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意停顿,不肯放过平秋表情里任何的细枝末节。但平秋视线平直,只是看着餐桌上一块方正的小招牌,路洋找了个空,于是说不出什麽滋味地冷嗤一声,又看向徐修远。
他说:“我最近总是在想一个问题,但是我念书一直不怎麽样,脑子不如你们灵光,所以想不明白。这次正好碰见修远,我倒是想借机问问你。”
徐修远还把玩着平秋右手,闻言抬头,很是慷慨地冲他一笑:“你问吧,刚好离吃饭还有一点时间,应该够了。而且我想不清楚,还有平秋呢。平秋比我聪明,我不知道的,他知道。”
路洋怪声怪气的:“问题很简单,我觉得除了你,也没人能想明白。是这样,我新添了个毛病,就是太容易相信人,鬼话当作真话听,背地里被撬了墙角都不知道,还在乐呵呵地替人数钱鼓掌,觉得那鬼真聪明。结果谁知道那鬼那麽贪心,甚至到现在还在骗人,被骗得最惨的那个还当他是个宝贝,你看这种事情应该怎麽说?”
徐修远听闻一笑:“你想说什麽?有话直说,指名道姓,不要含沙射影的。我没有做过亏心事,更不想被你污蔑。”
“我说什麽你心里最清楚。”眼看着徐修远耍得阴招抱人归,这时候仍然洋洋得意装无辜,路洋根本压不住滔天的恨意。徐修远那张扮可怜又假作仗义的嘴脸,这些天时常在他脑海里反复回转。他虽说没有徐修远那麽机灵,但也不至于太傻,如果说他之前迷惑的是徐修远的目的,那麽今天徐修远和平秋一道出现就是给了他最后的答案——原来徐修远就是冲着平秋来的。
这时越看徐修远,越发觉得他可憎,路洋对平秋有多少怨,多少恨,那麽加在徐修远身上的就有十倍百倍。他无法接受自己居然栽在这样一个毛头小子的手里,甚至这时候还要旁观他和平秋卿卿我我,这对路洋来说堪称当众羞辱。
但当他张口再想质问,打断他的却是平秋愤然起身时,推动座椅发出的刺耳动静。
“你说够了吗?”平秋眼含怒意,“你可不可以离开?我请你离开。”
路洋一样望着他,表情却从惊愕转为愤怒和失望。他刚要张嘴,但再度被平秋抢白。
“我请你离开,”平秋说,“今天预订这张餐桌的是修远,是我和他,你现在打扰我们了,你的餐桌在那边,不在这里,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尽快离开,给我们留个安静。”
他袒护徐修远的气势大得惊人,下的逐客令更是宛如往路洋脸侧接连甩的两个耳光。
气氛一时间僵持不下,引得餐厅三三两两的顾客都往这边方向侧目。包括和路洋同桌的年轻人,他早放下餐具,又因为不清楚这边的情况而不敢贸然上前,只是远远地看着,眉头紧皱,一会儿又极不耐烦地敲起手机。
坦然享受着平秋的维护,忽地瞥见旁边的侍应生正要上前劝解,徐修远终于有了作为。他起身面对平秋,挡在他身前,同时伸手拍拍他的后腰,小声说:“我没关系,他说这些又伤不到我,我也不在乎他怎麽看我说我,你就别生气了。”
平秋微微侧头,做的是不听徐修远安慰,实际是不想再看路洋。
这时侍应生上前,好言劝告路洋返回餐桌。他一步一句将路洋送回原位,即刻又返到徐修远那桌,细心询问情况。平秋也为当众闹出这场滑稽戏感到羞愧,对着侍应生道两声抱歉,倒把侍应生给闹得有些不好意思,饭中又过来说是为他们多送一道小食,当作被其他客人莫名骚扰的赔罪。
这顿饭吃得平秋食欲全消,还没吃完前菜,就见路洋那桌早早散场。那位和他同席的年轻人似乎是愤而离去,路洋后他一步,出门前又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平秋埋头吃口东西,再抬头,侍应生已经在收拾残桌。
虽说这场“三个男人一台戏”的戏码唱到最后,是以路洋的先行离去而结局,但平秋被他一通阴阳怪气闹得心情郁郁,总认为是自己的原因败了兴。至于徐修远,大概也好不到哪儿去。
吃过饭,徐修远说要消食,两人没有急着回家,晃晃荡荡地闯进夜里市中心的人流,沿着串在霓虹灯里的大街小巷一路闲走。
平秋先说:“对不起啊,老是因为我,让你扫兴了。”
“我请你吃饭是因为我被录取,饭我们都吃了,你也没有说难吃,现在还能一起散个步,我心情也很好,”徐修远说,“哪儿扫兴了?”
“我不知道他今天为什麽会这麽说话。”
“我也不知道他今天也会在那家餐厅。”
“他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他可能就是想发泄一下,说得话都莫名其妙的。其实我知道他针对的是我,结果让你做了替罪羊。”
“你替他道歉?”徐修远的关注点向来很奇怪,“你和他都没关系了,为什麽要替他道歉?”
“……我只是想安慰你,让你放宽心。”
“我很宽心啊,但是你为什麽要替他道歉?”徐修远紧咬着不放,“我不喜欢你替他说话,你们都分手了,你不应该再想着他。多看看我,我就在你跟前,看着你,拉着你,你应该多惦记我。”
明明没有喝酒,但平秋脸红红的:“我还不够惦记你?老话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你怎麽回事,现在还想一口气吃成胖子?”
“为什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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