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掉下去过吗?”徐修远问。
“没有。”
“那你怕什麽?”
“就是没有才怕啊。”平秋瞪了眼徐修远,仿佛在怪他听不懂话。擦完脸,他把毛巾对折再对折,折成鼓鼓的方形,放在床边。又一想,不对啊,于是捧着毛巾下床,说:“我要洗澡了。”
“你不会摔跤吧?”徐修远跟在他后面,“万一脚滑呢。”
“不会的,我脑子很清楚,不会摔跤的。”平秋做出关门的架势,用一根指头弹开徐修远扶门的手,提醒道,“我要关门了,你走远一点。”
浴室是玻璃门,徐修远退回床边,看着一面玻璃墙之隔的浴室里,平秋正在脱衣服。他反应迟钝,显然没有想起玻璃透明,直到上身脱完了,他转过身,想冲镜子照照后背,一眼看到徐修远正坐在床边看着他,他啊地一叫,手忙脚乱地拉上帘子。
头重脚轻地出了浴室,平秋爬上床睡在半边,盖好被子,安分地闭上眼。徐修远等了等,不见他有动静,于是放心地去了浴室。
他刚一离开,平秋倏地睁开眼,一动不动地凝神思考。等到徐修远也上了床,他还是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不动弹。
关了灯,平秋却忽然说:“我想抓螃蟹。”
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大概是徐修远翻了个身:“你不是不想玩吗?”
平秋瞪着天花板:“我想抓螃蟹。”
“没有螃蟹。”
“我想抓螃蟹!”
“谁陪你?”
“……你。”
“我?我不要。”
“为什麽!”平秋立刻转过脸,急急地追问,“为什麽不行?”
“上次我让你去,你不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现在想反悔,让我陪你?我不想去了,”徐修远说,“我不和出尔反尔的人一起。”
平秋表情受伤:“我不是故意的。”
徐修远不为所动:“不管是不是故意的,你当时拒绝我,就应该知道不会有下次了。”
“我不是不想玩。”
“哦。”
“真的,我想玩的,但是我不想给你添麻烦。你来找我,应该是我照顾你的,如果我也去玩,你肯定会觉得我当哥哥不称职啊,我不想被你那麽觉得,”平秋嘟哝,“只有徐瑞阳才不称职,我做得比他好。”
“……睡了。”徐修远一拉被子,翻身背对平秋。
平秋不清楚自己是那句话惹得他不开心了,心里慌张。往旁边挪了挪,他靠近徐修远,在他后背轻轻拍了拍,就像哄他睡觉似的,但徐修远没有反应。
没片刻,手掌拍着拍着又变成抚摸。平秋用手指尖刮着徐修远后背衣服的折痕,以为他睡着了,于是放心地轻声问道:“你和那个女老板……你们说什麽了?”
他有点头晕,是酒意还没散。手指由上及下地刮着褶皱,平秋自言自语道:“我看出来了,她喜欢你,你是不是也喜欢她?你们聊得那麽开心,你是可以喜欢女生的啊……如果你喜欢了,很好啊,但是不能骗人,不要像你哥了,骗人是不对的……我也不对,我也骗人了……”
说话间,困意涌来,平秋将脑袋靠在徐修远后背,再嘀咕两句,眼睛很快闭上。
另一边,徐修远始终睁着眼睛。半晌,他无声笑了笑。
第十五章
清早,徐修远被闹钟吵醒,头一件事是看了眼身边——平秋不在。他坐起身,却见平秋端正坐在对面沙发,两手放在膝头,头发睡得乱七八糟,没有打理,睡衣也歪七扭八,唯一正经的只有他脸上的神情,格外严肃的,看上去像要找人吵架。
徐修远问道:“你起来怎麽不叫我?”
平秋语气沉沉:“我喝醉了。”
“嗯,应该是。”
“我做什麽了?”
“你指哪方面?”
“……乱说话,乱动手,”平秋磕巴,“这样。”
昨晚喝得断片,这时再怎样回想,平秋的记忆都只停留在啤酒屋那段。至于他是怎麽回到房间,又是怎麽躺上床,紧抱着徐修远入睡的,他一概记不清。但也是因为记不清,他生怕自己趁着酒醉和徐修远发生一些不该发生的意外,心里直打鼓,恨自己别是醉后做了回登徒子,占了他可怜弟弟的便宜。
然而,平秋这时全然忘记哪怕他和徐修远当真发生一些意外也不足为奇,毕竟徐修远已经成年,要想拒绝很简单,何况昨晚他神志清醒——至少比平秋清醒。
“昨天晚上?”徐修远故意装作沉思,使得平秋一颗心高高吊在嗓眼,许久才说:“没有。”
刷——整颗心从高空坠落。明明吓得眼冒金星,平秋佯装平静:“那就好。”
“你觉得你做什麽了,”徐修远翻身下床,“是我想的那种?”
“才不是,我就是记不得了,随便问问你,看你记不记得。”
“我当然记得,你喊了一晚上你要抓螃蟹。”
“螃蟹?”平秋站在洗手池前洗漱,“我说的?不可能吧,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洗手池附近空间稍稍拥挤,徐修远退到一旁墙边,懒散地倚着墙,边刷牙边含糊道:“你自己心里清楚。表面上装得再正经,还不是喝了两杯啤酒就现形。你是什麽聊斋里的狐狸精?不然怎麽那麽会藏。”
平秋含着牙刷,从镜子里瞪他:“那不叫狐狸精,我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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