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平秋下意识否决,“我在这里工作和生活都很熟悉,没有想过要改变,我也不需要改变,现在的生活我很满意……离不离开的,我没有想过。”
“可是你以前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我一起躺在这张床上。”
“那不一样。”平秋焦急道。
“哪不一样?不过是这次改变,比起让你接受我,更让你觉得难以想象罢了。难以想象,不是不能想象,更不是不能改变,你之所以认为我说得荒唐,只是因为你根本没有想过你可以离开这里,换一个新的地方,和一个新的男朋友重新开始。”
“这不是很简单的事,要考虑的问题太多了,不是我说走就能走的。修远,你把问题想得太容易了。”
“问题既然可以提出来,那就可以解决,主要在于你愿不愿意去解决,”徐修远坚定道,“平秋,我只想知道,你愿意和我一起吗?只有我们两个人,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们可以过任何你想过的生活。”
困意卷着惊骇,叫平秋一时间是满脑袋的混沌。他生怕自己会在似梦非梦中被徐修远空口构建的乌托邦所引诱,因此急忙告停,请徐修远暂时把这个话题放到一边,下回再讨论。徐修远听话住嘴,并没有抱希望平秋今晚会一口答应,换上睡衣后,毫无防备地睡在平秋身边。
唯独平秋心里掀起惊天骇浪,对着黑夜越想越清醒,迟迟无法入睡。直到过了零点,他才昏昏沉沉地睡着。
到清醒时再回忆徐修远的提议,平秋不得不承认他在措手不及的同时,多少有些心动。可毕竟和意气风发的徐修远立场不同,平秋需要考虑的因素众多,且后果无法估计,这已经足够将他那点可怜的心动给压垮。
他首先想到的是工作。手头这份培训学校的工作,虽说薪资平平,但平秋生活向来节俭,加上二线城市物价相对保守,他近年工作下来也小有积蓄,平秋说不上满意,好歹不出格。而徐修远北上是要去念书的,哪怕暂时没有收入,他至少有努力的方向,和无限可能的未来。可平秋呢,他需要辞掉这里的工作,在陌生的大都市寻找一份或许薪资待遇远不如现在的新工作,然后承担高昂的消费水平,甚至他根本不能确定他和徐修远未来能走多远。万一将来亲密的两人生活中,徐修远忽然发现平秋早不再是他心里渴求的形象,他反悔了,那麽平秋又能到哪儿去?哪里还会有他的容身之所?为了一个徐修远,牺牲当下的稳定,值得吗?
不住地反问,好似平秋在强迫自己面对现实。他的头顶满是重压,将心底那点罗曼帝克的妄想直直压得粉碎。
今天学生少,午休时间,刘晨晨在几间办公室内串门。串到平秋这间,她见他两眼涣散,显然在发呆。一敲桌子,平秋猛然惊醒,冲她笑笑,仍是一派温和。
“想什麽呢,那麽入神,”刘晨晨抱着水杯坐在他对面,下巴压着杯盖,闲聊道,“唐老师辞职了,你知道吧?”
“听说过一点,但是不太清楚,不是还没确定吗?”
“八九不离十了,她是被挖走的呀,”刘晨晨说,“你看咱们学校,校长本地人吧,想做本土招牌,但是毕竟才办了四年嘛,根基不稳。做我们这行,师资力量越强才是硬道理,像其他学校都是连锁的,有资历的老师都跑总部去了。”
“那不是好事吗?”平秋说,“唐老师很优秀,而且教学经验很丰富。”
“就是看在她经验丰富啊。我们招的老师都年轻,唐老师算是最有资历的了,校长就不舍得放她走,现在还拖着呢,希望唐老师回心转意。不过我看悬,唐老师好像有意思把女儿也带去,她女儿不是快读幼儿园了嘛,方便以后念书。”
平秋哦了一声,表示理解。
刘晨晨紧跟着叹口气:“我也想辞职啊,不想上班,只想在家做米虫,可惜没钱,也没人养我……欸平秋,你是不是很有钱啊?”
“没有啊,怎麽这麽说?”平秋莫名,疑问道。
“因为你看起来就很能存钱的样子啊,”刘晨晨解释道,“特别老实,守得住钱。不像我们,都是月光族。”
平秋笑笑:“其实大家都一样。”
忙着和其他老师交流联络感情,刘晨晨坐不过一会儿又抱着水杯溜走,走前嘱咐平秋交反馈表,顺便提醒他去财务那儿核对部分学生的退费金额。平秋应下,低头看着桌面那张仅仅填写了一半的月中反馈表。想到繁复琐碎的工作,不知怎麽,心猛然沉底,他情不自禁地深吸口气。
也许是想要给足平秋时间思考,后来两天,徐修远并没有如平秋担忧的那样,时不时提起上回的话题,逼他答应。恰好那两天,平秋天天值晚班,这天终于有时间和徐修远在家吃晚饭,饭后散步,他们并肩行走,没有绕着小区外围转,而是走上往东的马路,一路沿河。
夕阳悬在额前,沿河的马路边行人三三两两,装扮多是短t裤衩搭配人字拖,不少是全家出动,父母慢慢踱步,年幼的孩童跑在前面,或是下了石阶,蹲在河岸边看人捞鱼。
是徐修远先开的口:“你想好了吗?”
平秋顿了顿:“算是想好了。”
“和我走吗?”
“……不了。”
徐修远立即停步,转身面对平秋:“为什麽,给我一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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