要下楼去。被何孝先一拦,他道:“有个弟弟在我房间休息,我先去看看他,如果没有情况,我再上来。”
“就是你那个朋友?”何孝先问。
“是他,”平秋拿起放在一边的笔记本,细心抚平封面皱起的页脚,“他也住在这家酒店,我还要还他东西。”
“你一定来?”
“知道了。”
平秋匆匆出门,关门前似乎听到何孝先在说话,不过他没有细听,很快下到十层。
程子农果然已经醒了。
平秋进门就感到房里冷得像冰窖,不由自主地发个抖,猜测是房里空调出了问题。而程子农好似感觉不到任何寒意,只是默然不语地坐在原位,对面电视机正在播放一档生活类综艺,节目里主持人和嘉宾笑得前仰后合,更衬得他面无表情,背影萧瑟。
听见门响,他迅速回头,站起身来:“你回来了。”
“不好意思,我之前接到……”
“没关系。”
平秋一愣,就见程子农笑了笑:“不管什麽理由都没关系,我没有生你的气。”
接着他绕过沙发走来,自知再继续留下,恐怕会招平秋厌烦,于是说他该回去了。
擦肩而过时,平秋挡了一挡,把手里的笔记本递给他:“是你的吧?”
“是。怎麽在你这儿?”
“你落在试镜的地方了,有个叫白经纪的帮你送回来的,你当时还在睡觉,我顺便帮你拿了。”
“谢谢。”程子农专注望着平秋的眼睛。
“不用谢。”平秋应下,低头躲开程子农的注视。
临走前,程子农还提醒平秋记得关上窗户。他之前看平秋不在,替他开了房里的窗户透风。平秋不知道为什麽他愿意忍着冬天刺骨的寒意,就为了给房间通一通风。或许也是知道的,但平秋不愿意明说,也不希望程子农坦白。
送走程子农,平秋关上门,面前是空荡荡的房间,他总算有机会可以松一口气。
分手的旧情人重逢多数都是什麽场景?或许是他当初在餐厅意外偶遇路洋,又或许是像他当年在家楼下和徐瑞阳再会,总之,千千万万的假设,没有一种会是他眼下再见徐修远的情形。好像又回到从前,平秋能够明确地感到徐修远在戏弄他。
待在房里冷静的时间足够久了,何孝先连发几条消息催促他尽快上来。平秋去浴室洗了把脸,擦擦脸颊的水珠,这回记得带上外套,接着开门出去。
却没想到会在房间门口看见徐修远。
平秋顿在原地,不知道徐修远在这儿站了有多久。他为什麽会下来?是何孝先要他来催吗?那麽他有没有看到程子农离开?好像无所事事的,平秋将手里的外套攥了又攥,只好将外套慢慢地穿上身,心说如果穿好外套,徐修远仍然不作声,那就当做他只是故意下到十层来欣赏风景。
可他连一只袖子都没有套完全,徐修远开了口:“说会儿话吧。”
他们沿着走廊,一路走去酒店两栋楼间连接的玻璃走道。透过玻璃,窗外的夜景仿佛变了形,还被按上了一层蓝绿色罩子,闪着不同寻常的斑斓的色彩。
平秋等了很久,徐修远始终没有开口。在长久的等待下失去耐心,最后,还是平秋先道:“念书怎麽样,还顺利吗?”
徐修远发出声笑来:“你想问我这个?”
“……你身体怎麽样?我的意思是,冬天很冷,你穿得那麽少,很容易感冒的。”
“你关心我吗?”
“我只是觉得你可以多穿一点。”
“是吗?”
平秋被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刺得遍体生寒,原来多少的幻想都被击得粉碎。他茫茫然想起分开那天,徐修远那几句恶言又重新翻上心头,他嘴里涩涩的,心里叹息他们这时再重逢,看来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从你房间出来那个人,就是你说的朋友?”徐修远问。
“是他,”平秋一愣,“你看到了?”
“正好碰上。”
“哦。”
“我见过他,以前接你下班,我看到你和他走在一起。”
“是吗,”平秋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干巴巴道,“你记性挺不错的。”
“是不错,所以到现在都把以前的事记得清清楚楚,想忘也忘不掉,几乎每天都会想起一回。”
“……”平秋被讽刺得无话可说。他以为自己总能忍耐徐修远这样的冷嘲热讽,但实际上他无法接受,可惜他们之间并没有所谓的误会与隔阂,导致平秋就算想要解释,都没处寻找可供开口的借口。
好半天,他缓和道:“修远,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不是都生活得不错吗?如果你愿意,我们还是可以当朋友,如果你不喜欢,等到明天,我们也不会再见面了吧。就这样,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徐修远重复一遍,脸上似笑非笑。
“修远……”
“那些事你能过去,我过不去,”徐修远笑意稍敛,“我早就说过了,平秋,我们在一起,先说分开的一定是你。你看,被我说中了。你算算,你骗过我多少次,又凭什麽觉得我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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